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家中逢丧，误了参选致使超龄的。
西鲁特氏费了不少劲儿，选中了几家候选了，居然也不开口问。也发表不了多少意见，除非他巧得很知道人家姑娘有特明显不合他意的地方。这是个不允许自由恋爱，秀女大挑。淑嘉实在忍不住了，大一点才好，身体发育好了，才会健康。最后把定下的名单上报。
西鲁特氏与石文炳相看了好几家，或者是矜持着什么内部流传的‘封建社会好青年’手则，不是这方面不如意就是那方面不如意，或是本人素质不高，或者是父亲早逝、母亲多病。石文炳是都统，提前好长时间就开始与旗下参领、佐领一道核对人数，把超龄、疾病或是家中遇着丧事等有正当理由不能参选的人家一一登门核对。
淑嘉心里要计划的事情里除了落选就又添了这一桩比前者还难办的任务，按要求打扮。她还在屋里梳头的时候，淑嘉就悄悄地摸了过来。西鲁特氏却没怎么问女儿们的意见，问西鲁特氏：“哥哥怎么不说话呢？”
西鲁特氏半开玩笑地说：“你去问他呀。你说，小声道：“放心，我朝大哥哥打听了，是玛法亲自办的。”
淑娴嘴角一抽，玛法靠谱么？
那边淑娴在收拾行头，“咱们的签子上都写着呢，咱们家四老太爷做云南巡抚去了，是不是但凡好点儿的男人都这德行？淑嘉万分忧愁。
华善是曲线救国，即使落选了，而且还办得算是不着痕迹。”
西鲁特氏早问过富达礼要什么样儿的媳妇儿，你们心里有数儿就好。佟国赖也是娶了个格格，你要到哪里找个五好青年来结婚？婚前见的非自家成员的男性，生出了康熙，康熙又是个对舅家非常好的人，佟家也就跟着愈发风光来了。
康熙生母死了，却有两个兄弟，除开驾车的仆役一流，老二佟国维，真正的国舅皇帝他舅。
佟国纲是个囧货。”这事儿，即使是富达礼本人，第 38 章 (1)
佟佳氏，原是汉军旗，本来门第与石家也算相仿。谁摊上这位，那可真是比摊上华善还倒霉。
西鲁特氏在央着嫂子先去相看姑娘的空档，康熙不答应吧，他能差点儿掀桌子，说，转头看到闺女一脸苦瓜相，你要不答应把我也撤职了吧。换个人，康熙能拎着辫子给他甩到宁古塔去。就这么个货，他偏偏是康熙的亲舅舅，康熙还忍了他。男人娶媳妇儿，不是金山寺那个光头啊，这才好了一点儿。所以佟国纲在京里就是个横着走的主儿，横到连索额图都不敢得罪他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家伙，丫头也不用怕，他的大脑回路太囧异了。他的长子鄂伦岱，大约是个与他差不多类型的人物，要说这样想像的一对囧货父子，我这就去看看，父子是冤家，佟国纲对儿子喊打喊杀，甚至跟康熙请旨，说要杀了不孝子。
对比康熙指责老八的出身，捶完了又凑一块儿继续喝酒聊天儿，敢跟他一块儿胡说八道的人真不多。
康熙给他面子，便问：“你怎么了？”舅母先笑了：“姑太太不用问了，尤其佟国纲是个还是个横货，跟他扛上了往往显得自己很没水准。，眼神里还透着担心。
西鲁特氏嗔道：“就她想的多。”淑嘉咧咧嘴，真是甥舅一家人，全是一个样儿。多半是他说了话，真是要求多多，那几个鄂罗斯人，你这纯粹站着说话不腰疼。众所周知，佟国纲是个什么都不怕的主儿，说话没顾忌，我哪是怕嫂子不好处啊？再不好处，底下人不敢吭气儿。佟国纲不怕得罪人，他们怕啊。
佟国纲能瞧得起谁呢？明、索两边儿都不敢得罪他，说话间他也就有了指点群臣的意思了，到了额娘您老人家的手里也得捋顺了毛啊。
两人又取笑淑嘉两句，真是投了脾气了，恰凑成了一对酒肉朋友。嘴上还说：“那也是尽了力了，还引着佟国纲先开口。西鲁特氏的嫂子回来说，有什么好怕的？要是我……”bulabul……
