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薇黛眉微蹙,紧接着便拉上叶锦:“走,看看去!”
叶家的大厅,叶皖庭犹如一只暴怒的狮子,冲跪在一边的叶莹吼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个女孩子,居然跑到歌舞厅那样的地方,你这分明是给我这张老脸抹黑,咱们叶家的颜面都叫你丢尽了!”
叶莹盯着叶皖庭手中的鞭子,惧怕间直掉眼泪:“父亲,我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回吧!”
叶皖庭冷哼:“你爱慕虚荣,不务正业,老是逃课出去鬼混,这些你都当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赵姨娘也早已经哭红了眼,在一边低声为叶莹求情:“司令,你看孩子都知道错了,就放过她吧!她也是一时糊涂,你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再去了!”
叶皖庭怒不可歇地瞪向她:“你还好意思为她求情?你是怎么教育她的,除了花钱你还会做什么?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看她就是被你教坏的!”
赵姨娘的脸一瞬间变得灰白,显然叶皖庭的话深深地打击到了她:“司令,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错,我是出身低下,可是这些年我专心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房生的孩子或许不如太太生的孩子高贵,可是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若真的如此狠心,大不了我带着她离开叶家就是了,让你们眼前落个干净!”
叶皖庭最烦的就是她这点,动不动就拿离开来威胁他,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一条条青筋在手背上突出来:“好,要造反了是吗?今天我就连你一块打!”
叶皖庭就像是一头被触怒了的凶狠的豹子,话音刚落,他的鞭子便对着赵姨娘落下。盛薇与叶锦刚刚穿过长廊,便听到了赵姨娘凄厉的喊叫声,两人心中一颤,连忙加快了脚步。
叶莹见赵姨娘挨了鞭子,便哭着抱住了叶皖庭的腿:“父亲,你不要打母亲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把!”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本就该打!”叶皖庭已经气红了眼,鞭子转而落在了叶莹身上。
叶莹的手臂与脖子上都被抽了数道红印,赵姨娘终究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她怕鞭子不长眼睛,落在叶莹脸上会毁了容貌,便连忙奔过去,用双手紧紧地抓住那鞭子,声泪俱下:“司令,我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叶皖庭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眼睛里燃烧着一股残忍的光芒,由于愤怒,他的脸可怕的扭曲着,额上的青筋在不住地跳动,声音冷酷得像是从地狱中发出来的:“你给我松开手!”
赵姨娘却依旧紧握住鞭子不放:“不,我死也不会放开!”
叶莹被打得浑身是伤,凄然间抱住赵姨娘痛哭:“母亲,对不起!”赵姨娘心中剧痛,与叶莹抱头痛哭:“女儿啊,怪只怪咱们命不好!”
急忙间赶来的盛薇与叶锦,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惨不忍睹的画面,两人刚想上前劝阻叶皖庭,另一边,得到禀报的叶夫人也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看到叶夫人,盛薇顿时大松口气,因为在这个家里,唯有叶夫人的话,叶皖庭能够听进去。
叶夫人看了看哭倒在一块的母女,略为不满地对叶皖庭道:“皖庭,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要动手?”
叶皖庭对自己的夫人是又敬又爱,所以听到她的质问,他脸上的怒气霎时敛去不少:“若不是这个东西不争气,我能发这么大的火?”
叶夫人轻叹一声:“我都听说了,虽说去歌舞厅是叶莹的不对,可是年轻人对新鲜的事务好奇也是情有可原的,像这样的事,口头狠狠训斥一通也就好了,何必要将鞭子拿出来?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本就身娇肉贵,哪里经得住你这一顿打?”
她将他手中的鞭子拿过,道:“你这脾气,从年轻的时候起就没改过,以后这鞭子归我保管,省得你管不住自己的火爆性子,老是拿出来揍人!”
叶夫人要拿那鞭子,叶皖庭居然老老实实就松了手,前后简直判若两人。盛薇想,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一个男人,只有在深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尊重她,至于不爱的,即便床上能俘获他,也绝对不会让他发自内心地重视。
叶皖庭拿出一个烟斗,身边的副官立即过来为他点燃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后用低沉有力的嗓音道:“今天夫人为你们求情,我就放过你们。以后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绝对不会姑息!”
说完,便踏着他黑亮的军靴阔步离去了。
叶夫人长叹口气,离开前不忘交代下人:“快点联系张大夫,请他过来给她们看看伤。”
叶皖庭与叶夫人离去后,盛薇便走上前去,意欲扶叶莹起来,怎料叶莹发狠将她一推,直将她推得撞上了后面椅子的扶手!因为她往后倒时惯性极大,这一撞,她手肘处瞬间撞得淤紫了。
叶莹恶狠狠地瞪着她,眼中满是恨意:“滚开,不要你假好心!”自己去歌舞厅的事,就只有四哥与她知道,四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能到父亲面前告状的,就只剩下苏盛薇!
除了恨,叶莹眼中还燃烧着怒火,亏她相信她会为她保守秘密,怎想不出两天她就出卖了她!
盛薇知道叶莹一定是误会了,其实她并不曾将这件事告诉叶皖庭,只是歌舞厅的人怕因此得罪了叶家,早上又打电话过来赔礼道歉,不巧被叶皖庭接到,这才生出了是非。只是叶莹素来不喜欢自己,就算自己解释,恐怕她也未必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