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玄墨猛地睁开了眼睛,透着零乱的发丝竟看见一室古色古香,满屋子的红色幔帐,对烛摇曳,就像是古时大婚的洞房,十分喜庆。
一旁的紫檀木梳妆台上摆放着华贵的首饰盒,皆扎着红绸。
台前怒目相对的是两位年纪相仿的女子,一位美艳动人,另一位则娇俏可爱,相互拉扯间,透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像是之间有者天大的仇恨。
看起来年纪稍轻些的是那位扎着小丫髻的粉衣少女,虽然装束简单,却十分讨喜,是个会让人忍不住会亲近的女子。
粉衣少女的对面是位少妇,应该是在年纪上差不了多少,只是装束上一看便知是已婚妇人的打扮,平白给了老了几岁的感觉。
美艳少妇穿得是一袭梅红色的丝缎衣裙,配着精致而繁复的发髻和价值不菲的红珊瑚石头面,赤金的红宝石镯子。
虽然俗气,但结合着她本身的艳丽容貌和喜房里的摆设倒也添了几分贵气和明媚,让边上观看情势的玄墨差些认为她便是今日的新娘。
两位女子僵持了一会儿,首先开口的是粉衣少女,杏眼圆睁,双手叉腰气鼓鼓地样子煞是可爱,但是嘴上却是很执拗,半分不肯相让,“王蔷薇,那是我家公主的陪嫁,就你一个姨娘也有资格碰么?别以为穿了件红色就是夫人了,连新房都敢进来抢东西,是穷疯了还是想做夫人想疯了?”
美艳少妇被这样赤果果地指出自己的心思,还是个丫环,难免恼羞成怒,便意欲上前拖走粉衣少女,却因为力道不敌,只得愤恨地骂道:“哼,就你个傻子还在当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的是公主,竟然和男人私奔到周楚的死敌尧舜国来,落得此般被凌辱的下场也是活该!要知道,我家爷可是天人之姿,怎么会看上死缠上门的女人?无非是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罢了。反正今个你那没用的蠢笨主子也死了,你装了什么忠狗呢!至于周楚国的那个白痴老女人不过是空顶了皇后名号而已,谁都知道,摄政王云陌才是周楚说了算的人。本夫人如今掌管着府里中馈,自是有资格处理这些个财物,你若是有闲功夫不如想着该将你家主子埋在哪里,反正相府是不会容下这个贱女人的分毫!”
“狐媚子?你莫不是健忘了,当年可是你的外号!说到不要脸,王蔷薇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你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贱人,还好意思站在这里乱吠!当年若不是公主,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枉公主还视你为妹妹。你之前在公主大婚前就和洛相行了苟且之事,公主好心不计较,给你了名份,到底是谁不要脸?不过是个姨娘而已,还敢称自己是夫人,还真是恬不知耻,现在连公主留下的遗物都想私吞,你胃口倒是不小和猪有得一拼了!”
粉衣少女死攥着拳头,就是不让开,眼中的坚定之色显示着她的决心,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回骂起来完全不管不顾,什么事情都拿来说道。那架势根不看不出来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女,嘴毒到让面前那位美艳少妇为之气结,脸也涨得通红,恨不能扑上前来咬下粉衣少女一口。
两人间的暂时停顿,让玄墨有了时间回味刚刚得到的人名和信息,让躺在地上的她蓦地心往下一沉,差点没跳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一幕,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美艳少妇显然是没了耐性,语气中透着股恶毒,用着张牙舞爪的态势对着粉衣少女挠了过去,道:“你不过是个贱丫头,竟敢骂我这相府的主子?这可是尧舜,若不是为了我家爷,本夫人早就将你们身份桶了出去!到时候别说能够住在相府,早就被抓起来处死了!枉本夫人还求了爷不让你去伺候王府护卫,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识好歹!当年,你那不要脸的主子不过是给本夫人了口饭吃,就把本夫人当下人使唤,还三番五次阻扰夫人我高嫁,好歹夫人我也是天资国色,随便找一个穷酸才子就能配了么,我呸!我可是尧舜兵部尚书流落在外的嫡长女,想随意打发我嫁个下贱的人,想得美!如今这地位和身份是本夫人应得的,关那贱女人什么事情?对了,本夫人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今晚上这贱女人被糟蹋可是我们爷安排的,能够为爷效力是她的福分,何必那么清高寻死!”
“你……说什么?你胡说!你这疯女人……”
粉衣少女似乎不敢相信,在失神的一刹那,被面前笑得意的王蔷薇抓住机会粗鲁地拉开,然后将手伸进了她向往已久的首饰盒开始翻找。
要知道,今晚上,除了要为自己搜刮财物,最重要的是帮爷找需要的东西,只要找到了她便是权倾天下且容貌秀美的洛相正妻,怎么能够被一个死丫头阻扰。
不过,眼下那粉衣少女的反应,美艳少妇还是相当满意的,一晚上都处于下风,总算到了扳回的时候,故而显得相当欢欣鼓舞,语气也兴奋不少。
“你不相信?那是肯定的,毕竟你家蠢主子是多么恋慕我们家爷,若不是爷你们也不能够逃出周楚国摄政王爷的追杀,呵呵!原本我们家对这贱人还是存了几分心思,谁让她那么蠢笨的,让爷生了厌。若不是还有些用处,早就应该被撵了出去喂狗,这般的不知轻重,真是活该!柳柳,实话对你说了,爷原本是要将你送给府中的侍卫,若不是本夫人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么?你最好先想想该怎么回报本夫人!”
美艳少妇一时翻不到想要的东西,有些不耐,便将几个首饰盒叠在了一起,准备拿走仔细搜寻。又一次被面前的小丫头拦住,同时还掐上了她手腕不放,像是下了狠手,只得依依不舍地将手挪开,恶狠狠地对着她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