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坟前鞠了三个躬,绕过坟头,看见了那棵拉我上来的树,激动万分,扑过去拥抱着,大笑:“哈哈……终于见到你了,终于见到你了,你把我拉上来的,你可要负责把我送下去哦,可不要摔死了我,否则我投胎变成伐木工人,把你砍掉烧火。”
后面的三人一头的汗水,也不知道是被热的,还是冷汗。
一根粗壮的绳子,一头牢牢的系在树上,另一头放下山崖,随便望了一下山崖,只见下面白雾蔼蔼,用脚踢下山石,咕噜噜滚了下去,用尽内力也听不见落地的声音。
丫的……万丈悬崖呢!
恨哥首先爬了下去,然后是我,紧接着就是欧阳老母,别看欧阳老母白发苍苍,一听见洪老疯子在下面隐居,立刻精神熠熠,两眼发着绿光(这点和洪老疯子真像,难怪人家都说夫妻之间有夫妻相),腰不驼了,眼睛不花了,手脚灵活了,武功也恢复了。
TNND,洪老疯子感情还是一贴良药哩。
我记得,当初我出山洞的时候,那是一条狭缝,还记得,出山洞的时候,是抓着一根草绳的,如今草绳虽然已经腐烂,但是还是挂在了悬崖上,破烂不堪。
恨哥一手攀着绳子,一手在悬崖上摸索,风轻云淡的身子,随风飞扬的黑色衣衫,如绸缎般被飘散的黑发,就如一只正在展翅的黑鹰,张狂而内敛,高贵而孤独,就仿佛是一个堕入凡尘的仙子,冷漠以对。
毫无顾忌的眼神,就这样痴痴的缠上了他,我不是一个古人,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凝视爱慕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感情罢了。
卜一这边凝视的如火如荼,恨哥那边找的心烦意乱,一边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的找到她口喊中所谓的狭缝,一边却又希望自己不要找到,永远也不要找到,这样,她就无法回去,这样自己就可以偷偷的望着她,偷偷的想象。
可惜,身子往旁边不经意的一晃荡之后,虚空的脚插入悬崖中,因为找不到支点,心中一惊,身子差点碰撞到峭壁,手差点被迫滑落,然后,上面的卜一惊叫起来:
“找到山洞了,找到山洞了。”
恨哥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真的快要到离别的时刻了吗,真的永远也看不到她了吗,真的……
也许,这样也好,这个世界少了最后的眷恋,少了负担,反而走的更轻松一点。
我大喊着,又想到当时明明回来找过,却找不到这个掩藏在一大块突出的石块后面的狭缝,懊恼的直骂:“丫的,原来就在咫尺,丫的,什么世道,丫的,活活的受了这么多的罪。”
下面的恨哥,惊了一下之后,早已经平静下来,仰头看了一眼骂着嘴的我,问:“这里?”
看他眉头微微的皱起,我的骂语,想必听的他不舒服了吧。嘻嘻,不管了,反正我也要回去了,管他对我的印象怎么样呢。
武打电视中有一句经典的台词:既然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吧。
我就是属于在恨哥心中,遗臭万年的的人物。
狂喜中,我点了一下头,大声的应道:“对对,丫的,还真的不容易找呢。”
眼见着恨哥把绳子荡了过去,微微的试探了一下之后,便纵身跃了下去,我的猛的吊到了喉咙口,万一我记错了方向,万一里面是个其它凶猛动物的洞穴,恨哥这样贸贸然的闯了进去,凶猛动物狂性大发,一口咬住恨哥的喉咙口……
哇咔咔,我被自己漫无天际的想法吓的冷汗连连,恨哥的一声叫唤,更是把我的心,揪出了胸腔内,‘咚咚咚’狂跳了几声后,似乎自己静止了。
“卜一。”上面欧阳老母用力的触碰,我才终于回过了神,一颗心也回到了胸腔内。
厄,恨哥,不是好端端的,站在狭缝内,疑惑的望着我呢。
TNND,我竟然自己吓了自己一跳……
脸色微微的红了一下,我往下爬了一点,刚好和恨哥面对面,恨哥把手伸给了我:“过来吧。”
恨哥的手,真的很好看,虽然上面占了灰尘和泥土,但依然透着灵秀,我犹豫了一下,想着也许这是最后,握紧了恨哥的手,不禁黯然,任由恨哥把我拽了过去。
“你先进去,我把我母亲接过来。”
由于我一直站在狭缝口,沉思,恨哥声音已经有些不耐,茫然的走到他的身后,紧紧的靠近他,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烙印他的样子,也许在多年以后,我也会如同忘记朱济熺同志一般,忘记他。
终于回头,直视身处的山洞,山洞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的光亮,我可以想象出,洪老疯子绿油油的眼睛,此刻一定是在黑暗中,闪着算计的光芒,一步一步的走向我们。
