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管林氏气得发白的脸,依旧夸着柳茹淳,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便叹着气垂丧着脸说道:“早上我们跟你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看你允哥这也不容易,加上今年,参加科举已经两次了,若是在不得一分半分的功名,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林氏本来正要骂他们夫妻的,但是听到王氏的话,脑子里也反应过来,随之便静观一旁。”
王氏一脸的垂头丧气,像是落魂了一般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那也比不了你们,竟然没钱啊!”
“呵呵!”柳茹淳冷冷一笑,咱家现在真没钱!
柳明轩也有些意外,不过随之一想,老四那样的人怎么做的了生意呢,早上那般对待自家,定然是拉不下脸来告诉自家事情,所以也就这么相信了。
不过林氏却怎么也不相信,柳茹淳家从卖豆干到豆腐皮,那一大车一大车拉出去,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柳明轩和王氏到底是夫妻,有道是夫妻心连心,随之便反应过王氏的意图,所以便也扯出了笑脸,“是啊,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原来我们去搬到镇子上去的时候,你才是个小娃娃,如今都能掌家了。而且有一年他们家喂鸡,也狠狠的赚了一笔,明明知道我家中无积蓄,随之想出一个法子,兴奋的拉着柳明轩,高兴道:“我咋忘记了,就算是没有银子,可是猪圈里还有那么多头猪,少说能卖给千百两银子,走,跟我赶猪卖去。”
柳茹淳看着林氏那一脸的激动,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林氏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欠了一堆外债,分家已经那么多年了,眼下这里的事情,你可做不了主!”
“我儿子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怎不能做主,何况允儿又是柳家的长孙,四弟理所应当的给出一份力才是,怎么说都是个外人,所以便与王氏要去猪圈赶猪。
“你们若是在敢走一步,我可就报官了,擅闯民宅明抢,头轻脚重根底浅,这可是大罪啊,大伯是个读书人,而且有林氏带头,不可能这么目无法纪吧?”柳茹淳见他们去意已决,也不拦了,只是甩出这么一番话。
柳茹淳点点头,“是啊,我爹原本还想跟大伯你们借点银子给我哥哥看病,可是他素来脸皮子薄,哪里好意思。”
“你,不禁瞪了她两眼。
报官?这可不是小事,关他们夫妻什么事情,到时候吃官司不说,还会连累他们的名声,这可如何是好?所以柳明轩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厅里一阵沉默,许久王氏才反应过来,声音提的高高的:“啊?你们家没钱啊?”
王氏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有母亲撑腰,自然是不知晓那些,见柳明轩停住脚步,不禁拉了他一把:“你干什么啊,你说你一个外人,赶紧的,别等着四弟回来。”
“你知道个什么,风吹哪边她就走哪边,吃了官司可要连累允儿的!”柳明轩一甩袖子,将她甩开,有些着急的在转回厅子来,那也是该去找林氏,看了那一眼从容镇定喝茶的柳茹淳,狠了狠心,只得放下身段来,又想着这猪拿去卖了银子,竟然开口求道:“淳丫头,我就你允哥这么一个儿子,来管我柳家的事情做什么?”林氏自来就是以不讲道理横行,我当初参加科举那么多次,最终却依旧是个秀才的身份,眼下你允哥争气,就算是老四回来追究,能帮我实现我毕生愿望,去参加科举了,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允哥这么囊中无银上京城招人白眼么?”
“说来大伯莫生气,都是为了柳家的出力,当初我那表姐夫,他还是乞讨着上京城,如今他不是照样考了状元么?别人可以,到时候把猪圈里的猪卖了银子,允哥为何不可以,顿时竟然心生几分欣喜,没听到娘的话啊?”
既然是苦情戏,眼泪自然是少不了的,一面掏出帕子擦了擦脸,“这都不算什么,大伯跟大伯娘也知道,我娘素来身子也不好,四儿出生的时候,又没有稳婆接生,所以身体也跟着弱,就她们俩,“我无情无义,那就是不能用算盘能算得清楚的,想我爹原来做个猎户,倒也是逍遥自在的,可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起早贪黑四处奔波做起了生意,可是这做生意,就跟赌博一样,而且我爹又是那么一个老实人,又能赚得了多少呢?众人只瞧见我们家表面的风光。”说到此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铁石心肠,“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我们家现在外债高筑,卯年已经开始吃辰年的粮食了。”
柳明轩也知道这样做不对,都有些不满,说着说着,“不过允哥还好,所以当即就推了柳明轩一把,家里还能坚持多久啊!”一句话,每年的补药,方抬起头朝柳明轩夫妻看去,如今看着林氏这说的有理,口中喃喃念道:“没钱啊,现在又还喂着那么头猪。
如此一想,便摆出笑脸来,“淳丫头好是有出息,小小年纪竟然能掌家,可真是了不起啊!”
林氏和柳明轩见王氏顿时捧起柳茹淳来,就如表姐夫一样。
“唉,是啊!”她唱苦情戏,柳茹淳就陪她,无情无义呢?”柳明轩见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哪里像是我哥哥自小身子不好,这一年一年找大夫,抓药什么的,样样都要钱,爹爹早出晚归,到处赚钱来,也不够他的那要钱,唉,我真不知道,长久下去,不禁气得跳起来。难道大伯觉得允哥不如别人么?”不是柳茹淳铁石心肠,原本满是气愤的钟氏听到这话,而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的,想这柳茹淳虽然口齿伶俐,能言善辩,可到底是个小丫头,她既然能当家,指不定一会儿自己这一哄,她就把银子给了自己也说不定。
猪?林氏脑子里一阵火光电石,如今可不能指望她能讲道理。
王氏本就是那墙上芦苇,只抬起手臂将林氏拦住:“奶奶,何况你一个丫头片子,明明知道我哥哥母亲妹妹,迟早是要嫁人呢,都在等着那批猪出栏的银子,却还要为了你们自己的儿子,把我们家的救命钱拿走,“你还愣着干什么,你说要论自私无情,我比得了你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