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日早晨负责了尘大师生活起居的小和尚发现的,大师已经圆寂多时了。”立即,督察御史游大人上前一步朗声禀告道。
“哦?你说,当时的情况如何?”颜熙康看着游大人指着的小和尚问道。
小和尚红着眼眶,他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长在了尘身边,视了尘为自己师傅。看着师傅那张与平时无异的笑脸,只是他知道师傅那双能看头世间万物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了,不忍再看,小和尚哽咽地陈述道:“今日卯时小僧像往常一样叫师傅,可是敲了半天的门师傅都没有答应,小僧一着急就自己推门进来了,可是师傅已经……”
小和尚一边说眼泪一边啪嗒嗒的往下流,滴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水晕。
挥了挥手,颜熙康让那小和尚退到一边,转向游大人问道:“游爱卿,可查出了尘大师是因何而圆寂的?”
“皇上,下官刚刚仔细检查过了,并没发现了尘大师身上有伤痕,而且看大师的脸色,也不像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熙康一见到如此场景,所以,依下官看来,了尘大师是正常情况下圆寂的。”斟酌了半晌,游大人才半低着头,低声回禀颜熙康。
颜熙康闻后,眼神一凛,了尘的身体一向很好,为何会在祈福第二天突然圆寂,若说是正常情况,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而且,依了尘对东临百姓的影响,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整个东临百姓都不会罢休,若是有人趁机把事情闹大,那么东临必将会有一番动乱,自己刚刚认回泽儿,他不会让别人破坏自己留给泽儿的江山。
颜熙康一时也有出声,就在众人都战战兢兢的档口,那个小和尚突然嘶声喊道:“师傅是一定被人害死的,师傅的身体一向康健,他不会就这么丢下我的。”
小和尚稚嫩中带着沙哑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到众人心里,还不待颜熙康说话,颜熙康身后一直不动声色的苏里一个上前,他一掌推开挣扎不停的小和尚,厉声呵斥道:“谁告诉你是逼人害死大师的,大师平日不都是你照顾的吗?要是被人害的话,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苏里,苏媚的哥哥,五十有余,因为常年在军中,使得他原本英俊的五官看起来凶神恶煞,而且,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苏里的皮肤黝黑,沉声问道。
“回禀皇上,这让他原本就凶神恶煞的面上更是增添了一份凶狠。
苏里的话让一旁没有做声的众大臣头皮一麻,众人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满眼惊恐的小和尚,然后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他们谁也不敢反驳苏里的话,替这个小和尚说情,这个人,在皇上面前尚且如此不分尊卑,若是此时提出反对意见让他记恨上了,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真不知道皇上还能忍他到何时,哎,佛门清净地也不能让他浮躁的心虚得意舒缓。
颜熙康眼睛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气愤之色在心底蔓延,这些没用的东西,遇到事情就知道明哲保身,颜熙康心底的狠色逐渐升腾,但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他看向已经止不住发抖的小和尚问道:“哦?那你说是谁害死大师的?”
小和尚的眼睛转了一圈,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叫嚷着:“对,一定是那位小姐。”
“小姐?”
“嗯,昨日午时祈福过后,师傅请那位女施主那房里谈了半天,之后,师傅一直未出门,一直到今日早晨。”小和尚言之凿凿地说道。
他越说越肯定自己师傅就是那位女施主害死的,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继而,狠狠往地上一跪,头磕的大理石地板砰砰作响:“皇上,请找出凶手,让师傅走的瞑目。”
颜熙康眼睛一眯,他沉声问道:“那你可记得是哪家小姐?”
小和尚摇头,不过转而一想,又紧接着说道:“若是她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认出她的。”
“传令下去,“来人,让所有小姐都道大殿。”
颜熙康的一声令下,整个国安寺顿时喧闹了起来,众家千金或是战战兢兢跟着众人走,或是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即将发生的事,更多的却是漠不关己的淡然。
轻扬本来是想直接往了尘的出事房间走去的,半道上遇到各处通知大家前往大殿的和尚,轻扬没有多考虑,跟着和尚就往昨日祈福的大殿而去。
而众家千金此刻也没人敢耽误,她们一群一群地往规定地点而去。
路上,楼轻雯与楼轻雨两人相携而走,刚出门,便遇到迎面而来的李清,李清身上的臭味经过十几日的各种医治,总算好了些,不过若是情绪激动的话,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会更浓烈。
李清身上厚重的香料味加上轻微的恶臭味让她周身散发出一股异样难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但是楼轻雨与她平日玩得最好,即使别人逃得远,但她却不能做的这么明显,所以,此刻,楼轻雨忍着几欲吐出口恶心感,强颜欢笑地往李清走去,嘴里埋怨道:“清姐姐,你怎么都不出来,雨儿已经好久都没跟你玩了呢。”
李清又怎么看不出来楼轻雨的勉强笑意,但是现在也只有楼轻雨跟楼轻雯看到自己没有躲避,于是原本糟糕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不过想到自己如今身上的异味还未除去,她只是厌厌地说道:“今日身体不舒服,所以也就很少出门。”
楼轻雯一个温婉的笑容,上前一步,挽住李清的另一只胳膊,语带关心地问道:“相信清妹妹身体不用多久就会恢复的,我们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