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好’呀……神圣的名词!
我瞪大着眼睛,在到八字眉和朱济熺同志的身上,来回转动,一个泪如雨下,深情绵绵,心肝剧烈,幽幽怯怯,另一个脸色残红转至惨白,倒吸一口冷气,
慌乱蹙眉恨的咬牙,眼睛不时的瞄着我,观看我的表情。
“哈哈……!”
我终于忍耐不住,大笑了起来,手指着朱济熺同志,笑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欢……好……啊,我说王爷呀,你艳福虽然不浅,可是……可是你看看……你看看,哈哈……到八字眉呢,哈哈……。”
“烟儿,你……你别误会,我……我……!”
我的笑,让朱济熺同志顿时手足无措,俊脸上一片血红,慌乱的握紧着拳头,看着我狂笑却咬紧着下唇,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的笑,同样刺激了五花大绑,跪坐在地上的到八字眉,只听的她突的仰天大笑,硬是把我的笑,给比了下去:
“哈哈……哈哈……!”
带着呜咽的笑,不是很大声,却如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一般,醇厚,伤感,听的人,也仿佛要落泪一般。
我停住了笑,看着亦泪流满面,满目凄凉,却是不眨眼的注视着朱济熺同志的到八字眉,有爱恋,有怨恨,有绝望,有悲伤,有无数种说不出的恩怨,积聚在她的眼中,别有一番怨妇风情。
又回头,朱济熺同志此刻,却还是专注在我的身上,根本就注意不到,眼前的到八字眉,已经为了他,心肝俱裂!
“王爷……”
到八字眉凄惨如泣,泪珠如珍珠般滴落:“王爷……是不是,从来也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只是因为,我有着这个女人的一样的面容!”
凄惨的哭泣声,终于拉回了朱济熺同志的注意力,只见朱济熺同志脸色一沉,缓声说道:“本王爷,连碰都没有碰你一下,何来喜欢一说。”
碰都没有碰一下???可刚才到八字眉,明明说他们已经欢好,谁,在说谎???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好奇心促使的我,兴奋的挺直了腰,竖起了耳朵,想要好好的听听,这曲折,离奇,惊险中带着伤感的爱情故事。
可惜,我刚刚挺直了背,竖起了耳朵,就被朱济熺同志一把揪住鼻子,猛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自己也微红了脸笑眯眯的嗔怪:
“想听好戏吗。”
我使劲的擦着脸,羞的满脸通红,这个花心王爷,一旁还有在向他表白的女子呢。
望向绝望着的到八字眉,看着她全身颤抖,心里,泛起薄薄的酸楚,也许,她现在的心情,就如同恨哥拒绝我时候的心情一般,只是她,已经彻底的绝望,而我,还可以离开这里,逃的远一点。
只是,一旁的朱济熺同志,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他心碎了,我,好象应该提醒他一下,是吧?
刚想开口,就听的朱济熺同志托起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勾起嘴角,缓缓的说:“其实,那天和她欢好的,就是一个侍卫而已。”
呱----呱----呱----
三声乌鸦的叫声响过,我到抽了一口冷气,慌忙的看向到八字眉,这……这个朱济熺同志,太绝情了吧,到八字眉,恐怕是受不了了。
果然,到八字眉,忘记了哭泣,呆呆的看着我们两个,呈痴呆样。
良久,突听的到八字眉仰天大叫一声,嘴角流出了黑血,怨恨的凝视朱济熺同志,只是眼中,还有爱,浓烈的爱。
“王爷……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放弃了报仇;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尊;为了你,我日日咽下苦酒;为了你,我成为甘家的罪人……可你,尽是连最后的尊严,也夺了我去,你……你好狠的心!”
话落,身倒,情未断,一个女子,怎么也逃不出,一个‘情’字。我伤感的转过了头,无法再看她一眼,电视上总是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其中的意味,是不是就是这个写照。
甘姑娘,你和朱济熺同志有何冤仇,竟然如此的搏命报仇,却又陷入泥沼,难以抽身。
朱济熺叹了口,口中轻语:“你来报仇,本就做错,伤了烟儿,错上加错。如今爱上我,更是大错。甘家大祸,实在是你爹甘世道选错了主子,走了错路,自古胜者王,败者寇,你又何必眷恋仇恨,以卵击石,自毁前尘。”
想不到朱济熺同志口才,竟是这样的好,一番文绉绉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满室的沧桑和无奈,低迷的嗓音,迷惑着到八字眉,惹的她眼神飘忽,嘴露笑容:“胜者王,败者寇,卜一,你胜了!”
