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不过刘奶奶本身就是个妇道人家,也识不了几个字,他家爹娘又不管,成天就知道赚钱,而且他家爹娘现在是越来越抠了,要不是因为刘奶奶还带着刘鑫,说不定连每月的钱都不拿了呢,真是造孽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穆大娘唠叨着这事情,明显对刘鑫爹娘的行为很不齿了。
穆水谣没有对她的话评价什么,她只是觉得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或许他们觉得这样的活法更顺自己的心意罢了:“虎子,以后碰到刘鑫的话,你要是觉得能够跟他玩,你就跟他玩,你要是看不惯他,那你就同别人玩,知道吗?”
虎子憨憨的点了点头,响亮了应了一声:“姐,我知道了,以后我要有了好东西,也要分给刘奶奶吃。”
穆大娘听到虎子的话,自然是搂着他叫好孩子,对于穆大娘来说,她希望将虎子教导成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但是对于穆水谣来说,她希望将虎子教导成适应这个世界的人。
晚饭后,各人都吃饭了,穆水谣便将灶膛里面火炭用铁盆装了进来,以前烧火的木炭倒还集了不少,虽然这种木炭很容易就烧完,但到底还能够用。
“娘,你上炕上去做事儿吧,等消消食咱们就得去睡了,今儿个的炕我烧得很热呢。”穆水谣将铁盆放到炕旁边,热热的暖气,让原本冷静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暖意。
“嗳,谣儿可真有办法,娘还不知道这个东西也可以再用呢,唉哟,以前那些丢了的真是可惜了,早知道的话儿就都存起来了。”穆大娘脸上满是懊悔,恨不得将以前丢掉的全部找回来。
穆水谣笑着劝他:“我也是异想天开,所以才弄了起来,娘以前也不知道这个还有用呀,没事儿到时候咱们再存,虽说耐烧的木炭咱们买不起,但这种木炭还是存得起的。”
穆大娘想想也是了,以前慢慢存着就是了。当夜幕降临,冬夜里的狗也窝在稻草旁边睡觉的时候,穆家的屋子也是静悄悄的,穆水谣睁开了像是反着光的双眼,看着乌黑的屋顶,将往她怀里缩的虎子搂紧了,便渐渐睡着了。
今天是集市,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起得很早,穆水谣一家也是很早就起来张罗早饭了,等到他们吃完了早饭后,刘氏一家也担着蒌筐来叫人了,快要临近新年的日子,就算家里再难过的人,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阴郁,而是想着来年肯定能够过个丰满年,想着这样的事情那些人也觉得能够撑得下去了。
“唉哟,今儿个这人可真是多了,瞧这路我担着个担子都没办法过人了。”刘氏觉得有些麻烦了,这总不能一直斜着走吧。
刘景渊和刘景书倒是两个人抬着一蒌筐番署,去年刘家种番署收获了很多,所以存着过冬的同时,刘氏也想着买掉一些了,因为刘大栓受了伤,就没有跟着一起出来。
“刘大哥还好吧,没什么事儿吧。”穆大娘也在旁边托着,让她省一份力气。
刘氏换了个肩膀,笑着回了声:“哪有什么事情,今儿个早上要不是我压着,他还说要跟着一起来呢,虽说他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总该在家里多养养的,咱们家又不是只靠他一个人,我也是有一份力气的,而且两个孩子也大了,总是能够帮家里做些事情的。”
穆水谣现在因着练了以前的功夫法决,所以现在力气也是变得有些大,自己一个人背着蒌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虽说她现在身体好得太多,但是这身子实在是太差,现在她也没有想过能够怎么样,只是觉得先将身体调养好才是紧要的。
“虎子,要是脚痛的话,记得告诉姐,知道吗?”穆水谣看着越来越多人,用力的牵紧了虎子,就怕到时候一个转眼,人就不见了。
虎子或许是好久没有来集市了,所以小脑袋到处乱看,有时候看到一些人围在那里买东西,他都挺有兴趣的想上去看,要不是因为穆水谣牵着他的话,那他可真像是脱了缰的小牛一样到处乱冲。
“虎子,现在人多,记着不许乱走,知道吗?”穆水谣将到处乱看的虎子转过来,很严厉的叮嘱他。
虎子看到穆水谣冷冰冰的脸,也不知怎么的就应下子:“姐,我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
刘氏看到他们俩的互动,有些感慨的对穆大娘说道:“妹子,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起来的,谣丫头和虎子这么懂事,要是我家那两个臭小子,也能够再懂事一些那该多好呀。”
大人嘛,总希望自家的小孩比别家的聪明,并且很懂事。
刘景书听到自家娘亲的话儿,立马反驳道:“娘,我可是很懂事的,你还说我不懂事,那你想让我有多懂事呀。”
刘景渊温和一笑,对自家弟弟说道:“你要是以后不要这么莽撞的话儿,我想娘会很高兴的。”
刘景书和刘景渊的性子完全相反,前者憨厚莽撞,而后者温和精明。
刘景书嘴巴撅的都能够挂酱油,他觉得自己哪有这么差,娘跟哥哥就喜欢夸大其词:“不听你们的话儿,我跟水谣说。”刘景书移了个方向,走在穆水谣的后面。
“水谣,你听说了吗,最近集市里很不安全呢,我听人家说,那些官差们好象再抓什么江洋大盗,所以你平时出去一定要加倍小心哦。”
穆水谣眼神一凝,不用说,她怀疑官差们抓的江洋大盗就是那个炎耀,没想到那个人的仇人居然能够动用到官府的人,看来是官官相斗了,现在集市上已经有人再查,慢慢的这些官差们便会查到村子里头,她得想个办法找个替死鬼,虽说官差们不会太容易找到她,但是那天就只有她一个在山上呆到最后,难不保有人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