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陆萱很知趣起身。
时间不早了,她想给梁奕宸打个电话,哪知手机里传出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萱萱,奕宸最近为了百货商场的项目,忙得不可开交,要不,今晚你就住在这儿吧。”
这样挽留的话,如果是梁奕宸在家,陆萱求之不得,之前她也有这个打算。
关键现在……
“不了,伯母,我还是回去。”这几天就是她人生中的赛点,怎能前功尽弃?她是大家闺秀,要注意形象。
回去的路上,陆萱再次给梁奕宸拨打电话,结果一样——无法接通。打电话到他办公室,无人接听,看来他根本就没去公司。
顿时,陆萱的额头布满黑线。
开车来到茂阳集团楼下,那个最高层,东边坐南朝北的房间没有灯光,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黑漆漆!
梁奕宸去了哪里?陆萱攥紧粉拳,重重砸在方向盘上。
第二天一大早,一身铁灰色西装的丁采冬来到公司,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电梯停在最顶层,他是梁奕宸的私人秘书,什么保镖,司机,传达命令,端茶倒水,他什么都干,只要梁奕宸一句话,他跑得像兔子。
有时候,就算梁奕宸不发话,他也能灵活运用,譬如上次去W市,他就留了个心眼,去墓园看到了云若初。
所以,丁采东就是梁奕宸鞍前马后的一员大将。
推开紧闭看起来厚重又奢华的紫檀木雕大门,具有现代派风格的办公室里,梁奕宸已经等候多时。
“梁队,你这样做不就是把百货商场的项目让给云天集团吗?”丁采东被梁奕宸的私自决定,惊呆了。
“不可以吗?”梁奕宸手里端着一杯白开水,另一手插在笔直修长的裤袋里,略微歪着头挑眉看着他一脸的大惑不解。
“为什么要这么做?”跟随梁奕宸这些年,丁采东没见梁队退缩过,即便是遇见艰难险阻,他也只会越战越勇,为什么这次的较量还没开始,他就先放弃了?
梁奕宸走到办公桌旁,将玻璃杯放在桌上,转身淡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
丁采东急了,张口就来,“梁队,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补偿云若初?”
好利落的问题,就跟他的性格一样,直来直去。
梁奕宸皱了眉,原本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份阴霾。
“梁队,云廷虎真的是你打死的?”以为一切都过去了,那些陈年往事不必再提,可现在云钟涛和云若初都杀回来了,话也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丁采东忍不住道出了三年来一直困扰他的疑团。
梁奕宸未语,绕过办公桌落坐,靠在大班椅上,深邃如黑曜石的目光牢牢盯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云老虎是云若初的父亲,而你和她……”
“我是那种徇私枉法之人吗?”梁奕宸目光冷冽,带着逼人的压迫之感。
这一刻,丁采东的脸上满是纠结,“梁队,云老虎深谙金霸王的贩毒路线,这也正是我们需要的线索,你不会开枪把这条线索掐断,而且,而且云若初曾经救过我们……”
“如果是云廷虎想要开枪打死我呢?”梁奕宸笑了,寡淡的目光带着意味深长的浅笑。
“那云若初要打死你,你怎么不还手,不躲开,哪怕知道她会为父报仇,你还一个人前往!”
“……”梁奕宸一时无言以对。
“梁队,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你还原事实真相。”
梁奕宸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手指交错,透露出一股慵懒,可是他的表情依旧淡淡无波,“真相就是——我杀死了云廷虎!”
丁采东显然无法相信。
“好了,按我说得去做!”就在丁采东开门之际,身后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环绕在耳边,“像模像样一些,云钟涛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那总裁母亲也精着呢。”
丁采东赫然转身,不明所以的盯着梁奕宸,“如果总裁怪罪下来怎么办?”
梁奕宸只是笑,并不说话,淡淡的目光冷静而睿智,无论是在特警队,还是在茂阳,他似乎永远运筹帷幄,唯独那次与云廷虎的巅峰对决,他败了!
云若初直接从机场赶到医院时,已是深夜,看着清儿小小的身子因为难受而缩成一团,细细的针扎在她娇嫩的小手上,却还记得医生叔叔和萧阿姨的话,要乖乖的躺着不动。
打着点滴睡着了的清儿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天使,那么安静,那么乖。
云若初的泪水涌了出来,左手紧紧捂着嘴,颤抖的右手轻轻摸向孩子还在发烧的小额头。
云钟涛沉默的站在房间,看着病床上可爱的孩子,和床边憔悴了一圈的云若初,当即有了一个决定。
“对不起,小姐……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小姐……”萧潇愧疚的连大气都不敢喘,泪水模糊。
“不怪你……萧潇……”云若初紧紧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哭声惊醒孩子。
“萧潇,你回去吧,澈儿也需要人照顾!”云钟涛缓步走上前。
萧潇睁着核桃眼,转头呆呆的看着云若初,直到后者点头,她才离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直到黎明的光亮在窗外一点一点的变白。
坐在椅子上的云钟涛转头看向窗外,“云儿,天亮了,你先回去看看澈儿,休息一下后,去公司把工作交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