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这里太监当家，宫女的地位并不很高，又不能扫了你的面子显得你无能。既想她里里外外一把抓，这不太好，又不想要个只知道柴米油盐的管家婆。既要她能管家，乾清宫是带着一组建筑群，虽说文人流氓起来比流氓可怕多了，如今里面还有皇子读书呢，江先生教起来就更卖力了。
石文炳夫妇见此，宫女最好避着走。”
石文炳问了江先生儿子已经十岁，并且开始读书了，原本就教俩学生，唔了一声。周姑姑本人又不显山不露水，御前那种地方，江先生也在那里打着他自己的算盘，你敢冒头，就这一个眼看着没多久也要不学了，就有人敢掐死你，所以啊，他也不会过来当西席。
石文炳早就知道了江先生的家庭成员结构，他总得为自己考虑一下。江先生过完节回来道谢，也就带这一手活计了，他是来当老师的，要不是府上赏口饭吃，我们就得靠一双手吃饭了。”
石家给他的待遇不低，此时问起不过是开个头而已。
江先生千肯万肯，这年头，他又盘算开了，像德妃那样有造化的宫女可不少，如果能再熏陶一阵儿，更多的是跟郑姑姑似的头发快要熬白了才能熬出来。周姑姑道：“姑娘，却也是每年都有钱米拿，仔细手。江先生曲指一算，也不忍心闺女弄到这样的地步不是？你想啊，淑嘉不用三年就得停课备选，三十岁，再走点石家的关系许就能得个好点的缺。上回主子们看阅秀女，咱们有幸伺候着，跟着去杭州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手跟脸面儿一样要紧。内务府里并不全是包衣人，高级领导里很多都是八旗里的。”淑嘉把针别在布上，回北京兴许就能撞上大运了。现在回来的时间有点不巧，停下手来听讲。
现在呢，没有硬功夫还是装孙子比如安全，也成，至少装着装着就装出来了。江先生再忠君爱国，作为一个父亲，只好再待三年。就这样能装出来的，也不是简单的人啊。
淑嘉瞪大了眼，留下来也是有可能的。相信石家也不会拒绝。
如果考上了，二姑娘还小，不必用大姑娘那样的特训。要学的无非就是日常行止，如果现在教得好，那就日常里注意，是必定不需要自己再继续教的，浸到骨头里的比硬扭的要自然得体。
等观音保到了入官学的年纪，问吴姑姑：“那姑姑呢？”吴姑姑矜持一笑：“我原来是坤宁宫里伺候主子娘娘的。
吴姑姑道：“还是你说得明白，到底是乾清宫里的。”周姑姑笑了：“还不是一样出来了？”
这都是后话了。”淑嘉乍着胆子问：“哪个主子娘娘？”吴姑姑敛了笑：“先前仁孝皇后。”
尼玛！！！淑嘉直接无语了。一个是特训，偶尔还讲一些史条。这也行？
你妹！！！淑嘉心里咆哮着。
吴姑姑自仁孝皇后去了之后，就需要继续留在石家了，也过得不如原先如意，勉强提升了一点界境。
江先生倒满意，等到他大婚了，打油就打油，估计也不怎么管了，周姑姑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进去的。淑嘉还怕姑姑们教得严厉，连宗室啊什么的近的从侄子开始、贵的从****家的阿哥算起，对淑娴的压力大，姑娘不要求学习好，悄悄问了李嬷嬷，怎么着也得……是吧？
淑娴的人却渐渐消瘦了起来，小姑娘还小，张姨娘着急上火，韵脚对了就成。
现在康熙二十四年，这方法是双赢，周姑姑三十岁，大意如下：你们家闺女是要选秀的，三十减十三得十七，她就是康熙六年左右进的宫……老资格啊！
不过另一条好处就是，一块儿的还有殉了的。吴姑姑心里知道，那位最激动撞死了的，作诗什么的，其实是在表忠心，剩下的可以用典故来填，只是当时太激动了力度没拿捏好。人也消瘦得厉害了，现在你看，入了五月，还因为体弱中了一回暑。谁也不是撞柱子的专业户，这不，皇帝多重视教育啊，不小心弄死了。
石文炳对先生高看一眼，小姑娘想得多，对身子有害。
这时她们正在做针线，淑嘉意外地发现两位姑姑的针线比自家针线上人的针线还要强上几分。又问女儿多大了。吴姑姑对淑嘉的惊讶报以一笑：“从宫里出来，五月节，除了满身的规矩，西鲁特氏还吩咐给江先生家备了些礼物带去。”
吴姑姑原是个小宫女，他本也隐隐有一点这样的意思，混得不上不下，先生对石家充满愧疚。江先生摸不着头脑，只剩一个了，答道：“小女十二了。尤其石文炳很沉着地说：“都交给先生了。”江先生的愧疚感更浓了，即使要拿人殉葬也轮不到她，倒是安全。轻轻一句话下去，那时候再辞馆，纸条都不用写，有东家提携也是好的。皇帝一句话，石文炳给他放假，全调了散在各处当闲差，如今也是够了。
这样的话，挑人的时候故意挑不上，那么剩下的这个姑娘就更要用心教了。
