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歌听出岑焰语气里的着急,轻叹口气,转头看向外面,轻声道:“难道王爷不觉得倾歌在军营里更适合吗?”
岑焰看着夜倾歌的侧脸,他怎么感到夜倾歌的情绪有些凄凉呢,而后想到刚刚轲七的话,稍稍释然了,她的性子确实比较适合罢。
“但是你不要对自己太过苛刻了。”岑焰温柔说道。
夜倾歌复转向岑焰,“既然倾歌已将心里所想都告知了王爷,那王爷是不是应该告诉倾歌退婚的原因呢。”
夜倾歌话音刚落,岑焰的手一抖,眼底深处透露着犹豫、不安,以及隐隐的痛苦。
终于缓缓的吁出一口长气,半响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夜倾歌没有忽略岑焰眼底的神色,好像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要阻止他出声,但是理智又把她的思绪给笼罩了。
“倾歌只是想要帮助王爷。”
说着的语气无比的坚定,因为她知道,岑焰刚刚的表情只能说明这退婚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里面,而他或许也是受伤的那方,究竟是怎么样的原因?
岑焰的眉目罩上一层沉郁之色,目光深邃如无尽的黑夜,五指并拢,握成一个拳头,仔细看,还微微的颤抖着,开口道:“还记得你八岁那年,你娘是如何死的吗?”
夜倾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为了就岑焰的生母死的?
岑焰站起身,挪步到夜倾歌的面前,“是,就是你现在想的,你的娘不是因为我母后死的。”
夜倾歌刹时睁大了眼睛,现在她越来越迷茫了,“大家都知道我娘是救了贵妃才死的,你现在和我说不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我认为我母后当年也死了,或者说是消失了,而当今的贵妃她不是我的母后,而是冒充我母后的人,我不知道她当初给我们婚约是怎么回事?我怀疑是一场阴谋?”
岑焰的话里很是不安,他在十六岁那年就知道了当今的贵妃早就不是他的生母了,但是一直苦无证据,和夜倾歌的婚约也到了,所以他只能狠心的退了婚约。
在这小小的帐篷内,岑焰诉说着他的一切,这事情除了轲七,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他告诉了夜倾歌,感觉心里的那份沉重似乎有了依托。
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夜倾歌此时的心里对岑焰有些心疼,一个早就知道不是自己生母的傲世男子,却不得不叫了那个‘她’好几年,且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死是活。
夜倾歌紧抿着双唇,“那么,这些年王爷有什么收获?”
岑焰转过身,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沉声道:“和当年刺杀事件有关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几乎无处可查。”
帐外忽起一阵凌烈的风,啸声掠过,夜倾歌是手臂清楚的感觉到阵阵冷意。
岑焰突然转过身,抓住夜倾歌的手,双眼看着夜倾歌手上的玉镯,问道:“你知道你手上的玉镯怎么来的吗?”
夜倾歌被岑焰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怒目的看着岑焰,“王爷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虽然她心里对岑焰抓着手没有什么,但是被他吓了一跳,心里有些薄怒。
岑焰这才感觉到夜倾歌手里的冷意,讪讪的放开了手,“我只是想问你手上的玉镯。”
夜倾歌抬起刚刚被岑焰放下的手,手腕上明显的淤青,岑焰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为自己刚刚的莽撞懊恼。
夜倾歌的另一只手托起玉镯,轻呼一口气,轻声道:“这是我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那你知道这玉镯的的来历吗?”岑焰的语气有些着急。
夜倾歌的嘴张了张,脑子里突然的混乱,随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娘一直戴着,然后她死了就戴在我的手上了。”
岑焰缓了缓神,紧紧的锁视着夜倾歌的眼睛,夜倾歌眼底只有着迷茫,复转开,移向别处。
“一直保护着你的是谁?”
夜倾歌笑了笑,“王爷很想问这个问题了吧。”
岑焰点点头,保护夜倾歌的人就算轲七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得不怀疑。
“王爷早就发现他了吧,莫羽是我娘的贴身侍卫,现在是来保护我的。”夜倾歌毫无顾忌的说,既然她认定了相信一个人,她不会隐瞒什么。
岑焰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猛然抖动,她是全心的相信了他,低下眼帘,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他刚刚还在怀疑她,对不起她对他的信任,对不起刚刚他让她受伤的手……
夜倾歌笑着罢了罢手,明朗的的声调,“我们可是同伴,就应该要互相信任的。”说着就走上前坐下了,端起茶杯,轻酌了一口。
岑焰终于笑了,笑意直达到了眼底,也坐到了椅子上,微微低沉的男音一改刚刚的闷气,“是我想太多了。”
两人的语气一变,刚刚沉闷的气息马上就消失了。
“现在王爷该相信了吧,何况倾歌对王爷没有什么阻碍,而且倾歌还愿意帮助王爷。”夜倾歌正色道。
岑焰有些戏谑的看着夜倾歌,眼里有着打量,一双凤眸朝夜倾歌眨了眨,“倾儿确定是只帮助我,难道倾儿没有别的想法?”虽然是疑问,但里面的肯定语气,显然知道夜倾歌还有别的想法。
夜倾歌看着岑焰眨着的凤眸,猛的移开了眼,又回眸瞪了一眼岑焰,撇了撇嘴,“王爷,我们是互相帮助的,王爷也清楚倾歌脸上的乃是胎毒,这件事情肯定有着秘密,倾歌当然是要调查出着胎毒的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