到了厅堂内,几个丫鬟婆子迎上来,给玉自寒脱下斗篷,伺候玉自寒,寰珠净了手。
他们见玉自寒面色如霜,却也不敢言语。
不久晚膳上来,却是精致的不一般,玉自寒本想多吃几口,可又怕府里人笑话,只是一个碟子,浅浅的尝了一口便道:“这滋味一般,比不得盛京的。”
玉德一头冷汗,这是云城最好的厨子做的,没想到居然还伺候不了这位七爷,可见七爷往日的尊贵。
用完晚饭,玉自寒看了玉德送来的账本,发现他果然做了不少手脚,这云山楠木一车怎么也5000两银子,他居然敢写800两,当她是傻子不成?
“锦屏,你去把二管家给我叫来。”玉自寒冷冷的说,就听门外的锦屏应了,不久玉德就过来回话。
“这云城地处繁华,物价跟京城比如何呀?”玉自寒放下手中的白玉璃纹茶碗淡淡的笑道。
玉德见这七爷容颜荡漾出一种天真纯然的微笑,美的竟胜于女子,如是放心了不少,心中暗道:估摸七爷是要去玩,这那就伺候出去玩就是了。
他身后的小厮谄媚的说道:“比之京城还要贵一些,单是珍珠米就贵出一成。”
“原来如此,来人把玉德绑了,明个送去衙门。”玉自寒一拍桌子横眉怒焰的说道。
“七爷您这是干什么?你总的说清楚。”玉德冷声道。
“你自个看,云山楠木京城5000两一车,咱们这里怎么800两,这狐皮很是精贵,玉家每一年养狐狸出的都不是3000两这个数字,雨前龙井市价是20两一钱,咱们这里怎么10两一斤,二管家你当你家七爷傻吗?”玉自寒冷声道。
玉德见瞒不住了,阴着脸喝道:“来人,七爷疯了,给我绑了。”
这时候屋子里涌进一大群家丁,手里拿着火把,凶神恶煞的应道:“是。”
“我看你们谁敢,都不要命了?你们知道谁是主子吗?七爷今天若是听命则罢了,若是不听命你们都得死,七爷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父亲,并且差人到盛京禀明此事,你们杀我也灭口不得,反而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玉自寒冷声道,那些家丁吓的面无人色。
“想活命的,给我把这奴才绑了,之后把那些银子的去处说清楚,不然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玉自寒说罢,那些家丁居然退了出去,站在门口不敢动。
玉自寒冷冷的说:“锦屏你和徐妈妈去把人绑了,明日早上咱们去云城府。”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玉自寒带着从人,押着二管家玉德到云城府尹衙门。
谁知这府尹居然躲了,不敢与她见面,于是她敲了惊堂鼓,‘咚咚’鼓声震天,引来城中一片躁动。
“来人,把云城府尹给我叫出来,爷问你怎么回事啊?”这时候人群中停下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就听里面的男子说道:“老六,你看这事儿挺有意思。”
“三哥,这熟人,我下去打个招呼,这小丫头片子,刚来云城就点火,也不怕把自己烫着。”夜无痕下了车,就见玉自寒气鼓鼓的站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玉自寒几步小跑下了衙门口的台阶,夜无痕扶住她道:“我和三哥一同巡视,正巧路过此处,这几日就要回朝,谁欺负你了,六爷给你出气去。”
“就是这个恶奴。”玉自寒把前后事情说了一遍,夜无痕淡淡的说:“来人抓运城府尹到大理寺,由大理寺正卿夜无痕亲审。”
禁军冲入府衙就把这运城府尹抓了起来,一番殴打诱供之后,夜无痕把窝藏玉家财产的银号封了,尔后把所有财产还给玉自寒。
这一趟处理下来也就半日,一晃到了下午。玉自寒心中自然高兴,就把其中三分之一做了人情给皇上做军费,另外三分之一开设学堂,在有的存起来等待他日再用。
第二日,三爷和夜无痕住进玉家,玉自寒本来不乐意,但如今欠了人情也只得同意了。
玉家上下自然是对她十分的恭敬,再也不敢慢待敷衍半分,玉德一家均被流放,谁还敢不恭敬半分。
玉自寒自打立威之后,就想着好好的治理一下玉家的产业,所以这几日就拉着掌管兵部的三爷,和掌管刑部的夜无痕在云城游逛,目的是把送出去的银子在敲回来。把玉家的粮食变成军用粮,她想做供应军粮的商人。
“小丫头,你带我们这荒郊野岭的做什么?”夜无痕笑问,玉自寒没搭腔而是说:“这块地要是开垦一下,那可是不错的良田,云城地处平原,水源丰富,六爷您说为什么咱们不开垦一下,作为皇粮和军粮的专用农场,这样咱们大周不是就不用再加税。”
“你说的没错,但是咱们人少土地多,这谁来种植,云城工业发达,生产美誉,名茶,丝绸,谁有心在这里种田?”夜无痕心中暗赞,但是嘴巴上还是不能夸她,这丫头不夸都想上天,在夸几句,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三爷夜无伤静静地看着这玉家小姐和六弟,就觉的这二人默契不错,这玉小姐也见识不凡。
他自是清楚,这七爷本不存在,玉家就这么一个小姐,但是却也不让须眉。所以不动声色的听二人畅谈,这六爷一向能言善辩,只看有没有人制得住他。
“六爷你看这是咱们大周的地图,这云城,晋阳城,开元城,四海城,洛城,西宁城,都属于平原地区,且连着南吴和东晋,南吴地属偏僻,人口颇多,且是奴隶制度,我们可以从南吴买人回来之后,咱们不做奴隶,也只当大周子民,但签一个协议,就让他们在这里开垦荒地十年,这样就可以分散南吴的军心。顺便让南吴的人为大周所用。”玉自寒低声道。
“有道理,就这样做,就敢情可以让西南无为而治了,老六,咱们试试。”夜无伤淡漠地说,玉自寒瞥见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看不出他的喜怒。
他一身黑色的金蟒螺纹袍子,金冠束发,个头比夜无痕略高一些,玉自寒站在他一旁有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但听他居然赞成自己,自然是心中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