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我无论容貌身份才华品性都胜了你,都配得上你家公子,你又从何而来的配不上呢?”繁星故做诧异的问。
白绶不出声了,就算这些都凑合,可是她就是不能容忍繁星是个小白脸这个事实!
繁星弯下腰,从床下脚蹋上拿起自己的平鞋扔到白绶的怀里,冷声道:“我的鞋子既漂亮又精致名贵,比起你的来要好很多,那你穿上试试看。”
白绶有些不解,本不想从,可是看到繁星那幽黑的眼,里边像是有漩涡吸引她一样,不知怎么的就穿了起来。她的身材要比繁星的高大,穿在脚上鞋子就显得小了,脚后跟都进不去。
“好受吗?”繁星懒洋洋的问。
白绶并不知道繁星想做什么,一贯的谨慎让她沉默,繁星眼神一凝,晶亮的眸光依然透澈,只是多了一股沉寂的幽静,明明是那样的安宁,白绶却是突觉脊背一阵森冷,心里一惊,脱口应道:“不好受,不舒服。”
说一出口,她就有些羞恼,惊疑不定的看着繁星,她意志一向坚定,怎么到了她面前突然就害怕了呢?
繁星身子向床上一缩,半靠着的身子变成了半躺,完全一副世家子弟的纨绔样:“那你可以滚了,就算你比姑奶奶我强上十倍好上百倍,却不是适合你家公子的人,因为她选的是我,所以你以后不要痴心妄想了!”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过去,平静到让白绶几乎怀疑面前的女子和她初进来时见过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适合。
白绶有些晃然,看了看谭思成,低头沉默,面色突然变的颓废,像是受了莫大打击,忽尔换上自己的鞋子,出门去了。
谭思成目光有些繁杂的看着繁星。她懂,懂他选他的原因。她如此聪慧,是不是说明,在她眼里,他也是适合她的?
“星星……”谭思成握住繁星的手,一时心里繁杂,竟不知说什么好。
“成成,你们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我要睡一会儿。”繁星笑着道。她说什么都比他好他也没见不高兴,心胸是个宽广的。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他身边的人,又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不易做的过份,她才懒的敲打她。
“那你好好休息。”谭思成帮她盖好被子,与浩星隐一起出去吃饭。
饭时两人都很安静,饭后,浩星隐要去休息,谭思成叫住他,话里不掩饰自己与繁星的亲密,有些不放心的道:“那个千草紫线真的不会对星星造成伤害?”
“这个你去问你的家臣,应该更清楚。”浩星隐很直接,那个女人在这一事上比他都懂的多。
谭思成摇了摇头:“白绶外公的祖先是从东域那边而来,所以她对此毒了解,要放了其它的事,她倒是不知。我看师兄好像也明白了几分。”他不知道星星中了什么毒都能把人救醒,白绶虽然知道,却说无人能救,可见还是比不得师兄的。
“这个毒并不是九年前才下的,我感觉应该是两年之内才被人下的,能毒发如此之快,可能是蓝貂脐的毒引发的,可是我看条件像是不够,或许是有其它的原因。或许,她以前还中过其它的毒。”浩星隐的声音最后越来越小,末一句已经成了沉思。
“师兄,星星她以前是什么身份?”谭思成一个冲动,问出了口。
谭思成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浩星隐身上有一种细微的变化。直觉告诉他,就算他们两之前不认识,浩星隐应该也知道关于繁星的一些事情。
可是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知道自己失了一向的稳重,又转移话题:“这几天要辛苦师兄了。”无论她是什么身份,哪怕她以前身份也尊贵,她也只是他的妻主。
“无妨。”浩星隐正不想答,对于谭思成拜托他照顾繁星的事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就着繁星的病说了一会儿话,就散了。
繁星被谭思成勒令在家里休息,她也就躺在床上看书,不再出门,隐龙先生每天都会过来看望她一次,繁星就逮着她问一些不认识的字。
过了五六日,繁星要出去玩,谭思成不答应,繁星就给他使了脸子,还是被拒绝了。
晚上的时候,谭思成进了屋,看繁星是在看书,就将她手里的书抽了:“让眼睛歇着。”
繁星把被子上的纸张和自制炭条放到床头的小矮柜上,也不去看谭思成。
“我不是怕你出门着凉了么?你正吃着药,再吃药的话,怕是会和你现在吃的药有冲突,等你好了再去行不?”谭思成知道繁星给他使性子,坐到床上哄她。
繁星还是不答,要装就要装到底。
谭思成把手里的书也放到柜子上,道:“那我给你讲讲?”她学习的速度实在是快,这才多长的时间已经能看书了,虽然很多字不认识,她也会一一记下来,很快就能认得。
像她这种活泼的性子,却是爱看沉闷枯燥的史书,除了史书几乎没有见她动过其它的书,这能说明的问题可不是一点两点。
见还是不答,谭思成也不生气,转头对着内室门口扬声道:“如意,明日里汇香楼里的蜜饯送来了,你们就分了吧,我看姑奶奶也不想吃。”
汇香楼里的蜜饯每天定量卖,名气很大,也很贵,就算这样也很难买到,繁星吃过一次就爱上了。她一听这话,脸色忙阴转晴天,笑着拉着谭思成的袖子道:“说什么呢,谁说我不想吃了,我想吃的很。”
谭思成冷哼一声,换他不理人了。
繁星于是“好成成”“乖成成”的叫了一通,才换了谭思成收了口。
睡觉的时候,繁星突然来了一句:“成成,我身子真的好了。”
谭思成以为她还要说玩的事,坚决的回道:“不行,好了才能出去玩。”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繁星欺到谭思成而前,双手抱着他,笑的暧昧,“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该洞房了?”
这几日晚上繁星都很乖,安安生生的睡觉,谭思成一时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在知道了她并不是不懂房事后,这“洞房”的意思可不是像以前那样“简单”了,想到此脸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