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高傲的婢女走进地母的宅院。宅院里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朵,扑面的花香让我昏昏沉沉。接着就走进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大殿两旁站满了侍女。这排场比稻荷神还大,心中不得不叹服。端坐在大堂之上的贵妇就是地母了吧?记得曾经在狐宴上见过那么一面,我抬头看着那地母,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
“你是言天枣?”堂上之人用带有疑惑的语调说道。我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满,微怒的说道,“我是玉十三。”这么多人都喜欢问我是不是言天枣,说实话我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耐烦了。所以一时没有注意,语气就没有经过琢磨,如今得罪地母也是预料之中了。
“是吗?你就是玉十三,我找的就是你!你还真是太放肆了,见到我都不行礼吗?”地母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多有得罪还请地母原谅!不知地母今日找十三来所为何事?”我一脸恭敬的说道。
“玉十三,听说你琴艺很好,今天给我演奏一曲吧!来人,上琴!”地母说着向身边的侍女吩咐道。我在心里直嘀咕,我明明不会弹琴,却让我弹琴。怪哉!
由于头脑昏沉于是没有多想,直接拒绝道,“地母,其实十三并不懂音律,不知地母你从哪听到的谣言?”
“原来是谣言啊!不过玉十三你难道就连弹琴都不会吗?随便弹奏一曲连三岁小儿都会,难道这颇受稻荷神大人器重的玉十三竟然连三岁小儿都不如?”地母面露鄙夷的看着我。
此时头脑昏沉,尽管知道地母用的是激将法,可却不知不觉却说道,“我玉十三怎么连一把古琴都对付不了?”心中悔恨自己怎么会中了地母这种烂招,可已经于事无补。看着侍女在我面前架起琴台,端来了座椅。竟然连制止的话都说不出口。
叹了口气,坐在古琴面前,感觉就像上了法场。于是开口说道,“其实十三琴艺不佳,地母今天如此雅兴怎可因为十三的琴声而败坏了。我看还是由地母的专属琴师来演奏吧!”
地母脸色一沉,不满的说道,“怎么你玉十三就连我的面子也不给?我今天就是要听你的琴!”
我一脸真诚的说道,“地母,并非十三不愿演奏,其实十三目前身体不适。希望地母体恤准许十三回玄武组休息上一日,次日定当上门演奏!”
地母对我说的话不闻不问,拨动着香炉里的香料,说道,“玉十三,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单单为了听你演奏琴曲。”
“不知地母所为何事?”我勉强提起神,坐直了身体问道。
“听说你害死了一条红石鱼,而稻荷神没拿你怎么样?”地母高深莫测的问道。
我心想怎么又是红石鱼,于是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地母见我如此无礼,便勃然大怒,说道,“好你个玉十三真不懂规矩,你以为有稻荷神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要你死你就得死!你既然这么犯困,要不我让你清醒清醒?”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盆凉水已经泼到了我的身上。凉水一泼,我感觉人清醒了许多,急忙站起身,质问道,“地母你这是为何?”
“为何?我倒要问你你为何要害死一条无辜的红石鱼?”地母对我怒目而视。
“我没有啊!”我辩解道。
“你还狡辩?好啊,不给你一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给我弹琴!”地母一声令下,我的身体竟然不听我的掌控,一坐在椅子上,双手抚上琴弦,噼里啪啦就弹奏起来,手指上传来锥心之痛。只见琴弦拨动之处都被染红了。心中大叫不好,手指昨天用匕首划伤过,如今伤口裂开。我的手指不听使唤的在琴弦上游走,欢快的琴声一股脑的宣泄而出。堂上的地母听后,大笑道,“听着这琴声,心里真是舒畅!不要停,不要停,给我使劲的弹!”
我的手指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使劲的在琴弦上舞蹈,不久手指就被血液染红了,这种痛楚使我完全清醒了过来,我抬起头,大骂道,“你个老妖婆,在堂上逞什么威风?你的地母一职不过就是个名分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稻荷神当初抛弃了你的母亲,所以你对稻荷神怀恨在心,有了现在的名分还不知足到处惹事,你狂什么?小心以后连地母都没得做?”
地母听完我这话瞪大了眼睛,大声说,“给我使劲的弹,给我使劲的弹!”
手指飞快的在琴弦上移动,如今已经血肉模糊。突闻“铮”的一声响,琴弦瞬间被弹断,我的手指脱离了魔咒的束缚,于是停了下来。我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紧紧的盯着地母,见她一副惊恐的表情,我‘呵呵’笑道,“怎么害怕了?不过晚了!”说着我的眼睛往身旁的柱子一扫,柱子瞬间分崩离析,周围的婢女因为惊恐个个慌慌张张的逃走。地母在堂上不安的看着我,强忍着恐惧说道,“玉十三难道还想以下犯上不成?你明明就是个人类而已,我难道会怕你?你不要过来!我叫你不要过来!”
我没有理会地母此时愤怒充斥着我的内心,我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周围,屋里的花瓶掉落在地摔成碎片,花束散落满地。面前的案台也瞬间噼啪爆裂开。火苗爬上了帘布,只见原先华丽的大厅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我凶恶的看着地母,口中喃喃自语,“我要怎么折磨你呢?把你撕个粉碎,还是千刀万剐呢?”
地母站起身躲避我的眼神,不停的叫嚷道,“你这个疯子,疯子!”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正当我凌厉的眼神扫向地母的时候,突然脖子被点了穴道,只听见一声大吼,“玉十三,你在做什么?”只看见天花板上的巨石落地,而地母惊恐的缩在角落。
我的眼睛被蒙住,被迫抬出了地母的大厅。周遭很嘈杂,大家大概都在救火。“玉十三,你太冲动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不然你真的只有死了。”说话的人是谁?我的脑筋一片混乱,一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