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闻言,都安静了下来。这……真的是眼前这个小少年写出的么?商城县何时出了这样的人才?写出这般千古绝句?
白瑜没有吭声,而一旁的太傅大人,还不满足,又开口道,“老夫不解,为何你小小年纪,却对治国有这般独到的见解,老夫想知道你对自己所写的‘民惟邦本,本固君宁。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持怎样的看法?”
众人再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半是因为白瑜写出的句子,一半是因为她有如此奇特的见解。白瑜嘴角一扬,开口道来:“民作为一个集合的整体是贵的,重于国君的,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论君王多贵,若不得民心,早晚都会被他人代替。皇帝就像一只漂亮的大船,人民就是汪洋大水,大船只有在水中才能乘风前进;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凡是施行仁德之政、顺民心、不断修德于天下的贤君,都使国家昌盛兴隆,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反之,逆民心,而最终走向毁灭。所以,民惟邦本,本固君宁。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白瑜这样一番话落下,震惊了所有的文人学子,太傅大人当场老泪纵横,拍手叫绝,“好!好!说的好!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有此见解,当真是我顺昌第一人!”
就这样,顶着类似商城县状元的帽子,白瑜就跟着队伍入京了。其实她本不愿和大家同行,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很“粘人”的太傅大人,时不时就要找她诗词歌赋,辩论实事。
但是为了能不让他人怀疑,她又必须跟着大家一起,这样,才不会有人对她的身份起疑。永乐,议政殿御书房。
萧梓哲接过手中的线报,嘴角上扬,“碧儿……我不知你竟然还有这般才学……”眼神又向窗外飘去。
在今天的早朝上,传来了来自顺昌洛皇的邀请函,为了庆贺永乐新皇登基,长续两国友好,邀请萧梓哲亲去,欣赏下个月他们顺昌国三年一度的百花节。朝中一半大臣反对,怕顺昌借此对我皇不利。一半大臣主张既然顺昌真诚邀请,那我皇怎可输了气势。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各执一词,皆有道理。
但萧梓哲自然是要去的,不仅仅是不能输了这一国之君的气度,更是要亲自去顺昌查探一番,况且,那里,还有碧儿……
商城县距离京都有三日的路程,倒是不远。走了一天的水路,剩下两天都是坐马车。太傅大人是真的很欣赏白瑜,直接让白瑜进了自己的马车,一路上都让她陪着。白瑜虽然无奈,但想到有了太傅这层关系,混入顺昌朝堂便更容易,也就忍了下来。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太傅大人倒真真是个惜才之人,没有什么架子,就是纯粹的爱才。
颠簸了这么几日,总算是到了顺昌京都。顺昌多水,京都也更像一座水上之滨。繁荣自是不用多说,街上人来人往,茶馆酒家更是络绎不绝,顾客不断,俨然一副欣欣向荣之景。难怪顺昌的皇帝会野心勃勃,一直想要称霸天下。不过,那是之前,现在有她白瑜在,谁都休想打永乐一分主意!
所有通过初试的文人,都被统一安排在了京城翰府书院。这里是京都学子读书的地方,皆是官宦子弟,傲气的不得了。根本不拿正眼看白瑜他们这些外乡人士。
白瑜一路过来,大概数了数书院中聚集的人数,各地选拔出参加文选大会的,大概共有二十余人,书院的负责人将他们两两安排在了一起住在一间房中。房中有蚊帐相隔。想是太傅大人有打过招呼,那个负责人对白瑜态度相当的好,礼数周全。
进了这里,就是做文选大会的备考准备。和白瑜分在一起的是个白面书生,来自胡城,名叫张良,长得很清瘦,面容倒是俊逸。举手投足儒气尽显,为人也很谦逊,这到让白瑜觉得还算舒心。遂与此人此人交谈几句,便称兄道弟起来,白瑜在这里,算是最为年轻的一个了,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特别,招人怀疑,她一直将自己伪装的很好。
夜,白瑜躺在床上,对面纱帘后的张良还在看书,到了戌时,便是书院熄灯的时候,对面的张良便睡下了。月光洒进屋内,不多时,便听到对面传来沉稳的呼吸声。白瑜睁开明亮动人的眼眸,暗暗凝神,屋外寂静一片,没有一丝特殊气力的存在。白瑜散气分身,消失在床上。
按照之前漓已经发出的消息,今夜她还要和奎见上一面,去探探赤玄玉佩。
屋外,群星璀璨,月光温和,被水环绕的京都,即便是夜间,也被月光的反射印的波光点点。一路向南,白瑜暗暗寻找漓说的那座白塔寺,那里是和奎信里约好的地方。白塔寺修建的尚不算矮,白瑜绕了几条街巷便看见了,直飞过去。
白塔寺内的和尚都已经睡下,只有寺里的白塔还亮着光,白瑜刚跃至塔顶,便有一人也跃了过来。来人身形伟岸,黑衣,黑布蒙面。白瑜微讶,漓不是还在商城县,怎么这会就跟来了?
“少主,”来人抱拳,白瑜一听声音,才知,来人原来是奎。“少主请跟我走。”不做耽搁,转身便又向东边跃身而去。
白瑜知道奎能来此,已是冒了很大的险。便也不耽搁,跟在他的身后。
没有过几条街,奎和白瑜便停在一座府邸之上。
“少主,这里便是太子府了,赤玄玉佩就在太子身上,太子今夜在宴请拖博和将军,属下不便久留,还得回去。属下已探得,这次文选大会太子洛晋和七皇子洛查都会参与评选。”奎转身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