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怜妃接下了话茬,客客气气地说,“皇后姐姐这样说也未免不为大皇子和花姑娘考虑了。当初是大皇子和花姑娘情投意合,所以皇上才指腹为婚,为二人定下婚约,促成了这一桩美事。可这大皇子三年未归,也不知对花小姐是什么样的感情?再者,这花小姐优秀得很,若是不喜欢了大皇子可怎样是好?皇上既然有心为大皇子讨个好姻缘,也不急于一时,倒不如让大皇子和花小姐先相处着,等时机成熟了再赐婚也不晚。”
嘉玄帝想了想,点头,眼中毫不掩饰对怜妃的赞赏,“还是怜儿有主意,就这样定了。”
皇后柳眉一皱,“皇上,这……”
“皇后,莫要再提此事了,今日就不提这些事了。”嘉玄帝略有不悦地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一窒,只得言道,“怜妃妹妹说得有理,倒是臣妾莽撞了。”她抚了抚额,有些不耐地冲君城和轻伊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君城和轻伊应是,自觉退到一边去了。
“哥哥,你的婚事还是很让母后操心。”轻伊掩袖轻笑,有些调侃的意味。
“你这丫头。”君城摇头,“倒开起哥哥的玩笑了,想当年我是怎样帮你推掉你那些桃花的?你倒是忘光了,没心没肺的丫头啊。”君城眉眼间全是笑意。
轻伊无奈,“那都是父皇母后安排的,哥哥的情,妹妹可记着呢。”
君城笑得很温暖很温暖,目光似不经意地掠过轻伊,看向那个穿着浅青色衣衫的女子。
轻伊微微一怔,垂眉,“哥哥,你还喜欢着花小姐吗?”她的语气中有些试探。
君城看她一眼,拍了拍她的头,“小丫头说什么呢。”他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轻伊也不追问,笑着转了一个话题,“哥哥,你还记得那护身符?”
君城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却被轻伊捕捉到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哥哥?”
“你说那护身符啊。”君城脸色略有尴尬,“我整天舞刀弄剑的,一不小心便把那护身符弄坏了,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等我再去找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伊伊,对不起。”
轻伊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失落,却还是笑着的,“没关系的哥哥,坏了我可以再给你编,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哥哥莫要在意的。”话虽这样说,轻伊却还是感到很伤心。
那护身符是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编好的,编了好几个日夜,她不满意,拆了又编,编了又拆的,着实花了一番心血。君城也说过,戴一辈子都是可以的,怎么就弄丢了呢?
她想可能是哥哥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吧,所以就算丢了也是不伤心的,最多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伊伊,我还有些事,等过些日子有时间了我再去倾颜殿找你。”君城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去。轻伊知晓,他是去找了那个女子,那个从很久以前就被他放在了心上的女子。
她想他或许是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的,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尽了一个做兄长的责任而已。他对她的感情,无关风月,亦无关情爱。
在她最美好的年华中没有他的参与,这是她最大的遗憾。她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可以有他的陪伴,现在连着唯一的希望也变成了奢望。
她有些沮丧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和她离去的背影,那样相配,从来都容不下一个她。
“嘿!想什么呢?”突然有人很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轻伊一惊,回头看到一双带着调笑的眼睛,皱眉,“你干嘛?”
来人摊手,“没干嘛,你的胆子太小,我只是稍微吓一吓你,你便受不了了。”
轻伊不再看他,沉默地从他身旁走过。
那人却不依不饶,“喂,怎么这么小气了?以前都会冲上来打我的,怎么不动手了?哦,莫不是长大了,就害羞了?”
轻伊停下脚步,不满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北银瑄,你到底想干嘛?”
轻伊口中的北银瑄是北国三皇子,生母是已逝的静淑妃,素有北国第一美男子之称。
而她和北银瑄的纠缠,就要在很久以前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