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见大家还是没有声音,玄墨便继续说道,不过看向洛宣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眉眼弯弯像是有什么谋算一般,洛宣竟然为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洛相竟然拿元帕威胁本宫,少不得外面传出去会有些风言风语,涉及到本宫名誉的事情,的确需要说个清楚,以还本宫清白。洛相,麻烦把元帕拿出来吧,若查验出的确属于本宫之物,本宫任由洛相处置,如若不是,还请洛相为本宫以正视听,从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洛宣觉得眼前的公主殿下是疯了,元帕虽然不是他亲自得来,但上面的血的确是取自她身上,为了保险起见,特令人花心思得来。原本因为拿出元帕是有故意羞辱公主之嫌,只得作罢,现在公主金口一开,亲自开口要取来元帕对峙,等于是给了他翻盘的机会。
这女人是单纯,还是单蠢?
洛宣竟有些困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恰在此时,殿外等候得着急的某位没脑子的女人,从护卫那边得知了殿内动静,兴冲冲地将手中的盒子让人传了进去交予洛宣手里。
还在迷蒙中的洛宣,见太监递过来一盒子,觉得熟悉,便随意打开了,只见得里面是一方雪白的帕子,隐隐有着殷红渗出。
顿时,脸色一晦。
不用猜就知道,是殿外那自以为是的蠢妇递进来的,虽然他让她来也是为了揭穿假公主,没想到那么不寻时机的将装元帕的盒子拿到他手中来,显得他是多么迫不及待要毁公主名声。
况且,公主到底这么做意欲何为都不知道,向来缜密的洛宣不得不犹豫得望着盒子发呆,想着该如何利用手中这张已经烫手的底牌。
玄墨没想到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原以为洛宣会犹豫不肯拿出元帕,她还要多费一番心思,谁知道这么快就有人将元帕盒子拿了进来,见着洛宣恼恨的模样和殿外隐约出现的艳红身影,玄墨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想来洛宣也是倒霉,本身很聪明很有心计的人,偏偏遇到的都是些蠢笨的女人,专门和他对着干,真不知道是来帮谁的。
不过,元帕既然拿出来,没道理再收回去。
洛宣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将盒子展开在众人面前,道:“公主殿下,既然亲口允诺愿意本相查证,本相只得勉为其难了。不若这样,由太医院院首刘大人和祈王爷一起验证如何?”
验看元帕应该是宫里老嬷嬷的职责,但是涉及到要先验血,证明元帕上的血迹是公主的,便是太医的职责了,嬷嬷是做不来这些。再者,刘太医和祈王爷共同出马,是极为公证的做法,万一查验出什么来,不至于落人口实。
眼下,洛宣已经肯定了盒子里的元帕就是自己做过手脚的那一块,心里的不安少了许多,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对他是有利。
很快,刘太医就被招了来,早就被告知事情原委的他,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人将桌椅用具摆放好,随后将元帕抖落于众人面前,丝毫余地都不留,只见得上面斑斑点点的红色,引来一片窃窃私语,还有着各种难以入耳的嘲笑声。
刘太医取下一小块血迹,然后浸入事先准备好的药汤里,这才将元帕递与祈王爷慕容离,准备再去公主那里取血,却见他无动于衷,不免在心里忐忑。
“王爷,您这是……”
刘太医诚惶诚恐的样子,像是慕容离在故意刁难他。
慕容离为医者,一直以仁厚宽和待人,本身也是优雅如诗画的纤纤公子,即便是当年被吴琴欣刘雅芳费尽心力爬床,也只是用着迂回手段避开,最后索性一走了之来表示不满。
如今竟然寒着一张脸,怒登着刘太医,还将人吓得瑟瑟发抖,实在是令人不解。偏生刘太医平素极为做人,当年自己嫡长孙女勾引不成祈王爷慕容离反被驱赶的事情被他隐瞒得很好,外人只道是慕容离生怕医术外泄而拒绝收徒,不如刘太医广收门生胸怀坦荡。
想当然的,引起了一些深受其恩的官员忿忿不平,却因为念及祈王爷的威名和地位不敢说些什么,只得看着刘太医拿着元帕尴尬地僵持在那里,谁也不吭声。
此时,一直静默不语看着热闹的炎青主动走了出来,瞧了眼那方颜色奇怪的帕子眉头紧锁了起来,抬手便拍向了刘太医的胳膊迫使他松开了手中的元帕,落在了地上。
不待刘太医反应过来,炎青沉声道:“一件污秽也敢拿出来碍眼,实在看不下去了!”
刘太医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整条胳膊如同被震碎了一般,许久不能动弹,刚想发火却见那男子已经转过身子离开,祈王爷也是一脸恭敬的样子,便不敢放肆,只得悻悻然地说道:“王爷,这是何故,下官似乎并没有得罪这位……”
慕容离知道师兄的脾性,想起他适才在他耳边说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对着刘太医斥道:“本王的师兄是方外高人,脾气古怪些有什么奇怪?但今日之事怨不得师兄,刘太医你都已经临近耄耋,竟不知羞地将女人家小日子的东西拿到他面前,也无怪乎了!刘太医,你是两朝太医,不会这都分不清楚吧!”
慕容离难得的气势逼人,迫得刘太医后退了一大步,恰好僵掉的那只手着地,硬生生地扭了一下,只听得一阵惨叫声响起,惊得朝堂上一片哗然。
众人皆看向上首的皇帝,想看他如何处置,即便是祈王爷的师兄也不能如此藐视朝堂,说走就走。相同地都自动忽视了祈王爷之前说出的惊人消息,似乎都不愿意相信这位长公主的清白,因为若是属实,刘太医少不得要受重责,一些个有牵连的官员自然不希望不利于的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