是吗?我有胜吗?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被你们牵着鼻子的木偶。
“胜者王,败者寇……!”
6个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直到黑色的血,流满了地面,直到-----香消玉殒。
到八字眉,也许早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天,在等着她,所以,她的口中,早已经含着毒药,不让任何人动手,包括朱济熺。
朱济熺把我的头,埋入了他的胸前,不让我看见,那满地的黑血,其实,就是不用看,我也闻的出来,泛呕的血腥气。
唉,靠一下吧,这个胸膛,以前也曾依恋过,如今就要回去,就当是最后的离别吧。
早晨的阳光也是如此的刺眼,眼睛是看不得这个画面,还是被阳光刺的,隐隐泛酸。房间里深情相拥的一幕,在平静的心里,荡起了层层的波浪。别过身,把自己抽离那里,迎着阳光,阴霾一片,娇艳的容颜上,是痛苦的隐忍。
卜一,你终是喜欢他的,不是你的恨哥??
…………
刚刚处理了到八字眉的后事,还没有休息一下,紧接着就有南京城的报信使者八百里加急送到。
朱济熺领着我,匆匆赶往门口相迎,在路上的时候,我猛的猜到,朱元璋死了!
果然,送信的太监全身雪白,手中拿着白色的诏书,面色悲切。压着嗓子读完了诏书,朱济熺已经完全痴傻,跪在地上,惘然一片。
他一时间接连的失去了亲爹,亲爷爷,伤心自然也是难免。如果,他的亲爹,比朱元璋死的迟,并且是迟好几年,那这个江山,只怕也是轮不到朱棣来掌管,而眼前这个额宽星眸的晋王朱济熺,只怕也是一代君王。
只可惜,没有如果!
赶往南京城,是刻不容缓的事情,朱济熺同志立刻就带上了几十个亲信,快马加鞭,自己先赶往了南京城,不舍的把我托付给了恨哥,让我们慢慢前往。他的这份贴心,还有临行前的紧紧相依,不知道是预感到了,我们再也交集之日,还是他需要那么一点失去至亲的安慰。
这样也好,等到了南京城,我们就直接到那个山崖,找到那个洞穴,然后恨哥他们一家三口团聚,而我,也该回家了。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还能不能补得上高考,爸爸妈妈还认不认得我,道上中人大学毕业了没有?
唉------!
我叹着第53个气,看着前面路途漫漫,灰心一片,古代什么都好,就是这赶路的方式,真的太原始了一点,就是弄两自行车骑骑,也比这样马车慢慢的溜达的强。
“恨哥呀,你就让马车快一点吧,要死也死的痛快些!”
马车一角,闭目养神的恨哥,毫无动静,只是开启了他的红艳艳的嘴唇,酷酷的吐出四个字:“你会晕的。”
这……算不算是体贴我?
各位亲爱的大大,你们看,现在我和恨哥同处一室,孤男寡女,若是此时来个‘啥啥啥’的,估计就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到底是我‘啥啥啥’了他,还是他‘啥啥啥’了我?
可是,偶一个黄花大闺女的,偶一个腼腆的少女,偶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么就可以去‘啥啥啥’恨哥呢,应该是恨哥,来‘啥啥啥’我,是吧?
恨哥,你咋就这么的……正经呢?
“不如……。”我贴近恨哥,娇笑着靠近了他,只感觉他的身子一僵,闭着眼睛的睫毛,抖个不停。
“恨哥呀……!”我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我堪比白藕的玉臂,顺便把自己的领子往下翻了翻,露出更多的雪白的胸膛,当然,仅此而已,再往下一点,那些难看的伤疤,就出来了。
可不要以为我要对恨哥,那个‘啥啥啥’,其实还不是因为,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而这古代的女子,竟然还是长袖子,长裙子,丫的,真的快要中暑了。
‘咚咚咚’-----
这声音哪里来?
我好奇的到处张望,声音来自,恨哥的身上,这好像,是心跳声吧!恨哥,心跳的这么厉害,你这是怎么了,心肌梗塞还是心脏**!
我把手伸向了恨哥,想安抚一下,他狂跳的心脏,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他发作间歇性精神病的前兆!
“卜一。”
手还未碰到他的衣服,恨哥已经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手微微的发抖,连带着我的手,也微微的发抖。一张娇艳的脸上,红霞漫天,直达耳根,勾引人的凤目中,闪耀着我看不懂的情愫。
厄……他好像,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