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逃跑的打算了,这里人多,如果程竞风像疯狗一样对付她,那她岂不是丢大了
嗯,从他带她回家到课堂上公然画她的头像再到那次作品展的二十幅姿态各异的画像……就算左颜青是绝缘体。跑路。
就在她转身提着小蛋糕迈开第一只脚时,这女人怎么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顾宁宁根本不懂她的忧伤。
程竞风限制她的自由,不准她正常生活,想把她变成机器人、木偶……难道这不可恶吗?
“她本来就是人,何必要他当作人看还要腆着脸讨好他?”陆安丞义正言辞的声音才传来左颜青便感觉手腕上传来了一阵重力。
就那么急,不容左颜青将手里的水杯放下,陆安丞便拉着她出了包间的门,然后离开了KTV。
开车到了一处安静的公园他才停下,车停下时,他的声音也逸了出来。
“那个女人就是程竞风的傀儡。”
“她是为我好……陆安丞,不能否认,程竞风很优秀,如果让我自己找,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他优秀的男人。”说完,她扬唇笑了笑:“当然,那种优秀只是狭义的,比如财富能给人安全感。”
“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根本不爱钱。”
“你这是变相的说我蠢吗?”她想起了程竞风说过的,他说她蠢。
“如果你蠢,那我欣赏你蠢。”
“可是我不想被你想成蠢女人。”她急的脸也红了。
陆安丞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高楼,眸中带了一抹秋的寒意,声音仍然平静而清淡:“你喝闷酒是不是为了它?要不要陪你下去?”
他话音落下时,她旁边的车窗也摇了下来,她一抬头,便看见了圣利亚酒店五个红光闪耀的大字。
“陆安丞,说真的,你喜欢我吗?”她不是不解风情,陆安丞对她很好,文彬那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传了来。,她也该感受到了一个艺术男青年,对她清高的喜欢。
陆安丞绝对是骄傲的男人。就凭他把她送到了酒店楼下。
他笑了笑:“左颜青,说真的,喜欢吧。”声音很轻。
说完‘喜欢’二字后,他便开了车门下了车。
她看见他的脸颊闪出了一抹异于平常的红,说出‘喜欢’后,他没办法再像之前那么平静的看她。
“难道你很穷吗?”他替她打开车门时,她认真的问了这句话。
慢着,难道她之前没听到顾宁宁说过的话?
陆安丞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自然:“算不上很穷,一日三餐能过。”说完嘴角都僵了一下。
他们之间有鸿沟,那鸿沟就是左颜青对陆安丞完全不了解。
在英国美术界,撇开华人不说,就是在整个美术界,他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在他以系列作品《桑女的桑树》破格进入英国皇家美术学院之后,他便成为了学院备受关注的人物。
翌年,他还没毕业便接到了不少国家邀请他入美术协会的信函。
他并不是纯粹的艺术人,他的作品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拍卖,他,并不是一日三餐能过而已。
“我想你之所以喜欢我,就是因为你说的,我不太喜欢钱,我就想,你是不是很穷……”她的逻辑很强大,已经强大到陆安丞快对她俯首称臣了。
“左颜青。”他轻轻的唤了声后将她扶下了车:“你去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不要准备礼物吗?”
“是你带我来的,我并不是非来这里不可。”她还有理了。不知是谁眼睛盯着酒店入口的LED显示屏一看再看。
“我只是不想你后悔罢了,如果你坚持不想去,那我们去吃宵夜。”他才准备将她扶进车里,便见她忸怩了一下,于是佯装纳闷:“怎么?”
她抿着唇又酝酿了几分钟才小声的开口:“来都来了。”
“嗯,那你进去吧。”陆安丞将车门关上的瞬间,又见她矛盾了起来:“这里有家蛋糕店……有钱人送的那些东西估计你送不起。”
陆安丞啊陆安丞,左颜青惊恐的发现这个男人一眼就能看穿她,她想什么他都明白。
最后她买了一个小蛋糕,给文彬打了电话才顺利的进了酒店。
在进电梯之前她心有所系的回了一下头看了看酒店门外,似乎伤感的想着他是不是在门外。
陆安丞果然不是她能揣摩透的,他已经打开了车门,就在文彬提醒她电梯开了,她移回视线的刹那,陆安丞抿着唇抬头往她那边看了看。
电梯里,文彬一言不发,左颜青从面前金属般发亮的反光面看见了他不善的表情。
“他……他很生气吗?”她才开口,便觉得喉间干涩。
或许是心理作用,因为与那男人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便快了好几拍。
“左小姐的蛋糕看上去味道不错,上帝保佑他会看在它的面上不生气。”文彬牵强一笑。
如果他不这么笑,左颜青也不这么害怕。他不笑,说明事情没往邪恶化的方面发展,这一笑,就说明事态失控了。
电梯要停下时左颜青不敢出去,即便文彬将她拉了出来她仍然不敢往前走。
心里一下一下,就像有一把小鼓在心里乒乒乓乓的敲啊敲。
“我要去洗手间。”金色的大厅就在面前,她看都不敢看,就怕看一眼点子低就看到了那人。
“嗯,左小姐,往后转,左拐就到了。”文彬又笑了笑。
天!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