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切口,莫测的手法,落寞的呤诗,神秘的黑衣……
十四人对望一眼,俱是心胆俱裂,若是这些切口在自己脖子上,只怕自己此刻已经见阎王了!
这一帮人正是海盐帮的手下,奉帮主之命来寻少帮主的,他们却不知道少帮主已经身亡,自己的帮派也正遭遇着改天换地的大洗劫。
琉璃到达海盐帮时,只见海盐帮里骂声震天,她勾唇一笑,想是钱少帮主的尸体已经送来了!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钱横扑在儿子的尸体上又气又痛地骂着。
“是我!”柳柔雨淡淡地说。
钱横纵横海上十几年,从来没人敢如此嚣张,不仅杀了他的儿子,还上门挑衅!
他气得身上的肥肉一阵哆嗦,手中的大环背刀一晃,立刻有四十多个手下把柳柔雨团团围住,钱横呸了一口怒骂道:“臭娘们,老子看你活得不耐烦,兄弟们,给我上,逮住这娘们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柳柔雨素手轻拍,清脆的击掌声响起,立刻出现十个面无表情的少年,将这四十多人围住,一步一步的逼近。
他们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煞气,手握古怪的兵器,每走一步,都让人感觉天暗了一分,一团乌云正笼罩在海盐帮上空。少年眸如野兽,肌肉贲发,如猎豹一般随时准备出击。
柳柔雨嫣然一笑:“如果你肯把你下面的‘春风度’青楼让我本姑娘,再将海盐帮送于我家少主,或者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钱横只觉得脑子里的血轰一声冲到了头顶,这简直是明抢!
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扑了上来:“臭丫头口气不小,比老子这当了二十多年的强盗还狠,今天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柔雨柳腰一扭,蛇一般躲开他的猛扑,摘下一朵野花轻嗅着,娇声道:“你还不配本姑娘亲自动手!”
钱横只觉得两个黑影立在自己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两人沉默不语,刀刀狠辣,直指钱横的要害。
钱横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气势冲来,压得呼吸一窒,连连后退,在黄沙上踏出深深的一行脚印。
他手下的二当家,三当家,见柔雨是个女子,以为有机可趁,一使眼色,从左右包抄过去。
柔雨在笑,笑得妩媚之极,两个大汉一愣,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出来?
两人将铁蒺藜抛出,直取柔雨的双眸,柔雨笑意更深,将野花抛在天上,出手。
两个大汉只觉得眼前一红,有漫天红雨如桃花般落下。
接着看到一支雕花的金刀正在他们颈间滑过,如割草一般轻易的割开他们的咽喉。
这把刀是他们看到最后一件东西,那血正是自己的血!
金刀划弧,素手轻握,大汉轰然倒地!
柔雨一身绿水,如亭亭的荷叶初绽,伸手接过从天空降落的野花,优美的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取二人性命,用的时间不过三秒钟!
所有人都呆了一呆,这那里是杀人,这简直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顷刻之间,黑衣少年已经完成任务,将四十余人击毙,刀刀致命,不留一个活口!
只余下钱横孤独的站在死人中间!
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惧和惊惶,他毕生杀人如麻,勾结官府,欺压百姓,坏事干尽,却从没心慌过,但看到自己的人在一柱香功夫后变成一具死尸,那种震惊还是让他合不上嘴。
要知道这些靠打家劫舍的汉子,哪个不是刀头舔血,脑袋挂在裤腰上走过来的?但在这群少年面前竟脆弱的如同鸡蛋壳一般不堪一击!
“你们是谁?”钱横牙关打架地问道。
柔雨的秀风轻扬,如一面胜利的旗帜,轻轻的吐出两个字:“绝杀!”
绝杀!绝杀?
他喃喃自语,这是什么组织,为何他从来没听过?
琉璃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一股强劲的暗风拂过,有人疾速从树枝顶端掠过,眨眼功夫已经站在场地中间。
好功夫!
那人也是面戴斗蓬,一身黑衣幽冷,手握一把古朴的宝剑,背对着柔雨,生硬地说:“海盐帮是我的!”
柔雨大怒,面罩寒霜:“阁下是谁?”
戴斗蓬的男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快走,否则性命难保!”
琉璃立在树枝上透过缝隙观看,此人威力惊人,柔雨不是他的对手!
柔雨清啸一声,数十死士围着她站定,摆开进攻的姿势。
斗蓬男子冷笑一声,剑不出鞘,人不转身,以背对着众人,身形幻化为数百影子,快如闪电般进攻。
这些人饶是经过严酷的训练,仍被打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琉璃微微皱眉,这人的气息,架式,好生熟悉,他是谁?蓦地忆起,他是那天在酒楼遇到的男子!
还没想完,柔雨已经被制服,斗蓬男淡淡地说:“走!”
琉璃猝然出手,如一道白光直袭斗蓬男的后心。
柔雨大喜:“少主来了!”
那人吃了一惊,躲闪不及,被琉璃掌风震到,斗蓬飞起,露出一头淡金色的发,还有一双金色的眸子!
是他!
琉璃忙收住内力,一掌击在一旁的树上,轰一声,一排巨木化为灰炽!
“小瞳!”
金瞳听到熟悉的呼声,捂着激荡的胸口后退几步站定,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
琉璃一见到金瞳,便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在胸中翻腾,似乎要破胸而出,但又似乎被某些东西封住,强行压住那股翻涌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