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已经越变越白了,而无霄的病也似乎越来越严重了,没有银两去看病,一个弱女子也没有体力下山去找人帮忙,下了山,说不定无霄会死得更惨,别忘了,山下的世界可都是爹爹手掌心的世界啊!
望着镜中已经没有了绝美容颜的自己,魂儿已经懒的打理自己了,就让满头的白长发任它披着吧。
“咳咳咳,”床上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魂儿回头看了下,无霄俊俏的脸蛋也面色苍白了。
脑海中忽然想起某人说过的一句话:凡事都会有代价的,你要明白,你既然选择了爱情,但你们必定会遭到一些满足不了你们的需求。
那个老爷爷?魂儿低头看了下脖子上的所谓的穿世玉,陷入了沉思。
穿世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东西又是什么作用呢?那个老爷爷年龄那么大了,怎么会有如此精致的玉,而且又是什么身份呢?再说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你们唯独改变一下命运,方可幸福的在一起。
命运真的能改变吗?而又是怎么去改变呢?所谓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魂儿觉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好乱,思想突然变得好乱啊。
无霄转过头之际,却看到了魂儿坐在石桌前猛摇着头,乌黑的头发居然在一夜间变得花白,如花的面孔也在一念间消失不见,她还是魂儿吗?还是那个当初自己为了她拼了命爱护的幻魂儿吗?
自己的身体好像连动都动不了啦?恐怕就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更何况世上并没有神仙啊。
看着魂儿的背影,他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魂儿,你过来。”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本该结束的也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吧。
“霄,有事吗?”自从魂儿相貌改变以后,她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对什么都失去了热情。
“你走吧,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去吧。”
“你在说什么?如今你病卧在床,你却叫我离开,霄,你这是怎么了?”魂儿真的不明白。
“你难道不知道你很有可能得了什么病吗?你的头发,你的面容,你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你才多大,怎么就变得像个老太婆了呢?”
“霄,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了绝美的容颜,不配留在你身边吗?是不是这个意思?”
无霄只有这么做才会让她走。
“是的,我一开始就是被你的容颜所吸引,一开始就是冲着你的容颜而来,一直以来让我醉生梦死的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容颜,你懂吗?如今你没了,所以我不要你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我没办法每天面对着一张丑陋的脸,”无霄支撑着说出了这些话,语气中带着的全是无情。
魂儿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靠住了竹墙。
“无霄,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也是这种好色之徒,我这辈子,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认识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我恨你,”魂儿捂住脸跑了出去。
无霄别过脸,她不知道他的心有多痛,她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谈,她不知道此时的他早已泪眼蹒跚。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魂儿边不断地抽泣着,边不断地无目的地奔跑着,她不知道去哪,真的不知道。
春天来了,而那朵桃花却凋谢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当初的一见钟情,当初的逃亡生活,难道就真的只是一场戏?无霄,你个臭无霄,你导的戏太过逼真,导的如此的痛。
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心情跌入深谷。
魂儿哭晕在了地上。
肚子早已饿扁,身体仍旧不能动弹,无霄睁着眼,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早已被竹叶灰尘覆盖住的人而,花白的头发随意地摊躺在地上,犹如一块独特的雪块。
依旧清澈般的双眼眨巴了一下,缓缓地坐起身,没有拍掉灰尘,没有往那个毛竹屋方向张望,她安静的如水,就这么一直一直地向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颤抖的手吃力地伸向放在不远处的剪刀,可是由于离床太远了,整个身子摔了下来,不过庆幸的是,拿到了剪刀,无霄微笑了起来,似乎做成了一件大事,是啊,目前能做的比大事还要大事。
他挽起了左边的袖子,右手拿起了刀,毫不犹豫地往脉搏割去,一滴鲜血猛得涌了出来,接着便留不止了,虽然痛的无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了,但是他还是撑着微笑着,魂儿,谢谢你的恨,可是我并不值得你恨,我不能给你带来幸福,全都是我的错,现在就让我的鲜血作为代价,来偿还你的一切。
走着,走着,却不知道眼前已经是一个悬崖,魂儿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谁也不知道她的最后一笑足以迷倒众人,她依然跳下了悬崖,白色的头发瞬间飞舞起来,好一段美丽的风景线。
血还在滴,还在滴,无霄完全失去了力气,意识也变得模糊,他知道自己就要离开人世了,为了爱情,两人付出了太多,现在还付出了生命。
这些男人呐,皇朝天下,也不过是嫖客相争,男人啊,男人,你们谁会真正的有心,真正的是为了爱而付出真心,死鸳鸯,好一对死鸳鸯,魂儿的身体已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她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思想,安静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蔚蓝的天空忽然变成了苍白色,天空中就在那么一霎那传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天空中也出现了两道极其亮丽的光芒,在苍白的天空中笔画成了一个命字,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命。
柔和的阳光斜挂在苍松翠柏的树叶上,显得那么安静肃穆,绿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水泥道貌岸然上,脚步是那么的轻起轻落。
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宛若绒毛擦拭你的皮肤,给人有种说不出的微痒感,但似乎很舒服,就像有人在轻轻地抚摸着你,好像又可以安心定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