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窗外首次飘雪了。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几个月前还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今肩上却肩负起了责任,还被委托成为了一个间谍,前途堪忧。看着雪花从空中飘落,渐渐眼前被白色吞没。在神游的时候,听到影的提醒‘主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了踏入房门的碧璃。于是我转过身,逢场作戏的作揖,说道,“什么风把稻荷神的儿子吹来了啊?”
碧璃浅笑,靠近我仔细的打量我的容貌,说道,“你不是言天枣吗?什么时候成为了玉十三了?”我不知道碧璃来找我有何贵干,只有小心应付。
我平静地回答道,“哦,你说的是稻荷神故友的孙女言天枣吧?上次稻荷神也说我长的像她,我想碧璃公子你一定也是搞错了,我就是我,玉十三!”
碧璃挑了挑眉,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碧璃呢,我记得,这是第一次见你这个玉面十三郎啊!呵呵,不打自招了吧?”
的确碧璃抓住了我语言中的漏洞,他是个聪明的人这一点我是很久之前知道的。我在心中转念一想,于是微笑道,“这里是玄武组的基地,其他组的同僚不会出现在这里,何况大家都知道朱雀组的碧璃刚转到了我们组,这个传闻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听说稻荷神的小儿子碧璃风华绝代,阁下的尊容与气质在一进门时我就领会到了。我猜阁下一定是碧璃了!”
碧璃依旧保持原先的笑容,一副了然的表情“你的解释很合理,不过你依旧骗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你就是言天枣,我也知道你这三个月的艰苦训练,因为我一直都看着。”听到碧璃的话后感到很吃惊,吃惊的不是他知道我的身份,因为若不是傻子自然会怀疑我跟言天枣的关系。我吃惊的是这三个月的训练他都看到了。换言之,他这是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难道稻荷神知道了我的一切?包括影的存在?
碧璃没有看我深思的表情,继续说道,“你还记得第一天训练的事情吗?你在溪边捕鱼的情形,我现在还能记得很清楚,见你捕了半天都没有成果,我就出手帮了你。你难道就不觉得那根被你扔出去的时候能插到鱼的几率应该是很低的吗?呵呵”
我抬起双眼盯着碧璃问道,“那你知道那天夜晚是谁把我吊调在树上的?”
碧璃点了点头,说道,“恩,知道啊!你想知道是谁吗?”
我心中其实有一个答案,但我却不希望真的是他,因为我隐隐约约的总感觉他似乎是一个有过去的人,他隐藏了很多秘密。但是话还是脱口而出了,“那是谁?”
碧璃一脸看好戏的望着我,一字一字说的甚是清晰,“你的师父张七人!”
我深深呼了口气,这个名字正是我心上的答案。本来想要遗忘的事情一幕幕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当时被吊调时的恐惧,被狼围攻时的痛苦,变成恶鬼饮狼血的狠厉,就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呼吸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对张七人的恨意在心底蔓延。
碧璃看着我的表情变化,脸上依然带着一抹微笑。我一眼瞟见碧璃的笑容总觉得甚是碍眼,为了不想被眼前的家伙抓住软肋,于是很快的整理自己的情绪。于是冷静下来,思绪脱离仇恨后迅速的思考起来。仇恨往往会遮蔽人的眼睛,影响判断与思维。碧璃果然跟他老爹有的一拼,都是狡猾的狐狸。先影响猎物的情绪,然后找准空隙狠狠攻击,或是找到对手的软肋加以威胁。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于是我开口问道,“既然你一直在监视着我,那你为什么当狼群围攻我的时候,不帮助我?”
“怎么?你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何况我又跟你不熟,你说是吧?玉十三?”
这碧璃甚是狡猾,这样的回答不仅避开了我的问题,还能用来确认我的身份。明明心中已经知道我就是言天枣了,却还希望我亲口承认。这样的针锋相对的试探性问答是得不到确切的答案的。所以只有以退为进,长驱直入而已了。于是我妥协道:“好,我承认自己是言天枣。”
碧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总算承认了!很好”
我问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是演给大家看而已,并没有什么意图。”碧璃见我面露疑色,接着解释道,“你也应该听说我从朱雀组转来玄武组的原因了吧?我总不能转来了玄武组都不跟你见个面吧?实话告诉你,崇拜你什么的只是一个呆在玄武组的借口。总不能让这个借口不攻而破了吧?我有这么蠢吗?做戏当然要做的像一些。”
“那你能告诉我你来玄武组的原因吗?”我暗自猜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受到稻荷神的委托,来玄武组做“坏事”的,二是为了避开他哥哥离火的锋芒。众所周知离火和碧璃的关系不好。之前不是还因为一个女人争的不可开交吗?虽然碧璃曾经跟我说过那只是个假象,不过他们两兄弟因为父母分居感情本就单薄,兄弟间的感情再经由玉籽的挑拨,如何能牢固。当然这只是表面的东西,权利的纷争往往才是最关键的所在。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大多兄弟相残,何况是生在狐族的他们?聪明的他们应该能想到很多残酷的手法吧!
碧璃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想提醒你一件事情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在这军政四组里想要站的住脚,只有隐忍罢了。你之前在父亲面前如此张扬跋扈,怕是会有一场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