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摇匀,给每人喂了一口……
华长歌的血至毒,但她的唾液却能解毒,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华长歌十几年试毒,身体早已不能按正常人的水准来评断,那日在龙王庙,她把鲜血滴在火上,蒸发出毒素,所以,白旬逸反而中毒了。
不大会儿,华家人喝了华长歌的口水,都恢复了体力,犹自忘不了华长歌那诡异的弓、绚烂的箭!
也只有想想那弓箭转移重点,才不用总介怀喝了她的口水。
“多谢少主!”身子一矮,下人们全部单膝跪在了地上。
“一起振兴华家,就是谢我了。”华长歌扶起江浒,对他一人说,也对大家说:“今后有劳江管家和大家的辅助了。”
“为家主效命,为少主效命,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没有约好,但就是那么异口同声,大家一起喝道,中气十足,干劲满满。
患难见真情,谁也不是傻子,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就算拼死效命,也得看主子值不值得他们拼命,华恒锐愿与他们同屋用餐,华长歌一人击退黑衣女子救治他们,这样的主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撤去所有酒菜,重新摆上新鲜的,主仆同乐,继续未完的家宴!
华长龙一直沉默,不知他在寻思什么,只是从这天起,他更加勤恳地去天则门习武了,有时候,甚至十天半月都不回家……
十天半月……华长歌趴在窗台,看着夜幕上的新月,算算时间,马上就初六了,到了她入门试炼的时候,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四王爷?还没谢谢他配合自己演了一场戏,也没谢谢他给自己治疗左肩的伤……
正想着,“啪!”似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她院中!
“救命……”
华长歌猛地看向左侧墙根下,听到呼救声有些熟悉,急忙翻窗而出,上前一探。
“东来?”
“救王爷……”此刻的东来浑身是伤,鲜血流淌不断,眨眼的功夫,已把地面濡湿。
华长歌一惊,忙问:“四王爷在哪?”
东来虚弱地抬起手臂,一指南方。
“唰!”华长歌来不及细想,从墙头上掠了出去,四王爷数次帮她,不管他是不是有别的动机,帮了她的事是不能抹灭的,连东来都受了重伤,那不会武功的四王爷……
该死!东来怎么不陪在四王爷身边,以死护主呢!
转念一想,逃出一个人来搬救兵,确实是上上之策,只是,谁会对四王爷不利?别说在佑天城的范围,就是在整个浩苍大陆,哪个敢伤害四王爷?除非存心找死的!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有人找刺激了!
华长歌急掠一阵,便见远处夜幕下有火光晃动,她没有贸贸然冲过去,而是折了一个小弯,从树林浓密处隐藏身形,慢慢靠近那里。
可当她能够看清楚那里的境况时,整个人却傻掉了!
几个火把的映照下,百十号人围着一点红艳,不错,是艳丽的赤红!
红袍教教主柳千影!
他依旧带着面具,依旧一身红袍,本是别在腰间的翠绿玉箫,此刻握在了手中,随意地用灵活的手指转动一下,蓦地臂腕一沉,横向一扫,离他最近的三四个人顿时倒地,捂着流血的脸惨痛哀嚎。
“追人追的挺猛啊你们,哈哈,煞鹰帮的杂碎,碰上本教主算咱们有缘,正要找你们为本教主的美人献一礼物呢!”
柳千影哈哈大笑,却让人感觉不到豪迈粗犷,反而有一种小溪清泉般的雅致,红袍玉箫,张扬中又透着斯文,如此矛盾,在他身上却是恰到好处的契合。
“该死!是红袍教的教主!”一个独眼大汉恨恨地啐了一口。
“三帮主,怎么办?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他旁边的兄弟有些怯场。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他娘的!还能怎么办?扯活!”独眼三帮主亮开嗓子呼喝,率先撒丫子跑了,遇上红袍教的人都要躲着,何况是教主亲临呢?
红袍,红袍,血妖娆,无处逃!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一喊,百十号人好像经过了无数次演练,哗啦散开,并不朝着一个方向跑,而是往四面八方逃逸。
柳千影也不着急,呵呵笑着,几乎快看不到煞鹰帮那些人的脊梁骨了,他才把玉箫横在唇边,轻轻吐出一口气。
霎时,一个高音突起,箫声居然能如号角一般吹出了类似号令的调子!
“杀!”
一声低喝,夜幕中却蹿出一溜红艳!从四周如火焰圈一样不断收拢,把煞鹰帮的人又给逼回了原地!
一些火把掉在了地上,仅凭天上的弯弯新月,无法照亮这片空间,只闻兵刃交接声和哭爹喊娘声乱成一团,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煞鹰帮一个小小绿林匪帮的乌合之众,哪是江湖第一大帮的对手?几个回合,便死的死,伤的伤!
也就是三五个眨眼的功夫,有人拾起了火把,熄灭的又给重新点亮,这才可以看清,被柳千影吹箫唤出的红袍教众约有六十几人,一水的红袍加身,握在手里的最少是五段印证刀!
六十几个五级武境以上的高手,歼灭煞鹰帮百十号人,的确轻而易举!
独留那个独眼三帮主还能站着,只是一道伤痕差点把他完好的那只眼珠也给废了,他一脸是血,惧怕地哆嗦着后退。
可是,一圈红袍教众围着,他能退哪去?
“别……别杀我……”独眼三帮主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