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的内力催动下一阵厚重之气隐隐地从深处出来,似乎被牢牢封住一般,只是挣扎了几下,便安静了,再也寻不到踪迹。
炎青想起了那锦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认命地咬着牙一个一个结解开那袋口绳结,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不起眼的灰色鹅卵石,若不是用特别的银线穿着,任谁都会当破石头给扔了。
但是,炎青的眸子却是晶亮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师傅虽然喜欢和他闹腾,可从未拿他最在意的事情来玩笑,而且这石头的样子让他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人。
鬼使神差地,炎青再一次将目光转向那苍白如雪的容颜,将石头系在了她的颈项间,随即用银针取了一滴丹田之血滴落在上面,在扯开这位尊贵的长公主衣服的时候竟然发觉自己动作十分娴熟。
正纳闷着,那块不起眼的鹅卵石开始有了反应,慢慢地褪去灰败不堪的颜色,变得深沉起来,直至定格在玄色,石质也变得剔透起来,散发着温温的热度。
“玄色石?你是墨……儿……”
炎青情不自禁地呼出声,不过语调已然压低,他记得师傅说过,若是玄墨能够来到这个时空,便是解开一切纠结的机会,但是身份为越少人知道越好,因为必然有一些人也在找寻她。
比如,那该死无数遍,最好能被他踩成肉泥永世不得超生的叶家恶贼叶桓!
炎青有些贪恋地看着沉静入眠的女子,眼前的人而绝代芳华,即便是躺在那里都难掩其风姿,不愧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无怪乎尧舜这位隐藏不露的帝王会如此紧张于这位周楚国的长公主,这皮相足以倾国倾城倾江山了。
不过,惊艳也只是一刹那,很快炎青就将注意力转向了他唯一熟悉的玄色石,比起这祸国殃民的长相,炎青更喜欢玄墨前世风衣长裤的模样,简单却能够印入人的心扉里。
更重要的是,那样的玄墨,对其他男子都冷得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独独对于他是笑语嫣然,毫无心房,时不时和他抬扛互损,生机勃勃地让他欢喜到骨子里去。
玄色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除了莹莹的流光,并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炎青便打量起了这座龙翔宫的装饰来,很好奇尧舜竟然有如此灵力充沛的地方,若不是此地的神奇力量,玄墨怕是撑不到他的到来。
但是,很快炎青就开始有着微微的醋意,特别是瞧到黄色幔帐上的五爪金龙后,神色变得有些危险,眯着眼睛像是要烧了这里,慕容风这好色的死皇帝竟然将他的女人安排在自己寝宫里?若不是的确需要,炎青绝对会怀疑慕容风是要对玄墨图谋不轨。当然,眼下也不存着什么好心,作为男人,他再清楚不过慕容风适才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了。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看自己所有物的表情。
炎青十分不爽和嫉妒,偏又不能立刻带了人离开,这里恩怨情仇不解决,时机不到,他的出手,只能是害了她。
只不过,玄墨这一世的遭遇他并不是了解得很透彻,当时陪着玄墨寻仇的时候,他除了人渣洛宣的样子,一个都没有记住,因为那些人无关紧要。
虽然知之甚少,但也知道,这位皇帝应该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如今竟然将人安置在自己的寝宫里,足以说明很多事情在改变,很多人的命运也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么说来,玄墨应该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想到此,炎青的心情好了些,因为至少说明,玄墨会记得他,而他也不用在花心力来唤醒某人的记忆。
要知道以某人对于情感方面的迟钝程度,若是想唤醒她的记忆,那比盘古开天辟地都难。
炎青胡思乱想着,估摸着玄墨应该要醒来,抬手往殿门方向布下了一道防护结界,虽然很微弱,但是暂时阻挡一下慕容风和慕容离还是可以。
“慕容离……”
那边炎青还在得意自己的结界,让外面那个白痴男人可以听不到里面发生的动静,那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唤,炎青赶紧上前,却听到了自己师弟的名字。
顿时,平凡无奇的容颜下黑了一大片,如不是人皮面具再好也透不出脸色的变幻,不然,屋子内一定会突然多出一位青天包大人。
玄墨全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喊出的话造成了某人醋缸打翻了,只是想着自己能够平安无碍应该是祈王爷慕容离回来了,所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找到人表达感谢。
没曾想,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眸子,轻扬的唇角,邪魅的气质,让她有了瞬间的失神。
忽而,心念一动,仔细打量起那双眼睛所在容颜,却是十分陌生而且平凡的落入人群中便能找寻不见。
与记忆中最牵挂的某人完全不同的长相,这让玄墨的心里有些失望,整个人也冷了下来,戒慎地问道:“你又是谁?祈王爷在哪里?”
炎青莫名很生气,想着自己眼神暗示得那么明显,为什么她没有认出他,而且那态度一看就知道,将他当成了陌生人。
虽然,他也知道,现在两人根本不能相认,师傅也千叮万嘱过,可炎青还是很不舒服,不舒服到语气都不善,回道:“你以为魂魄不稳谁都能治么?慕容离的造诣最多也只是上门求师傅帮忙!若不是我……哼!”
玄墨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位抱着胸,说话没好气的人应该是救自己的人,不过脾气实在是古怪,和某人倒是有些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