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这些香味就美得让我害怕,害怕一睁开眼它就溜走了。但是,我的指尖确实触碰到了,它们确实是存在的,并且近在咫尺。它们在我的鼻尖,在我的耳边,还在我的头顶偷偷的停留了一会儿,但又悄悄的飞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一眼望去,眼前一片粉红的全是桃花。在这初春的冷风中摇曳在枝头。它们都拖着沉重的思念,相拥在这片广阔的田园中犹豫着。
我只是想不到,在草还没绿的初春,居然有这样成群结队并且散发香气的花。我说不清楚它们究竟有多美,只是我在看宙子时,他长长的睫毛已经湿润了。
像这样的田园,总能轻易的打动人,让人不得不在它面前放下架子,拥抱它大哭一场。它耶打动我了,不过我隐藏的很好。
我只是习惯这样。
宙子却面向花海,沉闷了起来,好多包袱压在他身上让他无法释怀,让夕阳的余晖衬出他很忧郁。也许,他不该这样的,就像,桃花不适合夕阳。
我凝视他的侧脸,耳畔不由得响起了那些歌: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在心里面,那抹灰就淡一些海豚从面前飞跃我看见了阳光的笑脸好时光都应该被宝贝因为有限。
不仅宙子,我、蒙子、六宝,我们的心中都有一堵很厚很厚的墙,把自己和外界隔了起来,因为害怕受伤一直都不肯出去,别人也无法进来,留给彼此的,只有互相张望的一扇窗。尽管,有人懂,也许,也没人懂。
我回过神时,发现宙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不自在的摸摸眼角是不是有泪,确定了没有就安下心来。
他说,你简直冷血到无药可救。
冷血?他们说我冷血的时候,我总是冷笑着,其实掩藏在后面中时,我是心痛的,然后就习惯了。我掩饰的那么好,又有谁能够看的出来呢?我不在乎,这些年我一直都这么告诉自己。伤口本来都愈合了,在扒开就是傻帽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胸襟。对,我就是冷血的,我只能装作无辜的眼神回复他。
跟我来。他牵着我,走向花海的中央,走的越来越深,直至前面后面都是花,只有我们两个人。
做什么?我问。
他转过身,说:宝儿,听我说,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这次你可以很放心的喊出你想要说的话,我除了去就当没听到,好好的卸下心里的包袱,好不好!
不要!我说,谁知道你出去之后会不会说出去!
我也喊!他说。然后面朝着漫山遍野的桃花,用手在嘴边做扩音的姿势,大喊:妈妈你再哪里?妈妈我想你。
他又再次转向我,让我不知所措了,他不会是让我像他那样幼稚的大喊吧?果然不出我作料,他说:喊啊!
喊什么?我只能装作傻愣着。
把你心中想要说的喊出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压抑了,我们是哥们,看着你这样,我们几个也看在心里的,只是我们都没说。我们只是希望你快乐的日子能够多一点!
你懂什么,快乐?好像快乐由得我们选择似地!我心里忽然觉得很难过很心酸,让我很想哭。可是我又把眼泪咽了回去,对着宙子吼,我也想快乐,可是,他们都是残忍的杀手,从来都不顾我们的感受,我就想恨一下他们不行吗?我干什么要告诉他们我活得很快?
泪水还是从眼角蔓延开来,不过我还是没有哭。泪水并不只是代表我脆弱。我拼了命忍住我的哭腔,决不能在宙子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