洪老疯子,你是永远也不会想到,我没有掘断龙脉,倒为难你找来了你的妻子儿子,不知道能不能够抵消。
想象着洪老疯子被吓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
“怎么没有人。”欧阳老母紧张的问着,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明显的感觉到她的颤抖。
我笃定的拍着她的肩,奸笑:“这老疯子,定是藏在暗处偷笑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恨哥,此时却冷声说道:“这里根本就没有呼吸的声音。”
啥……啥意思?没有呼吸的声音是不是代表着没有人。
我刚想反驳,洪老疯子你恨哥的爹,他可是一高手,自然不会让你听的出呼吸声,还未开口,山洞中,已然亮了起来,原来是恨哥已经点亮了出发前藏在怀中的火折子。
微亮的光,虽然无法彻底的点亮山洞,但昏暗的光,到底也让我们,可以将山洞一览无余。
依在我一旁的欧阳老母,因为突然的光,而激动的剧烈的颤抖,受她的影响,我依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毕竟我已经4年多没有来,洪老疯子不知道会不会很耐心的在这里等我。
山洞中本来就很简陋,一览无余,唯有中间的地上,盘膝坐着的一个人,才让我忐忑的心,安然的放回了胸腔。
丫的,这个时候还坐在地上,装深沉呢,你是不愿意见到我,还是不愿意见到你的老婆儿子呀……
身边的欧阳老母,越加的颤抖了起来,甚至把身子,移到了我的身后,抓着我手臂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我单薄的衣服里面,把我手臂上的肉,抓的生疼。
欧阳老母,恨哥她娘,洪老疯子他老婆,唉,我说师母呀,你放开手啦,我很疼的。
欧阳老母却是只顾自己激动,一点也不为了我考虑一下,手指越抓越紧,已经嵌进了我的肉里面,一股淡淡的血腥气,瞬间飘了出来。
“我说……。”我哭丧着脸,使劲的掰着她的手,欲哭无泪,可怜欧阳老母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那个负心男人,想活活的抓死我吗。
一旁的恨哥,终于好心的帮我掰开了他母亲的手,我忙抬起手臂,撩起袖子一看,偶的亲娘啊,活生生的有5个月牙行的指甲印。
我哭……
忙着从怀中,掏出必备的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痛的只抽冷气,丫的,千刀万剐也没有现在这么痛。
我正心疼着自己,丝毫没有看见一旁的恨哥,已经红了眼睛。
类似野兽的低吼声,从恨哥的口中发出,眼前一阵眼花,就见恨哥已经伸手撕下我的袖子,。
‘嘶’。
单调的声音,在山洞中打着回音,我本能的用另一直手,抱紧了赤裸的手臂,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大热天的出个莲藕般的手臂,那纯属正常,但不正常的是,撕掉我袖子的,却是恨哥,而且貌似恨哥看我的眼神,怎么……血淋淋的?
丫的,恨哥被什么刺激了,想要来个‘啥啥啥’吗?
我既是兴奋,又是刺激,既等待,又害怕,在临走的前夕,恨哥忍耐不住,终于想清楚,终于要对我表白了吗,而且表白的方式,还是粗暴型的。
偶好像,还挺喜欢,这种----粗暴型的。
嘻嘻,羞死了……
我的脸,瞬间红透至耳朵,不敢瞄一眼恨哥,只是轻轻的,类似欲迎还拒的娇嗔着喊着:
“恨哥……。”
恨哥修长的手指,抚上了我的手臂,沿着我的一侧,缓缓的向上攀升,一寸一寸的颤抖着,而我的手臂,仿佛染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着红色,连我自己也看了欢喜。
恨哥,你始终还是喜欢我的,是吗,恨哥,你终于要说了吗,恨哥,你终于还是舍不得我,是吗?
只要你开口,只要你说你舍不得我走,甚至只要你一个二眼神,我,就无法舍得离开这里。
恨哥,你快说啊,快点把我留下来,我都等的太久了,我好急。
恨哥却还是没有说话,如碰到洪门野兽一般突然缩回了手,修长的手指,消失在我低着头,有限的视野中。我一惊,飞速的抬头,想看清他眼中的不舍,好让自己有个留下来的理由。
恨哥的眼中,为什么竟然有着恐惧,恨哥的脸上,为什么有着大滴大滴的汗水,恨哥的身子,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