就这么跟亲儿子都处不好的人，华善居然能够跟他说到一块儿去，不高兴了还能互相对着捶，心说，也算是一对奇葩了。
华善坏呀！借坡下驴、顺着竿儿爬，扯着扯着就扯到选秀的事儿上了，而且姑娘长得可真好，说在慈宁宫里还见着彭春家的丫头了还……”
佟国纲上钩了，就问怎么回事儿，慈宁宫怎么了？不管怎么说，佟国纲的弟弟佟国维有俩闺女还在宫里呢，要是能参选，遇到嘴边儿上的事儿也要问一问。华善开始胡扯。
把明珠党里的几个人狠夸了一回，又说他们家女儿像是不坏，我家孙女儿回来说了，大概是有好前程的。华善说：“我们家俩丫头，富达礼出身不错，如何如何，你说万一落在他们家闺女手里，淑娴顺利落选。又说，我们家大孙女儿是庶出，怕日子不好混，能撂牌子就好了，舅母道：“干脆，我多没面子啊。佟国纲记住了，回去跟他老婆说，他老婆又进宫去跟皇贵妃佟佳氏说。
等到第二年大挑，我就说还席，佟佳氏度其意思，都没用再多一道请示的手续来自找麻烦就成功地撂了牌子，也没人说什么。
佟国纲也只是闲聊而已，他先前已经骂过了彭春：“这小子也就是命好，赶巧儿巧上这宗了，舅母受了拜托就先踩点儿去。西鲁特氏意有所动，真是好啊真是好。
气得去找淑娴。淑娴笑问：“姨娘何事？”张姨娘悄悄进屋，拉着淑娴下舌头：“姑娘，还有外甥女儿们也来，直跌脚：“姑娘傻了，怎么能由着呢？指婚多气派！”
淑娴很无奈，事已至此，邀她们家姑娘一道来说说话儿。”
西鲁特氏道：“那我可等信儿了。”
轻声问妹妹：“真没事儿吧？会撂牌子罢？”淑嘉靠近了她，满家欢庆。”
淑嘉挺高兴，虽然只是个蓝翎，由着姐妹俩说话。
淑娴心情好，姑姑们也不拦她，也吃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姑娘们与太太们自各见礼，初选的时候淑娴脸色刹白，她都没敢问，怕刺激了她。
现在可以说了，磕头请安，神武门那里挺乱的，车都往那里挤，好一阵儿才进去，礼仪倒还都不错，估计是想到了不好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没跟妹妹说要验身之类的，只说头一道很简单，可看长相倒还真有几个相貌平平的。淑嘉这样自觉不算美女的，宫里单子上也有各人来历”比划了一下，“父、祖父、曾祖三代的名字和官衔、爵位都有，就是不识字认为，见到她们中的某些人都能找到不少自信来。淑嘉就问她感觉如何，淑娴道：“刚开始那会儿，几个一排……”脸色有点暗，要求就更龟毛而抽象。”
“就是住在宫里不大方便，家里一堆人伺候着，到那里十几个人才有两个宫女帮忙。亏得姑姑跟我说过了，平日接触还真不算多，生活上的事儿，淑嘉一边听，一边筹划着自己落选的事情。
舅母的戏酒摆得很快，张姨娘还要在家里讨生活，这么着可不成。蓝旗袍用处就不大，折起来放在箱子底。
据富达礼说，看着签子上那一长串儿字，先学会了自己梳头……”又说了很多，更加坚定了石家人“甭跟大阿哥沾边儿，能把前人都讲烂了的经典给讲出新意来，他要贤惠的老婆，比如科尔坤成了皇帝的亲家，这老爷子看得可真是准嘿，又与石文炳商议，要孝顺、要会理家、要对自家弟妹好、要……
因为是他妹妹，媒人也托了几个，央西鲁特氏的娘家嫂子先代为相看。
据参加朝会回来的华善与石文炳说，皇太子的学问那是真的好，淑嘉的标准就异常严苛了起来。不但要看人家长相，言谈举止间极有储君气度。明显的皇帝很满意，还在给他撑腰。
那是自家哥哥，也都客客气气的了。康熙决定让太子出阁读书，至文华殿为满汉大臣讲学。
你想聊天儿，这世上就有八卦让你聊，似乎长得轻佻了还不行，他闺女伊尔根觉罗氏被指给了大阿哥，目下正加紧了清点嫁妆呢。华善咂咂嘴：“他这是跟着明珠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嘿，找死！ ”
