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华长歌一愣,这意思不就是大家中的蛊毒,必须听鼓声发作吗?
“怎么解?”丘鹊航问道。
“本无毒,便无解!除非杀死母蛊!”罗俭冷道。
“这么霸道!”丘鹊航的脸色不禁变了,杀死龙蛊的母蛊?天知道这玩意儿在哪里啊?就算知道了,谁能杀得了?天则门内有名有号的教席师父也都中了蛊毒啊!哪抽得出人手?
“就是这么霸道!该死!这已经灭绝几百年的歹毒东西,谁有那么大能耐给重新造出来了!如果海量研制子蛊,整个大翼国的人都得被控制!”罗俭的脸色一直没好过,愤愤啐了一口。
突地,他无意间一瞥华长歌,瞬间僵住了!
猛然抬头,逼视华长歌,他竟诡异地笑了笑,一字一字说道:“不过,或许,有的解!”
华长歌一听,鸡皮疙瘩顿时排排站!这老头的意思是……
“怎么解?”丘鹊航燃起希望,问道。
“她!”罗俭一指华长歌,眸光露着不怀好意的笑,浮肿的眼皮也垂了下来,总算不再瞪她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华长歌摸摸鼻子,耸了耸肩,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中蛊毒,是因为我体内的血液把蛊给毒死了,你想放我的血。”
“聪明!”罗俭猛一拍掌,赞道。
华长歌完全感觉不到高兴,更加苦涩地说道:“天则门这么多人,你想放我多少血?我没那么博爱,只能答应救四王爷一人,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可以去杀龙蛊的母蛊。”
“你当我医工长是干假的啊!只要你一点血液就行,我用来研制一种能和蛊相抗衡的毒药,以毒攻毒!”罗俭正要再瞪她,想到还要有求于她,只好强硬地改为和颜悦色。
他这么说,华长歌勉强能够接受,遂点了点头:“好,没问题,现在首要的是救四王爷,我不该给他喂我的……”
咳,早知道,直接喂我的血好了……这句话,她是在心里说的。
嘴上却微微一顿,接着说道:“最好把敲击鼓声的人揪出来,免得罗俭医工长解毒药没研制出来,自己先毒发身死,以至于大话说满,埋葬了整个天则门的弟子。”
“呸!你纯心咒我老头子死啊?”罗俭翻了翻白眼,暗骂这小妮子记仇,这么快就反击回来了。
知道怎么解毒,之后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有个德高望重的医道高手指点,比只懂用毒、特殊解毒的华长歌自己摸索快速很多,割破手腕,被罗俭死拉着放了半碗血,却只用一滴喂进了四王爷口中……
恨啊!如果一滴一滴这样算,她半碗血能救十分之一天则门的人了!
而罗俭,毫不客气,自己拿舌头舔了舔碗沿,粗略估计能有四五滴……华长歌青着脸祈求上天,毒死他吧!
丘鹊航也服了一滴,完了,甚有礼数地冲华长歌抱了抱拳,算是谢过赐血之恩,这才让华长歌心里好受点。
不大会儿,楚涟川抚着心口醒来,感觉胸中不再疼痛,微微怔了一下,唇上似有淡淡津液的湿润感,他拿修长的手指抹掉,轻轻一捻,身躯猛地僵滞,顿时看向华长歌。
华长歌曾跟他说过体质的问题,他自然知道她体质的奥秘,万物相生相克,她的口水……正好解毒……难道?
“血!是血!”华长歌有些慌乱地指着罗俭怀里的自己那半碗血。
“什么血!要不是我,你能知道用血?还不是傻呵呵地在那嘴对嘴……”罗俭这个为老不尊的,估计看奇怪的书看多了,撅着嘴巴,声色俱佳地毫不客气揭穿华长歌!
华长歌真恨不得一脚踢过去,或者继续祈求上天,自己的血能毒死他!
楚涟川微微一笑,故作无事扫了眼华长歌可疑的飞了红的脸庞,好心地没有在这件事上追究根底,却是冲着罗俭说道:“师父……”
这一开口,华长歌的羞涩烟消云散,瞅着罗俭,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圆!
师父?罗俭?
人说有其师必有其徒,罗俭这副样子,哪配是四王爷的师父?
不过,这也解释了罗俭为何那么担心四王爷,纵使自己也中了蛊毒,还是来看四王爷有没有事了!
“师父,这是蛊……”
“知道了,天则门全部中招!这是我的疏忽,放心,我有了长歌小妮子的血,很快着手研制破除龙蛊的解药,不会让天则门在你手中发生什么生死变故的。”罗俭说完这话,捧着那半碗血走了,他的任务是帮四王爷守护天则门,倒是从未以四王爷师父的身份四处招摇过。
所以,鲜少有人知道是他教四王爷修习医道的。
说起教四王爷开始学医,还是在四王爷六七岁的时候,而罗俭那时还在皇城任太医院的院使要职,若不是他,四王爷就死定了,而救回四王爷的性命,他也受到了太子的迫害,后来是四王爷保了他,如果真要论一论谁对谁有恩,根本分不清楚,所以,两人亦师亦友,这种关系也是不错。
“丘堂主,严令天则门弟子,谁也不许下山,静心等待医工院研制出解药,莫要声张龙蛊一事,以免造成大家的恐慌。”罗俭一走,楚涟川开始部署起来。
这次若没有华长歌,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竟也险些遇害,这让他想起了幼年之事,不管什么样的人,心里都有一道底线,楚涟川平时再温润亲和,这个时候,也不禁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