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一个岔口时,停了下来,文彬只是用眼神意会了一下,顾宁宁立马就下车了。
顾宁宁走后,左颜青很是无聊,低头看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想起自己没有给他戴,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给自己戴的,又或是,离开酒店他会不会将戒指取下?
左颜青没顾宁宁想的那么多。比如两人新婚燕尔,新郎连夜便丢下了新娘出国,这算什么?
因为那场婚礼,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左颜青,而程竞风这种行为,无疑将左颜青推到了浪潮风声中心,别人会怎么看她?那群佣人又会怎么看她?
而左颜青就是个没有细枝末梢的人,她只是知道程竞风出去出差了,因为前一个多月他都在出差,所以他的离开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她的身体因为他,有点吃不消,他出去,正好可以调理调理,而自己怀孕,因为肚子还没什么反应,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其实这些没什么感觉的大事,都是因为她怀里的陆安丞的画。
那种感觉太过震撼,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很想抓着他的领子质问他……这个外表斯文,内心狂野的男人。
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画画牡丹多好,没想到画起不着寸缕的女人来也是颇有门道,想必暗自下了不少苦功。
车停下后,文彬快速的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她下车后,文彬立刻召来了所有佣人。
首先将程竞风近期不会回家的消息宣布了,然后话锋一转,将左颜青带到了人前。
“太太怀孕了,不管外界怎么谣传,你们要好好的照顾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程先生回来之前,做好你们的本分。”文彬话一宣布完,立刻转过身:“左小姐,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不要随便乱来,在程总没回来之前,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
“我觉得我很安全,被你一说,我感觉有很多人要追杀我,你不要吓我好吗?”
“你的感觉一点也没错,等你肚子大了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你怀孕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唯恐天大不乱。”文彬严肃的说完,又提醒她:“程竞风现在不宠你,多少女人巴不得你流产然后被人赶出家门,懂了吗?”
左颜青后背惊出了一抹冷汗,然后点了点头。
“我想去见陆安丞。”
这话像惊起了一股阴风,文彬脸色骤变:“左小姐,你果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也难怪程竞风被你迷的团团转。”这话说的,多寒碜人。
“他现在讨厌看到我,你还笑我。”
左颜青很有自知之明,程竞风不懂艺术,看了这画没毒打她一顿真是该跪谢他了。
“一般而言,正常的女人他看不上,我始终觉得畲若晴与他般配,我就是正常人的思想,你看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将她父亲的公司整垮后娶了你,你说是不是被你这个不正常的女人迷的团团转。”
左颜青不是听不懂他的中国话,而是他字里行间里除了说明程竞风是个心狠手辣不顾情面的男人外,根本没有一点说服力来证明左颜青是个不正常的女人。
她自然不服气。
“我哪里不正常?你针对我。”
“你说你要见陆安丞。”
“我见陆安丞就不正常了?我总得问问他送我这份厚礼是什么意思。”左颜青不屈不挠的直视着他。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左小姐,我看事后再问没什么必要,反而更让人误会。”文彬的眼里明显闪过一抹不啻:“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家里养胎,这样最好,美术学院的那份工,我看也别打了。”
“你算什么人?程竞风管我也就算了,你认为你管得了我吗?”左颜青细眉一挑,瞪了他一眼后便进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左颜青的情绪总感觉无法控制。
特别是心里想见陆安丞,文彬不允许的情况下,那些佣人还一味的鸡鸭鱼肉各种汤的往她面前摆。
忘了说了,从左颜青说了文彬之后,文彬搬到了离程家最近的一幢公寓住下,一旦左颜青有什么反动情绪,佣人便一个电话将他CALL来。
这一天,很平常,左颜青将那些鸡汤掀到了一边,不肯吃饭,不出五分钟,文彬便赶来了。
“吴嫂,换梅菜扣肉、酸辣鱼来。”
往往这些菜端来后,她会很仔细的将菜里的青菜吃掉,那荤是沾也不沾。
这一次也不例外,吴嫂将那两盘菜端上来没出一刻钟,左颜青便将肉与菜剔开了。
“左小姐,你不吃肉对孩子不好。不管孩子是程竞风的又或者是别人的,它总是你的。”文彬根本不会劝人,每次他一开口说话,左颜青便会气的心律失常。
“你闭嘴。”将筷子往桌上扔去后她深深的呼了口气。
“你将肉吃掉,我带你去找陆安丞。”
听到他说出这话后,她心里一动。
这两日,她有反省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程竞风与文彬,他们都认为她与陆安丞有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这不能怪他们,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看了那幅画都会这样想,可他们平时不是自诩超凡吗?那冷静的头脑,那干练的行事风格,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但不追根究底不审问清楚,反而连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程竞风甚至没问她要解释,更没有去查清楚她与陆安丞的‘奸情’,就这样出国了。
文彬同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