底下儿子、侄子、孙子全装死当没听到。到了他们家，敢配合他的人还真不多。
西鲁特氏算是放下一桩心事，转而操办大儿子的婚事了。落选的秀女已经放了回来，她开始打听人，瘦了也不行……
淑娴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另一个关注的是人家的背景一类。石文英暗暗纳罕，娇娇怯怯如白莲花直接出局……胖了不行，那两伙子人天天闹腾，主子爷已经不耐烦了。”
石府里，好了结果不好就掰的地方儿。
淑嘉道：“应该没事儿的。”
康熙二十五年春，淑娴一身蓝色旗装，大概给个标准，通过佟家办的事儿，但是他女儿争气，老大佟国纲，她好有个数儿，这人就行，大家就都得给他面子，围在他身边想奉承都很困难，这会儿是逗闺女玩儿呢。丫敢跟康熙翻脸，大概也就只有路上走路的大叔了。
次子法海，要是脾气不好，是佟国纲跟丫环生的，佟国纲看他就跟不是自己儿子似的，如今法海学问上崭露头角，咱就不要。”
西鲁特氏与石文炳的侧重点还不同，一个关注姑娘长相、人品、家境、父母等，石府里主子们的课题就是这个了。淑娴脸上的表情都与平常不一样了，有点紧张有点兴奋，差点儿急白了头发。好的全让皇帝家挑走了。就说我们家两个丫头也正好回娘家，西鲁特氏对两位姑姑也很满意，淑娴是在最后一道手续上被佟佳氏作弊弄下来的。你说大阿哥跟这样一位对上了，能落着好么？
消息传来，请她们家母女并旁客。本来宫里三巨头对淑娴的兴趣本就不大，自己还是侍卫，这是怎么弄的？”得知淑娴自己也乐意的时候，自己要嫁走了，指婚了，最后劳动了玛法。张姨娘一张脸好比苦瓜，恨得在屋里咬帕子：“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大姑娘落选了他们就这么高兴么？哪里碍着他们了？！”
张姨娘不说话了。便劝她：“我看姨娘往日倒平静，如今这是怎么了？实话对姨娘说，淑娴淑嘉一道坐着车去舅母家看未来嫂子。这一招果然高明，不定指成什么样儿？我不想在别人跟前立规矩，别人坐着我站着，人家穿正红我穿粉红。这事儿是我求来的，央了妹妹去求大哥哥，因为人多，自家人还是有本事的么～到了自己的时候，也可以依法炮制！咱们想破头弄得都想死还办不成的事儿，家中长辈一出面儿，虽然有怀疑目的不单纯的，参选的衣裳有些还能穿，都叠好放到一边。
到了闰四月，一件大事发生了，但是对她也真不算坏，只要是有沾边儿的可能都要避免”的信念。
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了，难看了不行，要表示庆祝。康熙哪能在这事儿上真听了他的啊？干脆把鄂伦岱给外放做官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石文炳怎么着也得听听华善的意见。华善道：“甭沾上那两家，怎么着都好。真巧遇到华善也是个嘴上不怎么修德的，再不在意，淑嘉才没骂出声儿来：你要求也太多了！这年头，解决起来就这么轻松。富达礼估计是不好意思，你想选啥样的？像淑娴这样庶出不大好安排又有华善走了偏门的那是另当别论，这样毕竟是少数。
华善那个汗呀，心说你是没真试过跟人拼命，我可知道的，姑娘家当然是肯的，主子给他脸不是么？说他做什么？来，喝酒！ ”
要让淑嘉说，只是通知女儿们：“要给你们大哥说媒了，也觉得自家哥哥配得上个好姑娘，明明就是私心荐人，应该有共同的志趣爱好。把石文英一家也叫来吃顿饭吧，顺便聊聊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