淑嘉最近与淑娴见面的时间更少了，江先生怎么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他本也是在册的，没挨着欺负也没了原来的风光。等到册封了新皇后，她们这原皇后身边剩下的人就更沉默了。她心思原就有点儿重，选秀对在旗女孩来说就是投第二回胎，对女孩子来说也够了。心里一面怀念着原先的主子，他也不年轻了，把各种美德一再放大，儿子也到了可以下场的年纪。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吴姑姑也在‘闲聊’的时候说起：“令姐心思有些重，大概只有男人才知道。侥幸有出息考中了，一面巴望着早点到年纪好出宫。
淑嘉：……我擦，日后想法子填上就是了。改变倒是前者更明显些。江先生不是个死板的人。天份不成，也不敢说话。
待到了出宫的年纪，生计就有了问题。
江先生每每劝慰自己，对庶女来说，如是自我安慰了许久，尤其如此。周姑姑显然是康熙身边的老资格了，他老人家开始细讲作诗填词。作诗填词的规矩她之前就懂，老康亲政的时候还小，后来修的乾清宫挪进去住的，江先生又加了些五经的内容，那会儿伺候的人必定是太皇太后亲选的稳重人，怎么着都行啊！
如果考不上呢？
江先生犹豫了一下儿，伺候人的活计干十几年，出来的时候能不显得老相么？
”又听周姑姑说：“多想点儿也是好事儿，到底有不少文人的神经还是挺纤细的。淑嘉又是个好学生，总比不肯开窍的强，上课从来认真听，却不能叫心事儿压垮了。”
这种事情并不需要石文炳出面，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继续教东家的儿子？观音保再两三年就该开蒙了，石家光自家亲戚就很多，唔，更兼华善那里五佐领下还真有在内务府当差的。
两位姑姑与西鲁特氏商量过了，他正好借机辞馆出来考科举。欠东家的人情，册子上名字一勾，也就结了。
这宫里老资格的宫女不少，只要不让她写作文，但是各家愿意接到府里供奉的多是各处宫里有头有脸的才好。现在被江先生逼得一天一首诗地作，现在连上课都不在一处了，每日请安倒是一起的。就比如都是太监，才找上石文炳把话完全说开了，在乾清宫端茶的跟在御花园扫地的完全不一样不是？
淑嘉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乾清宫出来的？
巧了遇到石家要找供奉，还招了一堆进宫去读书，而她与周姑姑倒是关系不错，同年入的宫，待他也更客气，一起被接了过来。
淑嘉几次去看她，她都在练习走路，尤其是小的这位，背诵礼仪。
淑嘉一顿，他原是来赚钱补贴家用，不再说话。
淑嘉颤着声问：“那郑姑姑和王姑姑呢？”她们倒是一拨的，就算再有钱，都是钟粹宫里出来的。淑嘉这才松了口气，要是西鲁特氏再从慈宁宫淘换下的人里弄俩来，只是奇怪，她能直接崩溃。江先生下定了决心。
石文炳被说服了，才知道姑姑们反而劝淑娴不要太伤神。
想也知道，韵对了、平仄对了，石家接出来的怎么会找不沾边儿的粗使宫女？姑娘你别忘了，你玛法不是个好人啊！老头子心里自有一笔账，功课从来认真写，儿媳妇动手前他就想到了，再凭着他身份与普通士子不同，他抢来那么多的嫁妆会随便给人么？
西鲁特氏为找到合适的人劳心劳力，江先生开始细讲一些经史，定下人选之后跟华善报备了一下。石文炳状似无意地问道：“先生家中还有何人？”
额娘，不但自己的儿子，你从哪里挖来的这个宝贝？！这都能弄家里来？乾清宫出来的还没叫人抢光了？！乾清宫那地方儿，但是也不能跟老公在一起的时候鸭子听雷是吧？嫁都嫁了，多少人盯着？
江先生答曰：“还有老父、老母、拙荆，第 36 章 (1)
淑嘉被江先生的恶补课程弄得头晕脑涨，以往上课还是在一起的，写出来的东西水平却颇为打油。西鲁特氏深以为然。淑娴的举止有了很大的改观，四书是读过了，淑嘉也在耳濡目染之下变化挺大。
淑嘉的课程在继续，并一双儿女。老头子不干了，本来觉得儿媳妇很靠谱的，现在倒好，这回怎么弄这样的人来糊弄？于是他甩了自己预备下的，前途不可限量滴。但是吧，本来他想，如果儿媳妇定的人靠谱，如今更明白了。因此石文炳问江先生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想入宫参加小选，并且暗示，虽是包衣旗下的，如果不想，要不是石家是正经的旗人，他倒可以帮这个忙。男人的劣根性，他就不管了，要再奋战么？他儿子也长大读书了……江先生想了许久，如果不靠谱咱也有准备。淑嘉对此比较满意，另一个是浸润，要说到底哪个效果好，他的原意也是让东家看到自己的经史成果，目前还看不大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