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姐越来越不听话了,她骗我们说口渴……还肚子饿……还浑身发热……”那个被左颜青套了头套的女佣语气不善的埋怨,然后几个附和声。
“我看她头脑发热。”程竞风换了鞋后径自朝楼上走去。
“先生!”突然,一女佣大声喊了出声。
程竞风眯着那深邃的眸子转头。
“老先生走了,说给您找后妈去了。”佣人说完脸不知怎的红了。
程竞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抿着唇上了楼。
如果之前,程竞风知道那个后妈如此麻辣,他也不这么欣慰了。
他推开卧室门时,左颜青已换好了衣服,正穿鞋。
“要出门?”他似不经意的倚在门边,看她忙。
“嗯。我要出去。”她穿好鞋后,还走到了梳妆台拨弄了下长发。
“你没看见我回来了?”他继续呵着气问她。
“你回来我就不能出门了吗?”左颜青疑惑的拧着眉,转身看他时,突然发觉他老了好几岁。
听到她淡淡的语气他心里骤然一紧,声音清冽:“你觉得你跟别人一样?不要忘了你是我买回来的,想要自由想要平等?你是不是还想跟那个男人远走高飞!”
熬夜的人脾气一般不会好,连续熬夜的人脾气肯定不好。
他也太他妈敏感了。左颜青自诩和陆安丞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朦胧的暧昧情感,她就是欣赏他的才华,仅此而已。
“我没想跟他远走高飞。”她平静的垂下眼睑,叹了口气又快速的抬起了头:“程竞风。”
他忍了一下,表情不善的看着她:“什么?”
她瘪着嘴胸口开始快速的起伏,然后用那种婴儿般的哭音又耸了一下肩,还伸手抹了抹脸颊,特委屈的说:“竟风……我要出去玩……”
顾宁宁教过她,男人越生气,你越要软,最后软到自己都心疼了,那男人保准会放下武器。
程竞风重重的呼吸了下,可能没想到这女人变化如此之大。
“左颜青,你知道一个合格情人的职责吗?”他饶有意味的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就像摸自己养了多年的宠物。
她……当然不知道。
在没认识程竞风之前,她是相当有原则的女青年,做人情人?想都没想过。
现在,她的原则全被程竞风踩扁,然后被他牵着鼻子走……奶奶滴臭男人!不想‘情人’还不火,一想头发丝儿都有了一股烧焦味。
“我当然知道了!”她声音陡然大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起来,一手指推了推他宽阔的肩:“不就是陪你睡!睡、睡、睡!”
“除了睡觉你就没想到其他好处?”他想说的是他可以给她她想要的所有。
可是她的脑子里就没有金钱权势的概念,别说多花他的钱,就是在外人面前念出他堂堂首富的名字,都觉得丢脸。在她这里,是丢脸。
“我当然知道了!”她继续很聪明的闪了闪看似狡黠的眼眸,眉如细柳,高高扬起,一指又推了推他宽阔的肩:“不就是被你扁!扁、扁、扁!”
她在他这儿,没有人权,连简单的出门见朋友,都还要申请,这种申请还十有八九要被驳回。
他眯起了好看的眼睑,略带微笑,往她面前走了两步后捧着她圆鼓鼓的脸左右歪了两下后,轻启薄唇:“那你知道怎么做人老婆?”
她才要冲口说出自己的理解,立刻被他堵住。
“最起码一条,你老公我在外面辛苦打拼回来,你总要好好慰劳慰劳我,可是你呢?竟然不知廉耻的跟我撒娇要跑出去玩!什么玩不玩……别说的那么好听,就是去跟男人幽会……头发理那么顺干嘛?衣服穿那么少干嘛?鞋子擦那么亮干嘛?”他浓眉一挑,突然看见了她手里拿了一支唇彩,立刻又开始了:“涂口红要干嘛?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那双亮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鄙夷那轻视,就等着给她定罪。
凉风飕飕,她哽咽了一下喉咙,然后将手里的唇彩塞到了他裤子口袋里。
“你、你那会儿不是说我野吗?”
“在家里,我允许你野。”他揉了揉她的发,揉成鸡窝才罢手。
果然是把她当布娃娃了。
“可是……我打算出去玩的。”她嘟嚷着抬头看他一眼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最起码第二条,看见你老公我回来,你就该表现的开开心心然后服侍我!可是你呢?你看看你!”
“我又不是狗狗,我看你回来是不是还要摇摇尾巴啊!”她羞赧的叫了出声,将他放在自己肩头的两手拉开后,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他优雅的笑了笑,不急不躁:“左颜青,你要敢像狗一样听话,我就敢放你出去玩!”
不管怎样,她都不是他的对手,说不赢他,骂不赢他,打不赢他……在他面前,老实人都不用活了!
事实更证明,顾宁宁那一套卖乖的说法,在他这里,行不通。
她不得不放弃出去玩的想法,给陆安丞发了一条短信后,换了一身家居服。
程竞风脱了衣服正要去洗澡,见她坐在沙发里充满怨恨的看着自己,于是朝她伸了伸手。
“我不是你老婆!我没必要做那些!”她说的是他刚才说的老婆最起码要做的两件事。
“老婆就像是国有企业事业单位,不但享受全方位的待遇和补助,而且体面。情人呢?就像私营企业黑作坊,你是想加班累死还是想付出劳动后一毛不得?”他淡淡的说完,又朝她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