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呢,不过咱们水谣到时候肯定能找个官公子嫁啰,到时候你不也是官太太了么,哈哈。”
穆大娘的笑很是勉强,她催着虎子赶紧走:“好了,咱们也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天黑的话儿就麻烦了。”
刘氏听了立马用手抓紧了蒌筐绳子,赶紧迈着脚步往城外走去。
到了家里后,穆大娘的脸还是有些白,穆水谣有些不解的年头她,或许是因为她没有感觉,觉得女人会识字,说起话来得体是应该的,而这些村子里的人则不会这么想的,因为有这样见识的人,是不会甘心做一个村姑的。
“谣儿呀,你今年过了年就十四了,也该找人家了,你心里有没有自己中意的人,如果你真的中意人家的话儿,娘给你去说。”穆大娘将她拉到一旁,手摩挲着她的小手,眼里凭添几分忧虑。
穆水谣心里头有些茫然,在这个年纪的确是要成亲了,村子里头的孩子有的在这个年纪已经生小孩子。
“我随便,娘你喜欢哪个我就嫁给哪个。”
是的,嫁给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穆大娘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手指了指她的额头,嗔道:“你这孩子呀,要你喜欢才成呢,娘喜欢有什么用,又不是娘要出嫁。”
穆水谣微微抿唇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提起这个话题的穆大娘,似乎也没有心情再继续下去了,而是摸到厨房做起了饭菜。
“姐,你会嫁给景渊大哥吗?”虎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穆水谣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回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虎子摸了摸小脑袋,爬上了炕,拉着被子就往里面躺,也没有说原因,穆水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是拍了拍被子,但是他却拉得更紧。
年味儿越来越浓,家家户户的孩子都穿上了新衣服,头上也扎了好看的辩子,穆大娘一大早就起来,将孩子们拉了起来,吩咐他们打扫屋子。
“赶紧的,拿着抹布把家里的家具都抹一遍,扫干净了到时候也好过年。”穆大娘包了头,走出外面去将扫帚拿了进来。
刘氏家人多,所以打扫起来也十分热闹,因为两家隔得近,所以虎子总是拿着抹布去窜门,穆大娘面带笑意的看着孩子们的打闹,也没有像平常一样呵斥他们赶紧做事情。
“刘姐,借你家的长扫帚用一用,我家没有这么长的竹子。”穆大娘将手中的扫帚放好后,便走到了刘氏的屋子外面喊道。
刘氏在里面应了一声后,便将长扫帚拿了出来,递到穆大娘的手上,笑着说道:“拿去用吧,我还说你咋的还没有来拿呢,我家已经打扫完了咧。”
穆大娘道了声谢,拿了长扫帚回了屋子后,便蒙着脸开始打扫了起来,穆家的物什并没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更是少得可怜,所以穆水谣和虎子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擦。
等到屋子里的大扫除全部弄完了以后,穆大娘也松了一口气,明天就该要祭灶王爷了,今天得准备些糕点了。
中午正吃着饭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很大的吵闹声,一个嗓门很大的女人,十分有力的骂着一些话儿,但是因为隔得太远,所以听不太清楚,穆家人都不喜欢看热闹,所以听到了外面的喊声,也没有出去外面。
“你个没用的,大过年的你居然还去窖子里面,你要是有这个钱,你为啥不给孩子买件好衣服呢,你瞧他们身上穿的是啥,人家的孩子都穿新衣服,就咱家的孩子还穿着这破布,你还是不是做爹的呀,你这个狠心的杀千刀。”花婆子一脸横肉,一手提着男人的领子,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口沫横飞的骂道。
男人生得瘦弱,脸上也有一股不正常的苍白,一看就是不常做事儿,而且不常见太阳的人,他伸出两只手将领子上的粗手给掰开后,朝着花婆子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没本事儿,你有本事就让找别个去,我要休了你,你还是跪着求着说不愿意。真是贱人,我好赌的事情,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了,这大过年的被你家么一嚎,连手气都嚎没了。”
男人叫牛头,是花婆子的丈夫,两个人也是村子里面的活宝,一天到晚就吵架。但是最极品的是,花婆子只要牛头赢了钱,就挎着个小包跟他进赌场,在他后面收钱,而一旦输了的话儿,这样的战争又会重复上演。
“要不是我愿意嫁给你,难道你还能娶别个吗?我知道的,你以为我心时砂明白吗?你就想着那个死寡妇呢,就算她有几分姿色有怎么样,还不是一副穷酸样儿。”花婆子脸上恨恨的,眼光却是很明显的放在了穆家上面。
吃着饭的穆大娘听到外面那若有所指的骂声,纤细的身子气得发颤了起来,穆水谣手中的筷子一用力就断成了两截,她面无更让站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谣儿,你不要去,娘都习惯了,再说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寡妇门前原本就是非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呀。”穆大娘眼睛里满是哀愁,看得穆水谣心里堵得慌。
“娘,有些事情你一直再避,人家也未必愿意让你避,有时候你就该强硬一点儿,让外面的人知道你的厉害,谁说寡妇门瘃就是非多,村头的那个月婶,村子里哪个人会说她的闲话儿。娘,你不能够再这样躲下去了,就算想躲也躲不掉的。”
穆水谣冷着脸的坐下了,但心里的火气却还是在压抑着,因为她明白事情还没到时候,如果外面的人还敢再大放厥词的话儿,到时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