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过之后又是一阵鄙夷,怪不得扶苏这么忠心风莫离。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
半晌,再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风轻云刚要起身离去,却又听到屋中传来声音。
“老爷,这次我们真的失算了,没想到宇默御风竟有如此本事,太子殿下被他刺杀,他竟然还不伤根本。”
风莫离道,“宇默御风根基至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扳倒的,不过太子殿下的用意我却是猜不到,他怎么就扯到狼盗身上去了呢?”
风轻云了然一笑,看起来宇默奕也不是这么相信风莫离,连那些狼盗是宇默御风的人都没有告诉他。
扶苏有些担忧,“太子现在越来越不好掌控了,你真的要帮他登基?”
风莫离声音低了些。
“现在宇默奕毕竟是太子,帮他没有什么坏处,我们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若不管是太子登基,还是裕王登基,必定不敢动我,且要选秀入宫,以云儿的容貌性情定当能够拔得头筹,只要云儿在宫中就有希望让新帝‘暴毙身亡’,到时候皇家子嗣一个都没有存活,以我的朝中的名望,坐上那个位置还不是手到擒来?”
“风轻云恐怕不好掌握!”
“哼!”风莫离冷哼一声,“没有我的血就没有药引给她解蛊,她也不敢动我,我死了连心蛊之下的她和尘儿一样要死,她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命,也绝不会拿尘儿的命做赌注。”
房顶的风轻云眸光一冷,冷笑不止,他风莫离打的好算盘!
又听得屋中扶苏道,“可是你只有风轻尘一个儿子,他到时候若是也不听你的,你又要如何?”
“放心,没有一个男人能不被权利所诱惑,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之中。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听话,不是还有风轻云做筹码么!”
扶苏娇笑着回道,“你这法子倒好,用哥哥来掌控妹妹,又用妹妹来威胁哥哥!”
“哈哈……谁让他们兄妹感情深呢!”
过了半晌之后,又听得扶苏道,“老爷,裕王府好像有点事情发生,听说昨儿个一早裕王府最受宠的小妾被裕王赐死了!”
“哦?”风莫离有兴趣的问道,“怎么回事?”
“听说那小妾给王爷煮了冰粥,王爷甚是开心,饮下之后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到了昨天晚上就开始浑身发痒发痛,身上痒的又不能抓,一抓就掉下来一块皮肉,吓得府中之人没有敢接近王府主院的。”
风莫离沉吟片刻,“这事应该不是巧合!”
“难道是太子殿下做的?”
“太子三日之前就带兵去了戈尔草原,不过夜不排除是太子让下面的人下手的!”
“肯定就是太子!”扶苏有些惊恐的道,“裕王刚得罪太子,就出了这样的事,不是太子又能是谁?”
“或许是萧凌夜!”风莫离有些不确定。
“不可能啊,萧凌夜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派人潜伏在裕王府,他就是一个风流公子,你何时见过他做过一件正事!”
“这倒也是!”风莫离应道。
房顶上的风轻云笑的极为讽刺,这件事不是太子做的,正是她派人做的,她不要裕王的命,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她说过,敢刺杀哥哥,就要付出代价!
又听了许久却没有再听到有用的消息,风轻云手掌一伸,将方才射出的银针用内力吸回来。
银针上是麻药,就算两个暗影醒过来也不会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放回瓦片,风轻云悄然飘走……
太子太傅府中最为清雅的院子就要数风轻尘所居住的逸云院了,但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每次风轻云前来都不禁为这里的景色所着迷,从院子的各处都能看出其主人清雅如墨。
而荷塘的荷花却悄悄的败了,只留下荷塘中残败的荷叶和成熟了的莲蓬,映着院子里鲜花盛开的繁荣景象,荷塘处显得更为落败。
悠悠的风儿吹来已经没有了夏日的热度,风轻云站在枯败的荷塘边,静静的望着已经凋谢的莲花,面色淡淡。
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风轻云没有回头,轻叹一口气,望着一片苍凉的荷花池,感慨道。
“这花儿败过之后许多人都忘了它曾经的美好,竟然落败成如此模样都无人打理,都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也是在曾经美好是的样子罢了!”
风轻云缓缓叹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叹的究竟是花,还是人!
“今日怎么如此悲观?”
风轻尘与风轻云并肩而立,望着枯败的荷花池,温和的笑道。
“其实花儿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虽然它的季节很短,但曾经美好过,让人们留恋过,这已足够!”
“哥……”风轻云面上哀伤一转而逝,她转头看向风轻尘,“如果生命只有短短的一霎那,就算美好的让世人全都记住,但是想必它是不甘的吧!”
“明年它还会再开的,不是吗?”
风轻尘担忧的望着风轻云,总觉得今天的云儿实在不太对劲,太过悲春伤秋了,这不是她的性格!
刚想问什么,风轻云已经转移了话题。
她面上哀伤不见,恢复了常见的风轻云淡,笑看着天际洒脱恣意的云儿,神情舒散,仿佛方才的表情都是他的幻觉。
“哥,你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风轻尘笑的温和,轻轻的抚摸着风轻云的发丝,“还多亏了云儿给我带回来的金疮药,伤口早已经结痂了,现在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那就好!”
药是从风无邪那里拿来的,风轻云暗道,哥哥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了,如果再不好的话她就要去找无邪去算账了。
沉默了一会儿,风轻云转身离开荷塘,洁白的裙摆轻轻散开,如一朵淡然的百合花,她盘膝而坐,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