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儿,你能理解我吗?”寒曜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上前一步,高大散发着一种淡淡无奈的身影罩住了南宫玲珑,眼眸深处夹着淡淡的哀伤,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
南宫玲珑还是不出声,只是眼底的冰冷慢慢地转变,从冷变成了温和。
良久,她点了点头。
下一刻,她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扯进了怀里,那是她最熟悉的怀抱,哪怕在前生她嫁给了赵然,在她的记忆深处,最熟悉的还是这位表哥宽大温暖的怀抱。
“珑儿,谢谢你。”寒曜紧紧地拥着南宫玲珑娇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他满心都是感动,感谢老天,他的珑儿能理解他!
就算全天下的人不能理解他,只要他的珑儿能理解他便可。
南宫玲珑并没有挣扎,但俏脸微红。
躲在暗处的哑奴没有现身,在得知来者居然是当朝太子的时候,他就没有现身,一直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急切感动地把他主子拥有怀中的寒曜。
夜色漆黑,但寒曜对南宫玲珑的爱意却像八月十五的明月那般温柔而明亮,让人无法忽视。
黑衣人也没有动作,心里明白南宫玲珑越来越让他家殿下沦陷了,想到三皇子寒煜对南宫玲珑同样的宠爱时,黑衣人心底涌起一股似有若无的担心。
半响,寒曜不舍地轻轻地推开了南宫玲珑,低首锁着南宫玲珑仰起的俏脸,关心地问着:“珑儿,白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后来问你煜表哥,他又不说,我太担心了,才会深夜前来。”
南宫玲珑挑了挑眉,寒煜?是的,她是在雅王府里醒转的,为什么寒煜不告诉曜表哥,她已经没事了?明知道曜表哥对她关心异常,难道寒煜是故意的,那么目的是什么?看着眼前的寒曜,答案就摆在面前了,寒煜分明就是想让寒曜因为担心而在深夜前来看她,更是想让她发现寒曜隐瞒的武功,想告诉她,寒曜是个腹黑之人吧?
南宫玲珑对寒煜一向就不像对寒曜这般亲近,此刻想明白一切后,她越发对寒煜满心都是防备,觉得寒煜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她退出了寒曜的怀抱,才低低地应着:“中毒。”
“中毒?”寒曜立即紧张地拉起她的手腕替她把脉,脉象的确有异常。
“别担心,这种毒不会要了我的命,只会让我短暂地变成疯子。”南宫玲珑连忙安抚着寒曜,不希望他为她担心。
“是谁给你下的毒?”寒曜俊脸紧绷,眼底染上寒气,只要是伤害珑儿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南宫玲珑沉默半响,才应着:“闻人初。”
“他?”寒曜不解地挑高了眉,闻人初怎么会对南宫玲珑下毒的。
把寒曜的不解尽收眼底,南宫玲珑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寒曜,她这一说,便代表她正式站到了寒曜这一边,接着她低声把她夜探相府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寒曜。
听完之后,寒曜陷入了深思。他自小便在宫中长大,宫中所有嫔妃他都一清二楚,后宫的确没有复姓闻人的后妃,但普通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母亲的神祗牌位上刻上“母妃”二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便是闻人初来自天运皇朝的敌国澜月国。
“他不是普通人物,曜表哥不可不防。”南宫玲珑小声地提醒着。
“我会派人潜入澜月国打探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打草惊蛇,闻人初在朝中有一定的势力,而且他还暗中经商,传言财富无比,父皇对他也很倚重,才会年纪轻轻坐上百官之首。”
南宫玲珑点了点头。
寒曜执起南宫玲珑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担忧地说着:“那你的毒……”
“曜表哥放心,珑儿不会有事的,这种怪毒每个月只会发作一次,现在珑儿已经想到控制的方法了,只要毒发的时候,点了我的昏睡穴,让我沉睡,静等毒发过去,我便可安好。”这是她在被闻人初忽然间点了昏睡穴时想到的。
南宫玲珑从寒曜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仰脸看着寒曜,说着:“曜表哥,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别再为我担心,我不会再任人欺凌的了。”
寒曜瞅着她细看,虽然夜色很黑,可他总觉得南宫玲珑此刻散发着一股自信的光芒,照亮了她的俏脸。想到最近一个月南宫玲珑的些许变化,寒曜不放心,却又要逼着自己放心。
新年即将到来,他身为太子殿下,已经插手朝政事务,他更忙了,还有南宫玲珑发现闻人初的事情,他也需要安排最忠心,武功最好的手下前往澜月国查访。
闻人初狡猾异常,他虽然对南宫玲珑下了毒,是想借毒威胁南宫玲珑,不让南宫玲珑说出来,但他一定也想到怪毒根本就不可能封住南宫玲珑的口。他必定还会有更多的防备,或者在前往澜月国的路上凶险异常,又或者一切都有可能是闻人初的阴谋,但无论是阴谋还是阳谋,他都不得不派人调查。
“好,曜表哥有空再来看你。”寒曜不舍地说着。
“下次曜表哥不要偷偷摸摸来了,光明正大地来。曜表哥对我极为宠爱,整个天运皇朝想必都清楚,曜表哥就算再偷偷摸摸,都不能让我真正地摆脱某些野心人的阴谋,既然如此,曜表哥何不防大大方方地来。”
闻言,寒曜再一次深深地看着南宫玲珑,明知道她就是他的软肋,却要让他光明正大,难道她不怕吗?她,真的变了。
“皇姑对我……”寒曜不愿意光明正大前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就是仪长公主对他不是很好,表面上看去,仪长公主对他和对寒煜似乎一样,实际上,仪长公主对他只是表面的好,对寒煜才是发自真心的好。他每次来,仪长公主眼里都带着一种让他难受的眼神。
他和寒煜都是姑姑的皇侄,对南宫玲珑都一样宠爱,何况他还是储君,为什么待遇相差那么远。
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他的母后对仪长公主很一般,他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母后甚至不准他去看仪长公主,似乎母后防着,恨着,嫉妒着仪长公主似的,原因是什么,他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