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毕竟不是神,也会生老病死,随着他逝去,华家便走了下坡路,败落至斯,别说华家镖局了,维持华家几个人的生存问题都难。
华长歌环视一周,见所有人都露出了崇拜并且向往的目光,不禁有些虚汗,谁能想到,她在年幼时就和华天隐见过了?而且,还吞吃了他一根金手指……
“前期的艰难,我们一定能够克服!未来的荣耀,同样有你们一份!来,再干一杯,预祝华家镖局旗开得胜!”华恒锐举杯,一副斗志满满的模样,激起众人热血沸腾!
“干!华家定能重掌乾坤!”
每一个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对华家忠心耿耿的,有了家主,有了目标,再有动力和干劲,还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呢?
杯底朝上,大家都是一饮而尽!
这顿饭,主仆同屋,无形中便已拉近彼此的距离。
其实,华家的繁荣早就注定了,就在四王爷送来定亲彩礼的时候……
于是,每一个人吃吃喝喝的同时,都若有若无地把视线飘向了华长歌。
而华长歌正想借病了三日“自罚三杯”调开焦点,突地,她脸色一变,直接把酒杯里的酒倒进嘴里,却不下咽,似乎品味着什么!
“有毒!是驱魂软骨散!”
华长歌可是亲身试过此毒的威力,中了之后浑身提不起半点力道!
刚说完,已有人打翻酒杯,软倒在地!
“驱魂软骨散,难道是白舜?”华恒锐也身受过此毒,若非当年中了驱魂软骨散的毒,他的双腿也不会废掉!也是因此,他动了让华长歌识毒试毒的心思。
而拥有此毒的,是白舜!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因为白旬逸说,这个毒只是白舜买来的。”唯一百毒不侵的华长歌看到就连大伯、二伯他们都要坐不住了,急忙站起来,想要给他们解毒。
只是,她方一站起,信义厅外便飘来一道身影!
华长歌站起的动作猛然顿住,不露痕迹地重新坐下,装出中毒的模样,眯着眼睛往外看去。
那是一个比白舜老很多的老头,穿的倒是很华贵,尽管是飘来的,可他的衣衫上一尘不染,双脚落在地上,缓缓迈步,却是毫无动静,可见他是一个轻功相当厉害的角色。
恐怕比红袍教教主柳千影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世平!”
华恒锐年轻时阅人无数,谢家家主谢世平,他不可能不认识!
华家人一听,背脊上霎时一片冰凉!恰在华家所有人都中毒的时候,谢世平来了,不会是听了谢二爷谢世良的回报,怕忤逆了四王爷的命令,来给华家一个交代的吧?
这交代,恐不是赔礼道歉,而是杀人索命!
谢世平走进来,没有在意华恒锐直接叫自己名字,反而淡淡回了句“华家主”,环顾一圈,眉头大皱,“这是怎么了?”
“中毒。”华恒锐眸光微闪,简单说道。
“哦?”
谢世平看起来很吃惊,就近拉起坐在最下首的新管家江浒的手腕,搭上寸关尺一探,老脸顿时变色!
“真的是中毒!这是什么毒!”他的声音非常沉重,再次看了看这厅里的所有人,骇的脚下连退了两步,声音也颤抖了:“全部中毒?还在本家主刚好来的时候!这……”
“这是嫁祸,谢家主。”华长歌一直盯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放过,她和爹爹相视一眼,从对方眼神中可以断定谢世平的确不像装的。
而父女两人都没再多说什么,一致又看向了谢世平,现在,正能考验这位谢家主会怎么做!
“嫁祸?”
谢世平的眼神一个劲闪动,望着华长歌时,似有一缕杀机迸射!
好机会!
废了他二弟谢世良的血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华长歌感觉到谢世平那一瞬间的变化,隐在桌下放在膝头的手,已悄悄抓向了绑在双腿上的黑月寒匕!
而谢世平跟着又是一阵眼神闪动,蓦然转过身去,横在信义厅门口,对着外面大声喝道:“小人休想栽赃嫁祸!本家主就是要报仇,也会正大光明的杀了华长歌!落井下石这种卑鄙伎俩,本家主不屑!”
喝完,他背对着华家人,对里面的人说:“华家有难,本该出手相救,但本家主还没那种以德报怨的胸怀,四王爷要本家主给华家一个交代,现在本家主没有趁你病要你命,算是一个最好的交代了,告辞!”
这位谢家主来的轻飘飘,走的也很俊!轻功一展,消失无形!
华长歌和华恒锐相视一笑,看来,谢世平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恩怨分明,有大家之风,不愧是四大世家其中一位家主!
只是,父女两人的笑意还未消散,但闻“锵”地一声,有兵器出了鞘!
紧接着,亮光一闪,一柄长剑忽地切向了华长歌的脖子!
“你真是挑对了人!”
“铛!”
华长歌轻蔑笑道,兵刃相交,手里的黑月寒匕竖在颈前,架住了横切而来的那把长剑!
“你怎么没中毒?”持剑之人,是个女子,一身黑衣,脸上也裹着遮掩面目的黑巾,嗓音显然是刻意变化过的。
她个头高挑,衣衫宽松,看不准确胖瘦体态,倒是她身上那淡淡的茉莉花茶的茗香闻来非常舒服,华长歌虽然不常喝茶,但茉莉的香气还是熟悉的,现在院子里就开了一些。
“咦,白旬逸没跟你说过我为何不中毒?”华长歌有趣地盯着她极度惊诧的眼睛,奇怪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