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祀轻叹,看了看满朝文武百官,已显老态仍然满目威严的脸,沉声道:“传联口谕,任命锦王为兵马元帅,夜梵为其副将,两人共同出战,即日带领二十万大军整装出发。”
“儿臣(老臣)领旨谢恩。”岑焰、夜梵同声道。
满朝文武一点夜不惊奇夜梵出战,但是锦王已五年未曾出战,此次皇上任命为兵马元帅,可想而之,这次炎国来范的严重程度。
“父皇,儿臣请求让夜四小姐上朝。”岑焰看着岑祀请求道。
昨晚夜倾歌的要求,他答应了,因为夜倾歌说的条件他没有道理会不答应。
岑焰话音刚落,夜梵马上看向岑焰不满道:“王爷,不知老臣四儿上朝何事?”
岑祀和其他百官都疑惑,不知道这次(焰儿)锦王又请夜四小姐上朝何事?
岑焰俊美的脸笑出声来,嘴角勾起,道:“夜将军忘记了前天本王答应夜四小姐的事情了么?”虽然这事情不是前天答应的,但是只有前天夜梵在场,相信夜梵没有理由反对。
果然,夜梵一听到就没有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歌儿那么固执?
岑祀轻‘咳’两声,深邃的双眼看向岑焰,微微抬高下巴,“焰儿,这时候要她上朝堂来,朝堂岂是女子来的地方,你莫不是说错了?”
“儿臣没有说错。”岑焰回道。
岑祀提高声音道:“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她一个女子可以出计策,让儿臣引出奸细,还有,今天的战报,她昨晚就预言了,她说:明天一早边境会有战报传来,大战在即,让夜将军提早请命。”岑焰解释道,他也没有想到,夜倾歌竟算得如此准确。
此话一出,满朝震惊和怀疑,夜四小姐出计策,还是为锦王出计策,他们没有听错吧?
岑祀手一顿,那个出计策的是迟钝、懦弱的夜倾歌?
夜梵四周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想的什么,遂开口道:“皇上,老臣看不如让臣四儿上朝堂,确认。”
众人收起震惊的表情,知道夜梵护女了,早在前回夜梵在金銮殿为他四儿逃公道的时候,就知道夜四小姐已经不是从前那不受宠的小姐了。
岑祀平静下来,开口道:“传夜四小姐觐见。”
一袭白色的瘦小身影缓缓走进金銮殿,一头发丝用橙色丝带绾起,面色沉静,一丝慌乱都没有,似乎在金銮殿上坐着的帝皇和站在堂下的文武百官都只是平常的人。
走到正中央,单膝跪下,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臣女参见皇上。”
“平身。”岑祀道。
夜倾歌起身,明净的双眸看向岑祀,“臣女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岑祀虽然心里疑惑,对岑焰的话还在怀疑,但心里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问道:“哦?”
“臣女请皇上下旨,让臣女同家父共赴边境。”夜倾歌不理会岑祀的漫不经心,眼神微闪。
岑祀睁大眼睛,认真的看夜倾歌,没有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玩笑,坐正了下身子,难不成焰儿说的都是事实?
“你一个女儿家,上什么战场。”虽然还是一样的语气,但岑祀眼里的探究没有并没有刻意隐藏。
夜倾歌闻言心里不由冷笑一声,虽然在这个王朝女子的地位总是低于男子的,但是她的认知从来都是男女平等,语调冷然反问道:“不知边境的将士衣物从何而来?如果不是女子繁衍,那么如何传承下一代?”复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继续道:“以前是从来没有女子上战场,但是从来就没有规定女子只能是呆在家里耕作制衣。”
虽然这话惊世骇俗,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反对,因为夜倾歌说得都对,但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制度下,是没有一个女子会说出这番话的。
众人沉吟许久,神情皆有些不愉,他们在自己的府里都是一家之主,女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生孩子的工具,就是发泄欲望的存在。
“焰儿,你认为呢?”岑祀悠悠的开口问道。
“儿臣认为夜四小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再看了看朝堂上文武百官的脸色继续道:“看百官的脸色似乎对夜四小姐说的话并不放在心上,只觉得她的要求不可理喻,但是儿臣赞成夜四小姐前去战场。”说道最后,语气很坚定。
岑祀思绪这会有点跟不上岑焰的了,要说那么多儿子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儿子了,要文有文,要武能武,自己一直以他为骄傲;但是现在他竟然弃文武百官不看,夸赞起这个曾经他一直想摆脱的女人,心里甚是费解不已。
“皇上,臣认为我朝应当遵循组训,女子不能上战场,规矩不可废。”一个大约而立之年,满面胡须的官员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周恺的父亲,周甫丞相,一个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的丞相。
“是啊……皇上。”朝堂上的好几个官员附和着。
岑焰听完平静的眸子暗了暗,这些人都是周甫的党羽。
夜倾歌心里嗤笑,组训?要是这组训从远古的母系社会传下来,他们还会说组训?真是笑话?
“这位大人说到组训这两个字,晚辈倾歌倒想问两个问题:我朝的发展是一直在进步的吗?那么我朝要进步靠的是什么?”夜倾歌应声问道。
周甫被夜倾歌这两句话面色有些通红,挣扎片刻后不屑道:“你一个丫头,懂得什么叫发展?什么叫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