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地想知道为什么?这是他不敢从那个女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可是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个答案,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连死都不愿看他多一眼?
颜洛梨吃痛地皱起眉,已经被撞伤的腰身经不起他这突然的折腾,几乎要断裂般疼痛。听到明净月的问话,她低低地重复了几遍,为什么?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因为你很可笑啊。”
‘拍’的一声响,颜洛梨左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明净月下手狠绝,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颜洛梨精致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告诉我,我哪里可笑了?”捏住颜洛梨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很愤怒听到这样的回答,下意识里早就把颜洛梨当成了他心中憎恨的那个女人。
颜洛梨闻言还是笑,却不说话了。哪里不可笑了?她与他素不相识,却被他掳到这里,承受他无理的迁怒,她何其无辜?她是瞎子与他何关,她嗔笑怒骂又与他何干?可是这个男人却非得把她当做宣泄仇恨的对象。这到底哪里不可笑了?他明明是在害怕,却拼命地把自己武装得很坚强,他哪里不可笑了?
“不准笑,不准笑,我不准你这么笑。”明净月突然疯了一般,抓着颜洛梨的头拼命地撞击着身后的茶桌,一边下狠手一边喃喃自语。
一阵阵撞击让颜洛梨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裂开了,她却笑得更欢了。看吧,她根本就没说错,明净月分明就是个心理变态的男人。
‘砰’的一声,颜洛梨低呼了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
当颜洛梨醒来时,她估计天已黑了。模糊的视线望去,屋里似乎点着昏暗的烛火,一晃一晃摇曳不定的光影。她身子只是轻轻动了一下,身上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并发现她的手脚都被绑着,不能动弹。
努力地睁着眼,想看看自己如今身在什么地方,突然诧异地发现她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东西了。有些模糊,但是却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怎么样?眼睛能重见光明是不是很激动?”明净月依旧是一身妖冶的红衫,坐在颜洛梨身边不远处的木椅上,直直地盯着她,手指支撑着弧度完美的下颚,嘴角含着一个残忍的笑意。
下午她受不了疼痛晕了过去,他替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并非天生是瞎子,只是因为体内还留有噬心丸的毒素,压抑了神经才暂时看不见东西的。
他突然就想不如把这个瞎子的眼睛治好,她不怕他一定是因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若是看见了还能如此无畏无惧吗?他要从她美丽的眼睛里看到绝望的神情,他要她看着自己如何生不如死,更重要是他要她记住他的样子。若是她一直看不见,他折磨她的时候真的会少了很多乐趣。
就算是恨,他也要她记住自己的样子。那时候他就是因为没有记住那个女人的样子,才会有今日这么多的遗憾,他连憎恨的人都忘了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看他时冷漠的眼神,厌恶的神色,以及从她骨子里头透出的薄凉。
他好想问她到底在哀怨什么?薄凉什么?该哀怨的人是他才对,她凭什么在伤害他的时候还摆出一副他活该如此对待的模样?他错在哪里?不过就错在他不能选择谁是他的母亲而已。
颜洛梨漾起苍白的笑容,“没想到你也会救人?我还以为你只会杀人的。”
“不是我聪明,那时因为你太变态了。”颜洛梨一副心思很清透的模样,眯着眼睛,看着那抹红色的影子越来越逼近自己,然后渐渐地清晰在自己的眼前。
明净月的手指扣上颜洛梨的咽喉,带给她微微的刺痛。“不要太聪明了,稍微迟钝一些,或许你就不会那么痛苦。还很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日出。”
颜洛梨声音一沉,轻声道:“或许你已经等不及要了结我了呢。”
明净月的手掌覆上颜洛梨的脸,“不,我不会等不及了结你,我还打算从今天开始在你身上种一种名为‘情花’的毒,一天天种一片,十四天以后,你身上就会有一朵‘情花’。情花七瓣,痛断心肠。而你从情花的花瓣进入你的身体时,便会承受非人的疼痛。只要你动情,哦,不,只要你情绪有所波动,你就会感觉到痛,痛到死为止。而我则不需要再费力气去折磨你,只要坐着欣赏你脸上痛苦的表情便可以了。”他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是啊,所以说你该表现的激动才是。”明净月缓缓开口,用着极其温柔的语调。烛火下,美丽高贵。若不是颜洛梨受过他的凌虐,几乎就要误以为他是多么慈悲的善类。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手脚此时正被他绑得严严实实。
颜洛梨闪过一丝的紧张,很意外这个男人没有继续折磨自己。他可是迫不及待要看她生不如死的人,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怎么了?”明净月似乎表现的格外关心。
颜洛梨看他,幽幽道:“我很奇怪你竟然变得这么的……好心。”
“是啊,所以说你该表现的激动才是。”明净月缓缓开口,用着极其温柔的语调。烛火下,美丽高贵。若不是颜洛梨受过他的凌虐,几乎就要误以为他是多么慈悲的善类。她可没忘记自己的手脚此时正被他绑得严严实实。
“哦!”明净月笑,“我这样不好吗?”人就是这样,不喜欢折磨。因为收到折磨而不快乐,而没有了折磨更不快乐。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区别,我的手还被你绑着。”颜洛梨皱着眉,不肯赞同。
明净月闻言,仍然笑着,“真是聪明的很呢。”说着缓缓从木椅上站起身,缓缓地朝颜洛梨走去。不是要疏离淡漠,不是要冷笑嘴角,不是要傲骨到底吗?那么从现在起希望你还能坚持做到,否则一定会生不如死。
明净月的手指从颜洛梨的脸上滑到她的紧抿的唇瓣,颜洛梨突然发狠地张开嘴,低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血腥味弥漫在颜洛梨唇间,而明净月却在微笑。
直到颜洛梨因为用力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她才松开了牙齿,唇角还沾着他的鲜血。他这么喜欢笑,她就偏偏要让他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