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竟现在才幡然醒悟!
“小妮子!想到了吗?”
“什么?”她根本没按照老头子的思路去想。
“你!你还傻着呐!老子快要被你气死了!算了!你也挺倒霉的,给你一次机会!下次一定要把老子的手指头吐出来!否则,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华长歌似乎苦笑了一声,笑声中隐隐的有些邪恶。
紧跟着,身体有了知觉,耳中,也再次听到了外界嘈杂的声音,其中,有个人的声音格外和煦,听到耳中有一种春风拂面的舒服感。
“好了,你先松开她,她还有气息,让她缓一下,说不定能醒过来。”
“是。”华长歌感觉到白旬逸抱着自己肩头的手一紧,然后,似乎对说话之人有些敬意,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却有一只冰凉的手在她身上几处穴道揉按着,华长歌相应着睁开了眼。
毫无疑问,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长长的睫羽浓密微翘,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颤抖着张开优雅华美的双翅,使得她整个精致的脸蛋都鲜活起来,好像有什么梦幻的星辉笼罩住了她,让她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晕。
她一直很美,除了她的智商叫人不敢恭维。
只是,本应在她眸中单蠢而憨直的神色荡然无存,有的,是一抹令人惊滞的锋芒,微微一闪,好像有刀罡破空的声音在垂头望着她的男子脑海里划过!
有什么不对!
他轻咦了一声,而华长歌已收起锐利,起身,拍了拍衣服,慢慢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白旬逸。
就在华长歌淡淡看向白旬逸的时候,一个温婉的妇人冲了上来。
“长歌,没事吧?没事吧?快给娘看看。”
“长歌……”高台下面,一个病弱的中年男子坐在木质轮椅上,挪动到最近,也担心地唤了一声。
“娘,我没事。”华长歌拉住娘亲卫勤的手,安慰着,转头看着下面,大声回道:“爹,没事,没事,只是一时昏过去,已经没事了。”
眸光在爹爹华恒锐的双腿上扫过,华长歌瞳仁一紧,那是为了从煞鹰帮手中救出年幼的白旬逸而受的重伤——煞鹰帮老大说华家当年不讲道义杀了煞鹰帮几个帮众,所以劫走华恒锐的准女婿让华恒锐单独赴会,以便报仇。
那次,如果没有卫勤后来拼死参与,华恒锐就回不来了。
本来华长歌只是感伤爹爹被废双腿,但此刻,她的思绪异常明朗清晰,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外号叫傻仨儿,可她是父母的独女,之所以叫仨儿,是因为爹爹还有两个哥哥,各有子女,她只是在这一辈中排行老三而已,煞鹰帮真要报仇,干嘛不找那两位伯伯,偏偏要劫走白旬逸?
更可疑的是,煞鹰帮也没劫自己!
难道自己对爹爹的重要性还不如一个准女婿吗?如此不合情理,华恒锐却去了,而白旬逸毫发无伤,尽管事后白旬逸的爹感恩戴德,可也换不回华恒锐的一双腿!
华长歌收回目光,就看到旁边一巴掌扇了过去,正中白旬逸的俊脸。
“啪!”
响亮至极!
“爹……”白旬逸望着打他的威武男子,愣了愣。
“混账!你也不是第一次担任入门试炼的主阵弟子了!竟然失手打伤华三小姐,我看你没资格站在这里了,还不给我滚蛋!”白旬逸他爹,白舜,一瞪眼珠子,狠狠说道。
白舜是白家的家主,同时也是天则门的一席教席师父,一身功夫自不必说,他本人也长的甚有威仪,浓眉虎目,面容冷峻,一副浩然正气之态,打自己儿子毫不手软,一巴掌下去,白旬逸的脸上立刻显出清晰的手掌印。
“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根本没用什么力道,长歌只是昏了一下,这不好好的吗?”白旬逸眉头一皱,在这么多人面前挨了一巴掌,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看向华长歌,悄悄使了个眼色。
如果是之前的华长歌,一定明白这个眼色是要她担起责任的意思。
华长歌心中冷笑,安抚好娘亲,上前一步,开口说的话,却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白家主,入门试炼,出此重手,好像不是简单的滚蛋就能解决吧?”
她的语调轻缓,仿佛一道徐风拂过,这是她一贯的口气,没有什么好意外的,但恰恰是这么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却把台上台下几千号人都给惊住了!
尤其是深知她的父母和白旬逸,那张开的嘴巴,足以塞下两个鸭蛋!
低智商的傻仨儿,居然能讲出这么一句含有攻击性的话来,难道她被白旬逸一拳打傻了……哦不!打清醒了?
众所周知,这位绝色傻仨儿就像街头那只没有脾气的狗,你打她就跑,你骂她就躲,别说还击了,她连躲有时候都躲不过,谁欺负都可以!
可现在她爬起来之后,仿若变了一个人,有了不太良善的脾气,也有了自己的尊严!更懂得如何维护自己了!
而让白旬逸震惊的,是华长歌不听他的话了!以前别说让华长歌担起责任,就是要她立刻去死,她恐怕都会照做不误!
华长歌的改变,令这位白家的白大少爷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刚才他明明查探过华长歌的气息,可以确定,她已经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担心之后会被爹老头狠狠教训一顿。
可见鬼的,她又活过来了,而且,她好像蜕变了,有一种光辉在她身上,致命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