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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抓苍蝇的笨蛋

汉武帝当政时期,建元6年,在某次大宴群臣时忽见星宇坠落,在漆黑的夜幕上烙下刺目光亮的痕迹。刹那间,宫灯俱灭,群臣俱恐。然而汉武帝认为是吉兆,改国号为元光。

我就是在元光元年出生的。今年八岁了。听老头子说我被遗弃在七巧镇前的枣树下恰巧被他捡到。当时老头子已年过六旬,可家中还未有妻室,膝下无子,便收养了我,取名叫做言天枣。我总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怪,当问老头子为什么给我取这样的名字时,他就笑眯眯的说起当时的情景“当时我走至古枣树下,不料被落下的红枣砸到头,这才停下脚步发现了树后的你。所以你就是天上的枣儿。”

我们言家世代从事阴阳五行的研究,是当地有名的阴阳世家。老头子的全名是言琪,他备受村民们的爱戴,是有名气的阴阳师。自从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阴阳从此融入儒家思想体系,部分内容还被原始道教所吸收。于是,独立学派的阴阳家就不存在了。如今阴阳学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阴阳师也越来越少。所谓物以稀为贵,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道理,所以老头子作为阴阳师才会如此出名吧!

我居住在七巧镇。七巧镇的周围都是群山,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我们家的祖宅在七巧镇的街尾的半山腰上,祖宅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此时夏之将至,阳光明媚,七巧镇环抱青山绿水分外清凉。老头子正捧着竹简在书房中踱步,口中念念有词,“所谓阴阳,即表示万物的两两对立,相辅相成的对立和统一。《老子》中记载”万物负阴而抱阳”《易传》中又记载”一阴一阳谓之道也。”我对这些大道理一向很头疼,如此深奥难懂的文章让我记住,实在是太难为我了,还不如直接教我一些术法来的轻松愉快。老头子看见我在偷懒,于是放下竹简,严肃的问道,“枣哥儿,刚才我讲什么了?”

我尴尬地挠挠头,一时不知说什么,“额。老头子”,他听到我说的话后脸立马就青了,郑重其事地说道,“枣哥儿,你太无礼了!你应该叫我爷爷。是我平时太宠你了,你才会如此不成体统!给我站到角落去思过!”听到他的命令后,我很乖的移动到角落站着。

唉,他每次都来这套,过不了半个时辰后就会拿着好吃的东西来安慰我。记得上次他拿的是鸡腿,上上次是地瓜,上上上次是糖葫芦这次他会拿什么来呢?我正挤着眉头状似相当痛苦的思考着。老头子看见我的表情后,舒了一口气,走到我跟前,说道“看在你能好好反思自己过错的份上,我饶过你。坐回到位子上去,我们继续学习!”听到他这么说我微愣,他以为我在悔过吗?

老头子将竹简放回架子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叠神奇的东西,薄如蝉翼,轻盈无比,他告诉我那叫做“纸”这纸来自妖怪界,人类目前还没有掌握方法把它们制造出来,但是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这纸将会被广泛使用。我对这纸感到相当好奇,顿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立马站起身想从老头子那里夺过来瞧瞧。可是老头子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回答对了我的问题后,我就会把这些纸给你玩”我点点头,于是老头子会心一笑,问道,“何谓阴阳?”

我心想这问题不知问了多少遍了,怎么还问这问题啊?于是开口说道:“所谓阴阳即是彼与此。天与地,晴与明。昼与夜,水与火,还有温与凉。而我们阴阳师这样的职业就是沟通彼岸世界和现世的媒介,成为其桥梁,维持阴与阳的平衡。”

老头子捋捋胡须,点点头说道,“恩,辛苦你了,孩子!”听到老头子如此说,我真是欣慰啊,脸上堆满了感动,摊开双手准备接收那叠纸。霎时,一声巨吼从耳边响起,“跟我去竹林!”

“啊?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休息呢!去竹林做什么啊?”我抱怨道。也不知道今天老头子怎么会那么古怪,平时的他都不是这样的啊。

来到竹林后,老头子指了指竹林里的石桌,问道,“你能看见什么吗?”

我仔细的盯着石桌看了半天,回答说,“恩白色带有黑色的大理石经过细心雕琢后的石桌。”

老头子一脸的失望,似乎想让我看见什么似的。难道是希望我看见妖怪吗?唉,我从小就看不见妖怪这是事实啊。不过我还是想成为阴阳师,因为我想成为真正的言家人“老头子,你等等啊,我再仔细看看”我走进那大理石石桌,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桌面,有冰凉的触感,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突然发现有好多只大头苍蝇停在桌面上。难道老头子想考我的眼力?“老头子,我看见好多苍蝇啊!”说着,我就挥起手想抓只苍蝇给老头子瞧瞧。

老头子看见我这幅摸样,笑道,“你这个笨孩子。我让你捉苍蝇难道还要拿来炒菜吃不成?快别去抓了!”

我自然知道老头子叫我来这里,不可能是单单为了捉竹林里的苍蝇。可是我就是不想停下抓苍蝇的动作,我想证明自己还是个积极向上的孩子。这苍蝇好像有感应似的,每当我靠近它就飞起。我围着苍蝇转来转去,蹦蹦跳跳,还没抓到苍蝇就花费了好多气力。于是坐在是登上喘着气。

老头子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枣哥儿,你真想成为阴阳师吗?”

我点点头答应了一声。老头子继续说道,“想成为优秀的阴阳师可是要花很多功夫的,你可以做到吗?以后可不能偷懒!”

我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老头子,你就相信我吧!为表诚意,今天我抓一只苍蝇给你瞧瞧。”

老头子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既然要抓苍蝇,就抓一只活的。可别拿只死苍蝇来充数,明白了吗?”说完老头子就离开了竹林。

抓的是死苍蝇和活苍蝇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苍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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