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罗安就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叫下去,又听他那连篇的鬼话!在唠叨了一大片之后,叫我们买一本关于什么红色什么党的书,五块钱一本。全校立马起哄。不是没买过,只是那些东西历史书上都有,政治书上也有,我们买了也就扔在一边,翻也没翻,钱就这么的浪费了。每次都这么个买法,罗安一定是受了某出版社的钱了。而且买卖根本就是自愿的,他欺负我们没学过经济学。
邓钦书说:这次我买,我就是罗安!
罗安又放言,谁不买的,就到办公室跟他说,他会帮助那些拿不出五块钱的人把钱付了。傻子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我还跟钦书商讨着还是到教导室喝杯茶吧,打死都不买,看他怎么办,最多也只是把我们从这里开除。有时候,比如说现在,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
下一件事,就是关于绰号的事。几乎每个校领导都有一个绝顶的绰号。“鹤顶红”,这个名字够牛吧?其实罗安也有绰号,而且比鹤顶红还毒,只是他那个是方言,普通话没有相应的翻译,便宜死他了。其实,我觉得,要是他的绰号比鹤顶红好听点,他一定不会提这个问题的,罗安此人,是出了名的抠门。说他抠门,就是因为现在他为了限制我们在教室里充电,晚上定点关了教室的电源。
邓钦书又放狠话:要是我不叫你罗,我就叫罗。
几个听到的女生都笑了。讨厌罗安,是我们全校共同的话题。政治老师说了句相当够格的话:学政治的人都城府极深!那时我们都笑了,他不就学政治的吗?我们都是!
天下起了雨,越下越大。罗安为了满足自己的演讲激情,没有解散,让全校的人跟他淋着。其实他有一棵树多雨。我做完刚洗的头发,就这样糟蹋了洗发水。
他又说:你们这帮人,一点小困难就举手投降,你不看人家红军当年,下的雨比这要大得多,吃得苦比你们受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们是在太丢他们的脸了。
现在,哪里还有人听得下去?全都闹哄哄的,要是诅咒可以实现,罗安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迫不得已,晨会散了,雨也停了,个个都摸回宿舍换衣服,擦干头发。你不觉得,罗安根本就是个变态吗?他自己一个想淋雨也就算了,还拉上全校人跟他一起玩我记得,何晓文是一路从场骂到宿舍的,再从宿舍一直骂到教室。罗安此人,大概真的可以遗臭万年。我实在哀叹校长这回真的是看错人了,这么可以让这么一个魔王来毒害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