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我学生送给我的。”她走到桌前,将那只袋子提到了手里,发现那些包装盒都原封不动,立刻松了口气:“昨天我第一天上班,学生都很热情。”
“我不是问这个……你跟竞风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老先生盯着她看了一眼,而后把玩着指间的宝石。
“我跟他是高中时候认识的,最近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左颜青诚实的回答完便低下了头。喉间一直哽咽着,犹疑着要不要跟老先生从实招来。
是程竞风那天杀的臭男人逼她的!
“高中?”老先生愣了一下,而后鹰一般的眼珠动了动:“我记得竞风那段时期心肌炎犯了,注射了不少激素,胖了不少……”老先生说到这里,左颜青已经开始忏悔了。
她那时候不该刻薄程竞风,早知道他是病态,早知道他会有今日,她就不得罪他了。
“还听说那时候有个伶牙俐齿的姑娘打击过他……”老先生说这话时,左颜青不知为何用牙齿将自己的嘴角咬破了,看她奇怪的反应,老先生继续:“丫头,不会就是你吧?”
左颜青沉默了半晌,终咬着牙慢慢的点了点头。
“嗯,这就好理解了,竞风这孩子记仇。”程维国说完眼角一眯:“就怕他说要娶你也是意气用事。”
“就是就是。”左颜青猛的点了点头:“程老先生,您一定要帮我,他就是恨我才留我在这儿的……我有爸爸妈妈,我想家了……”
老先生用手指点了点嘴唇:“这个嘛……他不听我的。”
“您是他父亲,他怎么会不听您的!您去跟他说说,让他放了我吧!程伯伯!”左颜青突然蹲下了身,双手搭在了他的膝盖上:“除了您,再没有人能帮我。”
程竞风一早出门的时候就跟他打过招呼,他说他会娶左颜青,让程维国好好看着他媳妇。
老先生还是摇头:“竞风这孩子脾气比我当年还倔,他的事我几年前就不管了,其实我还蛮中意你这个丫头的,漂亮,善良,没架子,放在家里不错。”
程老先生不认识她的时候说她不出众不大方,认识了之后就说放在家里不错。
左颜青就适合放在家里。
“听说你爸妈去旅游了,你现在离开程家能去哪儿?我给竞风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他能做到的同时还不变心,那你就是我程家的儿媳妇。”
“我没说要嫁给他,我想您误会了,我跟他没谈过要结婚,他说厌倦我了会放我走,这是他自己说的。”
“我儿子我不比你清楚?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这个。”老先生神态悠然的从屉子里拿出了一个罐子,不是别的,就是程竞风昨晚从窗户边丢下去的饼干罐,老先生面露喜色:“这饼干哪里买的?怎么没有商标?味道真是不错!”
是谁说老人和孩子是一样的?
左颜青也喜欢这个味道,没料到老先生也喜欢。
“是啊!那家伙还不准我吃!这是学生送我的,我待会去学校问问!”
打电话叫来文彬后,那男人一脸不满。
“他不是跟你请假了?”
“他去哪儿了?”她疑惑的凝了眉:“我做梦梦见他跟我说了什么,可是一醒来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出国了,最近可能会很忙,你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文彬刚才的不满一扫而光,换上了平时的严谨。
“刚才是谁一脸不愿意?开车都不愿意还指望你做什么?”左颜青损起人来往往能叫人说不出话来。
“巧舌如簧的女人。”文彬抿着唇将车开了出去。
“冷漠如冰的男人。”左颜青挑起柳眉笑了笑:“我下午就一节课,你到外面等我。”
“是。”
她侧目看了文彬一眼,突然生出了一股好奇:“你结婚了吗?”
“私人问题,概不回答。”
“程竞风问你也是这种答案?”左颜青不过是觉得他和顾宁宁那丫头特别般配。
“你与程竞风什么关系?”
“老先生说他要娶我,在答案还不明确的时候你实在没必要得罪我。”她不过是睡饱了想恶作剧一下。
文彬却不以为然,当初畲若晴对外都称自己是程竞风的未婚妻,可是下场又是怎样?
“在答案还不明确的时候我实在没必要讨好你。”
“你……”左颜青伸出一根玉指。
“你去学校不会是为了那个男人的‘明天见’吧?”
“私人问题,概不回答。”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两人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到学院后,她拧着包下了车,关上车门前,她特意交代了句:“等我下课!”
到达教室的时候讲台上根本没有她的地方,陆安丞安静的坐在讲台上,夹着画板拿画笔轻快的勾勒着线条,左颜青甚至不敢去打扰他,下面一群女生都在临摹他作画的样子。
“左老师,身体别来无恙?”那人不曾抬头,可那轻柔的语调,让她立刻惊醒。
“老师!”
一群女生都咋呼了起来。
“陆安丞,除了你就没有别的老师代课了?别把我学生教坏了。”她知道自己这是口是心非。
就怕他教了什么她都不知道的东西,到时候学生反问起来就好笑了。
“说实话,陆安丞从进来没多说一句话,一直坐在那儿画画……老师,我们要看陆安丞的画!”全班最欢快活跃的女生为她解释,每次的惊呼都是她起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