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你们一定搞错了,绝无此事。”掌柜立刻上来劝阻道,同时向旁边一个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便悄然进了里间。
呵呵,颜晨就等你下来。我立刻向门外走去,倒数十秒后,轻轻一跃便上了二楼的露台。
颜晨果然不在楼上,哼,量你小子也想不到我会现在就来捣鬼。我钻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找药材,翻了好几格柜子都没有。不禁怀疑那小子是不是有意捉弄我。可就在这时拖出最后一格的一个抽屉,发现鹿茸和灵芝就在眼前。
我拿了药材就往外走,可是瞬间又转回头来,顺手拿了桌上的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猪头,丢到那个装鹿茸和灵芝的抽屉里,才笑嘻嘻的离开。
也不知道颜晨那小子看到那个猪头的画像会是怎样的表情,呵呵,非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
拿了药材便打马池向北城楼,现在已经过了申时,想必云川一定等急了吧。
北城门外云川等得心急如焚,远远见我打马池来便迎了上来,一手牵过马缰,一手将我抱下马来,瞬间楼我入怀。
“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半个时辰对我来说简直比好几个世纪还要漫长。你要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才好。”那一刻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眼里竟然泪光闪动。
我瞬间感动得说不上话,良久才轻轻笑道:“事实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幸好是多余的。”他也不跟我贫,轻轻的看着我笑道。“你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云川哥哥真体贴人哦。”我笑他。
“死丫头。”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脸。
“东西全拿齐了吗?”我轻声问。
“齐了,你呢?”
“我也齐了,咱们回去吧。”
“好。”
“我回来了。”我从马上跳下来,将缰绳仍给云川就朝影住的屋跑去。
这时喜儿从屋里推门迎了出来,拖住我的双手笑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这天对喜儿来说真是太太漫长了。”
呵呵,这丫头跟我混久了,说起话来也越来越有我的味道。
“影还好吧,我去看看她。”我说着已经轻身一跃跨过长廊的横栏。
“小姐,影公子不在房里。”喜儿顿时叫住了我。
“不在房里?”我立刻转过身来看着喜儿,焦急问道:“他去哪了,不是叫你看着他吗?”
“他说出去走走,我……小姐,对不起。”喜儿顿时委屈得底下头去。
看到她委屈的摸样,我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喜儿只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怎么看得住那个冷面刹。
“对不起喜儿,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向她道歉。“我只是太心急。”
“喜儿知道。”她仍然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我。
“好了,我去找他回来。”我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转身就往外跑,这时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突然将我拽了回来。
“他又不是一个小孩子。”云川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眼里含有微微怒气。
我看着他轻轻笑道:“他不是小孩子,你是小孩子。”
“你……”我看到怒气在他脸上一涌而上,他瞬间甩开我的手,转身就朝自己屋里去了。
看着他愤怒而去的背影,一股内疚不禁涌上我心头。或许我做得是有点过了,认识云川那么久,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小姐,少爷生气了。”喜儿看了看我,转而又看着云川离去的背影,心痛的喃喃道:“少爷脾气向来很好,喜儿第一次见少爷这样生气,他一定很伤心吧。”这句话像是说给我听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去哄哄他,我去去就回。”
“小姐。”我刚跨出一步喜儿就叫住了我。
“怎么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禁问道。
“影公子往河边去了。”最后她轻轻吐出这句话。
“嗯,我很快回来。”我笑着转身出去。可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我自然知道喜儿想说什么。她一定很矛盾吧,既想我和云川好,又怕我和云川好。云川长得阳光帅气,心地又善良,为人和气,对女孩子更是充满绅士风度痛爱有佳,哄起女孩来那嘴是抹了蜜一般。百分百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类型,喜儿会对他倾心一点也不奇怪。坏就坏在多了我这个千年大灯泡加泰山般的障碍。喜儿,云川,对不起,你们都是我最不愿意伤害到对象。
就在我悲伤着我的悲伤难过着我的难过时,远远地,一阵悠扬的箫声飘进我的听觉范围内,吸引我的全部注意力。
空旷苍凉,雍容华贵,这原本就是箫声的特色,可是,悠扬流畅的韵律中却满含寂寞,我从未听过如此寂寞与迷茫的箫声,就像一个人迷失在沙漠里,望着一望无际的黄沙心中充满无奈迷茫与绝望。
是谁?是谁在这般忧伤的叙述着自己寂寞无奈的心境?
我循着箫声慢慢走去,不久便听到有水流的声音,混着水流声箫声也越来越近。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男子,他穿一袭淡蓝色袍子,闲散坐在河边,握箫的右手轻轻搭在曲起的右膝上,左手捂着箫随意的悬在空中,慵懒之间透出一股寒意。这个男子不是谁,他就是影。
我静静的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听这飘浮在上空悠扬而凄婉的箫声,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惊扰了他。
仿佛这悲伤寂寞感动了天地,天上竟突然飘起雪来,轻如鸿毛的雪花轻轻的落在影的头上,肩上,高挑鼻尖上。他没有去拭,依旧静静的坐在哪里,吹着那守寂寞迷茫的曲子。他的目光轻轻的放在前面,眼眸里的寒意更胜过这冰天雪地的苍白。
我想这定是我见过最最凄美的画面,心中有种微痛的感觉,有种冲动,想用自己的力量给他一点温暖的感觉,哪怕是那么的一点点。
他视乎察觉到了我的凝视,箫声嘎然而止,我顿时产生一种心虚的感觉,仿佛不经意之间窥视了别人欲盖在心地的隐痛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