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山顶,乾坤殿内。
火红的的太阳托着万丈的红霞慢慢爬上地平线,清爽的晨风轻拂着那一片片茂密的树林。此时乾坤殿之中正伫立着几条身影,正是秦驭天,司徒天等人。
“昭南,一切万事小心,有事你们三人共同商议。”只听张正常面色郑重的看着一位白袍长衫的年轻男子说道。此人正是玄神宗门下首徒楚昭南,虽说此人相貌平平,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却如一泓清水般深邃透彻,一看便知其修为绝不会亚于秦驭天多少。只见他嘴角含笑道:“师父,您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下山,这样的话以后您还是把它烂在肚里吧。”说话之中带着几分诙谐。
张正常哈哈笑道:“好小子!算师父我多虑了,你好自为之吧。”
楚昭南又咧嘴笑了笑,瞥了一眼站在大殿一旁的两个白色身影。这两人一个正是落霞宗的首座林师雨,另一个便是那余诗音了,只见她修眉妙目,面如白玉,琼鼻杏嘴,给人一种出水芙蓉,天然雕饰的自然美感。
林师雨面色慈祥的看着余诗音说道:“诗音,你第一次离开天云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为师挂念。”
余诗音妙目微转轻声道:“弟子记下了,师父请放心。”
林师雨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在多说什么。
乾坤大殿正门口处,秦驭天与司徒天并肩而立,默默的看着远方,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只听司徒天缓缓道:“驭天,为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切记我昨天给你说过的话。”
秦驭天看着司徒天深沉的不着痕迹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司徒天转过身来,向着楚昭南和余诗音朗声说道:“该出发了!”
“等等等等”只见一条绿色身影从远处御剑飞来,身材窈窕,容颜秀美,正是那司徒伯雅。
“伯雅,你怎么来了?”秦驭天颇感意外。
司徒伯雅瞪了他一眼,嗔怒道:“还说呢,要下山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这么匆忙的赶来”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玩,知道这事干吗?”司徒天打断了司徒伯雅的话。
秦驭天苦笑了一下,对司徒伯雅轻声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这不是干过来了吗。”
司徒伯雅脸色逐渐温柔起来,眼波流转的盯着秦驭天微声道:“天哥哥,你要小心照顾好自己,以后没我在你身边给你送饭”说道情深处竟然哽低下头咽了起来,心中自是非常不舍与伤感,毕竟她与秦驭天八年之中朝夕相处,感情自是非同一般,此时分别在即,内心不免有些伤感。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此地一为别,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秦驭天强颜装笑道:“好了,别哭了,又不是生死离别,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伸手拍了拍司徒伯雅微微颤抖的香肩。
不远处的余诗音见了这种情形,眼睛在秦驭天英俊的脸上停留了一阵,神色竟然有些波动,不知为何。
“好了,伯雅,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驭天要出发了,你别在这耽搁了,快回去陪你娘吧。”司徒天脸色温柔的看着司徒伯雅。自从八年前司徒长风在乾坤殿一去之后,再无音讯,他便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司徒伯雅身上,视之为掌上明珠。说来也怪,司徒长风自从离开天云山后,便神秘失踪,八年内一直杳无音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秦驭天,楚昭南,余诗音三人各自祭出仙器,只见楚昭南的是一把以上古陨石铸成的玄铁重剑,黝黑的发亮;余诗音的是一把以采自南极冰山之中的千年寒玉锻炼而成的玄玉神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仙家气息,而秦驭天祭出的不过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这也正是司徒天让秦驭天下山的一个原因,想让他利用这次下山的机会寻找一件与他灵犀相通的法器,不过这就要看其机缘了。
三人正要御剑飞去,却又见司徒天走到秦驭天身边附耳道:“记得这次下山替我打探一下长风的下落。”
秦驭天神色微微动了一下,但随即嘴角含笑道:“是,师父请放心!”其实在他心里早已忘记了当日初上天云山之时与司徒长风所发生的种种误会仇怨,但即使他心胸大度,在突然听到这个司徒天八年之中都未曾提到过的名字时,心中也是不禁震了一下,毕竟他们父子一场,血浓于水。秦驭天含笑的看了看正微笑着望着自己的司徒伯雅,便同楚昭南,余诗音一起御剑而去天云山几百里之外,山河城内,人群嚷嚷,车水马龙,一派繁华盛事的景象,但谁又能晓得这浮华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阴谋与灾难呢?
三人一路御剑飞行,不到半晌功夫,便来到了天幻大陆最为繁华的古城——山河城。
“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要这样不要命的奔下去,恐怕这剑受的了,人也受不了啊!”只听楚昭南面带埋怨的嚷嚷着。余诗音看了看兀自向前行走的秦驭天,并未说话。
秦驭天听到楚昭南的抱怨,便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望着他们二人说道:“好,我们就先找一个客栈休息一下。”说着便大踏步向前面的一家酒店走去。余诗音犹豫了一下,便缓缓的跟了上去。
“嘿嘿,等等我啊,干吗跑那么快呀!”楚昭南边喊边追了上去,哪里有一丝疲累的痕迹。
三人走到客栈前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上方高悬着一个铸着“天一客栈”四个大字的朱红大扁。楚昭南迫不及待的当先一个跑了进去,大声说道:“老板,快点给我们上一些上等的小菜,再来一壶上好的杜康酒!”
秦驭天与余诗音听了都是微微一笑,便鱼贯而入。
三人走到一处靠窗的桌子团坐而下,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客栈之内每一个角落,就连这大街之上繁华如火的景象也能尽收眼底。店小二眼看这三人背负宝剑,便知不是寻常人物,巴巴的跑来,倒了三杯茶恭恭敬敬的说道:“请三位客官稍等片刻,酒菜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只见从外面走进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相貌颇为丑陋,但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似乎能刊头世间一切东西似的,让人不敢正视。只见他迈着八字步慢慢向靠近秦驭天三人的桌子走了过来,好像注意到了秦驭天三人的目光,眼神一转,便射向三人,只听他眼神猛的一颤,轻声“咦”了一声,好像对什么东西颇感意外似的,一双深不见底的小眼仅仅盯着秦驭天,慢慢的走了过来。
秦驭天也注意到了那老头的异常,剑眉轻扬,神色傲然道:“这位前辈,有什么事吗?”
那老头只是默默的打量着秦驭天,并不作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果真不错,天命之相,战神再世!”楚昭南见这老头行为神神秘秘的,又说些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早就忍不住了,不禁问道:“嘿,老头,你是谁啊,什么‘天命’,‘战神’的啊?”余诗音也不禁皱起眉头不解的望着秦驭天。
那老者听了楚昭南的话,神色不变,继续说道:“虽为天命,但生死各半!”
秦驭天虽然对自己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但听了这人的话还是莫不着头脑,心中不禁怀疑这老者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自己的身世一看既透。上前一步,恭声道:“还望前辈指点。”
那老者捋了捋银丝一般的胡须,摇了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漏,切记,此去南荒,必定九死一生,好自为之吧!”说完便飘然而去,身法之快之神秘就连秦驭天也未曾看清。
楚昭南脸色一松,嘻声道:“天师弟,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老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说话之时总是带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玄机呢?”
秦驭天愣了愣,沉思了片刻,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我们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总会有结果的!”
余诗音看了看秦驭天,微微点了点头,楚昭南好像还是心有不甘,兀自在那里偏着头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