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刚刚派人来请你到千秋亭,你都说了些什么?不屑与一群肤浅女子在一起?不愿成为众妃中的一人?你说这话,知不知道严重的侮辱到朕的身份。”一想起这话他就有气,在她眼里他根本不配当她的丈夫?想必她还没弄清楚,不要她的人是他才对。
静兰抿唇转过身,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问题。
“开口说话,回答我!”御祯冷峻着脸不悦的开口说道。
钮钴禄静兰脸上挂着冷静与坚强,语气非常平静的开口问:“皇上认为,臣妾会说出这样的话?”
御祯用冷冷的眼光凝视着她,没有作出任何回答,可是他眼里的不信任却完全表露无遗。
“皇上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臣妾绝对没有要侮辱皇上的意思。”每次只要望着御祯俊逸的脸,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另一个人,然后她的心跟灵魂都不自觉的揪痛与无助,她多么渴望自己可以永远与秦枫幸福而平静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对于一个中选被逼入宫的她来讲,那已经是奢侈的愿望。
三年了,他们分开了已经三年,她在这红瓦金顶的牢笼里也足足生活了三年,曾经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现在,为了不被打倒,为了存活,她已经成为一个有着复杂心事的女人。
当年她的花轿在进入午门前,他用那心疼与深爱她的神情与她相凝视时,她的心就被狠狠的撕裂,然后碎成一片片再也不完整。他们的爱被残酷地扯断,他们的感情被活生生地掩埋,他们的灵魂被痛苦地碾碎,而这一切全拜前眼这个男人所赐。是他令她渴望的幸福成为了遥远的奢望,是他令她变成这牢笼中众多的金丝雀之一,他的花心他的风流,她看在眼里冷笑在心,他想用冷落来折磨她,可惜她并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有种松了口气。
静兰缓缓的抬起头,凝望着天上闪亮的美丽星光,“为什么相爱的人注定永远不能在一起,反而互相仇视的人却要永远痛苦地一起生活?!在这样的美丽夜空下,臣妾不想跟皇上起冲突。”
她的身份是后宫中最为高贵的皇后,但在宫中谁都清楚她是最不受宠的,也许应该说她连受宠的机会也没有。也正因为她是皇后,所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出中伤她的话,但是在她背后嘲笑她,讽刺她的话却多得说也说不完。
就算在她嫁进宫来的那一天,她心中对他存有歉意与好感,也早被他的恶言相向与冷酷无情一点一滴的完全掩埋起来。
“对你而言,是不是跟朕在一起就是一种屈辱?”御祯双手握拳,愤怒的瞪视着她。
“臣妾不敢。”
钮钴禄静兰连忙跪下,但是御祯却没感受到她下跪的举动令他有自傲与满足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一个既可怜又弱小的小女孩。
“起来。”他郁闷的盯着她,没好气道。
“是!”
“吩咐下去,让下人在这里摆桌酒席。”
静兰轻蹙眉头,抿抿唇道:“天色已不早,我想皇上还是离开坤宁宫回去歇息吧!”
“朕不能留在这里吗?”御祯微眯着眼,危险的盯着她。
“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处理国事已经很累,应该早点回寝宫歇息。”静兰低垂眼帘,冷着脸说。
御祯脸色铁青,他生气的朝她低吼,“朕累不累自己清楚。”
静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然皇上有此雅兴,那臣妾就吩咐下去。”转过身,她快步的走向屋内吩咐宫女准备酒席。
只见没过多久,一群宫女纷纷走进后花园摆上好酒好菜,御祯缓缓的走到桌子前坐下。
当所有酒菜都陆续的摆放好后,静兰也轻移莲步走向前俯身行了个礼,“皇上请慢慢享用,臣妾告退。”
她转身刚迈开了一步,御祯却开口叫住了她,“等等,你想去哪里?”
“回皇上,臣妾要离开去歇息了。”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可以走,你留下。”
“是。”
所有伺候的宫女一一退下,语晴与星月纷纷担心的偷瞄了静兰一眼也无奈的退下,而站在原地面如寒霜,满眼愤怒神色的她拼命的盯着他。
今天晚上到底他是想怎么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过来坐下,不要傻愣的站在哪儿。”他无视她的愤怒,休闲的倒着酒。
她抿着唇,内心也挣扎了一会儿,缓缓的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冷着脸刚想开口却被御祯一把拉进怀里,“来,陪朕喝杯酒。”
“臣妾——”她张开嘴的瞬间就被猛灌了杯酒,她痛苦的用手捂住嘴猛咳,那辛辣的酒味让她不自觉眼眶红了起来。
御祯微皱眉,伸出手轻柔的为她拍抚着后背,让她可以舒服点。
而静兰知道,他是故意的!这只是为了借故羞辱她对他不敬的态度!
她双手握紧拳,轻咬下唇,委屈的情绪也一一袭上心头,她要忍,无论受到多大的屈辱她都要忍,因为她绝对不要向他低头。
“朕不知道你不会饮酒,现在好多了吗?”他难得温柔的关心道。
静兰倔强的摇了摇头,伸出手为他倒了杯酒,而他接过一口喝光,而目光却仍然停留在她苍白的脸上没移开。
看着她一脸倔强的强忍着泪水,御祯心中不禁涌起怒火,难道她就这么讨厌跟他在一起?后宫中每个嫔妃,包括淑妃在内,哪一个不是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他的欢心,而唯独她一个,老是表现出难以忍受与他相处。
御祯生气的从她手上抢过酒杯,把酒倒在杯中递给她,“喝了它!”
钮钴禄静兰抿唇摇头,然后别开了脸,拒绝接受他手上的琼浆玉液。
“朕要你喝就喝,这是圣旨,如果你拒绝,那你就是抗旨。”
静兰眼含愤怒的瞪着他,一手接过酒杯,吞了吞口水,看了看杯子里的酒,闭眼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