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昨日歌儿还在我的面前又欲自杀,幸好我拦下,才没有成功。”夜梵压根就不信,不然他好好的女儿怎么可能再度的自杀。
“如果夜将军不信,那么就只有让夜四小姐自己前来了。”岑焰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耐。
岑祀看向夜梵,“夜将军以为如何?”此事本来焰儿有错,夜梵也是在朝的功臣,他也不能太偏袒了。
夜梵思考片刻,“臣愿意传臣女夜倾歌上殿。”这是最后一次歌儿的机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半个时辰后。
“传夜倾歌觐见。”金栾殿里尖声尖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只见一个上身穿着淡紫色纱衣,下身逶迤拖地白色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腰间用紫色段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的女子微微低着头缓缓的从殿外走进来,上前双膝跪地,“臣女夜倾歌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卑不亢,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进了岑祀,岑焰,夜梵,还有各大臣的耳朵。
顿时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在殿中央跪着的女子,这女子真是那生性迟钝,呆呆的夜四小姐?难不成锦王的退婚一事,把那夜四小姐的呆气‘治’好了?
岑焰眼睛不动声色的闪了一下,而后消失不见。
岑祀一时忘记了喊平身,还是站在他旁边的李公公顿时醒悟,而后提醒,才道:“平身吧。”
“谢吾皇。”还是冷清的语气。
“刚才锦王说退婚一事你同意了,这是真的吗?”岑祀急急的问出声,一点也不像一个帝王,此刻的他,只是岑焰的父皇。
夜倾歌低着的头微微勾起了唇角,心里冷笑一声,“臣女是同意了。”没有带一丝的情感。
岑焰的嘴角一抽,然后又释怀,深吸了口气。
朝中霎时哗然一片,皆是不相信的神情,她竟然是真的同意了?
“歌儿,你不要怕,爹在这,你老实说。”夜梵也惊讶,不过他以为是夜倾歌不好意思或者是胆小说的谎话。
夜倾歌心里一暖,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夜梵会在金栾大殿上为自己讨回公道,她以为夜梵在昨天听了那蓝香雪的分析后,是不会为自己讨什么公道了,毕竟自己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
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夜梵,含笑着:“女儿知道爹担心女儿受委屈,但是女儿现在一点也不感觉委屈,只是想要呆在爹的身边,照顾爹。”
本来看着夜倾歌的众大臣看到抬头起来的夜倾歌不由的倒吸一口气:真是传言中的丑啊,右边上的脸几乎都是黑色的胎记形状,清冷的眸子即使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歌儿,你……”夜梵忍不住出声。
“爹,你就不要再去追究这事情了,女儿已经看开了,既然锦王无意,女儿也自然不能强求。”夜倾歌撇了一眼岑焰,这人,她要不起,她也不想要。
‘竹院’内。
夜倾歌和夜梵同时在皇宫内回来,而后夜倾歌就坐落在自己现在闺房的软椅上,静静的靠着椅背,脸色微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小姐,小姐,刚刚夫人派人送来了好多东西。”春草匆匆忙忙的跑进夜倾歌的闺房,完全就没有刚开始夜倾歌以为的温柔可人,就是个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片子。
夜倾歌端起身旁的茶碗慢慢波动,眼睛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蓝香雪倒是个会讨夜梵欢心的主,不然她什么时候送过东西过来,不克扣‘竹院’的东西就好了。
“小姐,你看看,这个据说是皇上赐给将军,将军给了夫人,不过最后竟然到了小姐的手里了。”春草上前到夜倾歌的面前,手上拿着一支白玉簪,晶莹剔透,甚为漂亮,不愧是皇家赏赐的东西。春草依恋的再看了看簪子,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夜倾歌旁边的桌子上,“小姐,你看看,等会我就给你别上头去,到时候小姐肯定很漂亮。”
夜倾歌缓缓的放下茶碗,素手拿起那白玉簪,看来那蓝香雪还真下够本了。微微抬起下巴,看到春草那依恋的眼神,心里不由一笑,“春草,这白玉簪就送给你了吧。”
春草的手一顿,而后惊喜的看着夜倾歌道:“小姐,你真的赐给我啦。”再看向夜倾歌手上的白玉簪,眼里的表示的喜爱更甚了,转而又一想,小姐自己都没有什么好的发簪,自己怎么可以把小姐的发簪拿去,喃喃的说:“小姐,这白玉簪春草不要了,明儿个我帮你戴在头上。”然后就故意的撇开双眼,着手收拾茶具。
夜倾歌的眼睛看着春草,春草的眼神忽而惊喜忽而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唉,这丫头,故作生气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春草的手一抖,差点就把茶碗给掉落了,急忙解释道:“小姐,春草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把这簪子拿去吧,我也用不着。”夜倾歌接上。
“是,春草听小姐的。”
如果夜倾歌知道后来就因为这簪子,给春草带来的命运,怕是怎么样都不会给她罢,但是一切事情都没有如果。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争吵,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小姐,小姐,外面嬷嬷,丫头,小厮们打起来了。”夏碟慌乱的跑了进来,头发还乱糟糟的。
夜倾歌一想,这嬷嬷,丫头,小厮都是昨天蓝香雪送过来的,肯定是做给夜梵看的,本来自己拒绝了,但是蓝香雪亲自过来,不得不收下他们,早知道他们肯定不安好心,所以也只让他们在院子里打扫,就一个管事的嬷嬷在厨房当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