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了尘还说自那之后,轩辕阎身体就有了后遗症,每到雨天他身上就会火烧般的疼痛。
轻扬本来往自己暂时居住院子走去的脚步一转,她现在就想见到那人。
站在那幢小木屋前,冷风吹过,一阵哗哗竹子响声,昨日轩辕阎抚琴的石桌上几片竹叶随风慢慢飞舞。
而此时,东临皇帝颜熙康暂时住所,轻扬心莫名的疼了起来,颜熙康屏退众人,他收敛了一路上开怀的笑容,脸上敷上一层忧伤。
正当他陷入回忆中时,一道黑影在门前飘过。
“谁?”颜熙康低沉的声音里满含怒气,每次他思念心底的那个人时都不希望有人把打扰。
半晌,没人回答他的话,就在他起身要出去时,一张自己思念了十几年的脸在自己眼前飘过。
那张脸,还是那么绝色,还是那么苍白,但眼底不再是面对自己时羞涩与温情,而是彻骨的恨意,颜熙康不自觉地喊道:“芯儿?”
然而,那张脸下一刻已经消失于门口,颜熙康踉跄地往黑影离去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地念着:“芯儿,是朕的不对,芯儿,你还恨朕吗?”
嘭,门被大力打开,一道刺眼的阳光让颜熙康不自觉眯着眼睛,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除了几个跪地的太监,根本没有其他人。
“你们可见过一个女子走过?”
众人皆摇头,他们不曾离开过门口一步,根本没有见过皇上说过的人,众人疑惑地互相看着,他们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皇上都会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内一天不吃不喝,不准任何人靠近,而且每次皇上出来后都很是颓废,脾气也比平时暴躁很多,今儿个还没有到往日皇上闭门的时候,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到皇上的问题。
“皇上,你怎么了?”不远处,一个虽然没有华丽衣着的看起来三十有余的美丽女子款款而来。
女子虽然看着三十有余,但滑嫩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九岁的孩子就要受那么多的痛苦,她峨眉淡扫,薄唇紧抿,眼中的关心却是真实存在的。
“无事。”颜熙康心情正差,看到这个害死自己最爱的女子的蛇蝎女人时,颜熙康冷声吐出两个字。
不错,眼前这女子正是荣宠多年的后宫之主苏贵妃。
颜熙康看多没看眼前女子一眼,每次面对这女子时,他都恨不得亲手杀了这蛇蝎女人,若不是他要替泽儿守着皇位,他早就好好收拾这对狠毒的兄妹了。
在颜熙康的心里,他一直肯定自己的儿子没有死,是直觉,是父子连心的血脉感觉。
“皇上……”
回答苏贵妃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苏媚恨恨地瞪着紧闭的房门,已经这么多年了,皇上还没有忘记那个贱人,都是那该死的母子俩,苏媚想着自己连两人死人都斗不过,心底的火气更甚,她一脚踢开跪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小太监,嘴里恨声说道:“你们都该死。”
夜幕降临,如水的月光洒落在整个国安寺上空,让整个冷冽的世界平白添上一股暖意。
由于白日的所见,颜熙康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所以,简单地用了晚膳过后,颜熙康勒令任何人都不准跟上,自己沿着一条小径慢慢走着。
他知道是有人假扮芯儿,那人的目的不过是引自己前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今日的他心底总有一份挥之不去的紧张感,仿佛有些事情就要破土而出。
沿着影影绰绰的幽静小路,颜熙康心底的莫名思绪越来越浓烈,脚踩树叶的咯吱咯吱声让整个一方显得更是静谧,就在颜熙康的心跳越见强烈之时,远处一盏橘黄色的灯在冷风下晃晃悠悠地招摇着。
颜熙康越是靠近就越觉得那盏等是如此的熟悉,而那盏灯在颜熙康的眼中与某张脸渐渐融合在了一起。
“芯儿?”这是芯儿她们族人特有的扎灯方法,别人时学不会的。
那通体莹白的琉璃灯就在颜熙康眼前,从了尘的地方出来,他颤抖着双手想要抓住那盏灯,无奈每次他伸手时,那盏琉璃灯就像自己有意识一样划开,似乎是拒绝他的碰触。
“芯儿?是你吗?你终于来看朕了吗?”颜熙康向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一方静谧,以及树叶沙沙声,再无其他声音。
就着光亮,颜熙康发现几步之遥就是一个院子,他放开终于捉住了的等,大步往门口走去,轻轻推开门,入目的是那个花圃。
看到哪几种芯儿喜欢的花,颜熙康喉头一紧,他强忍着心底的激动,缓步往前走去,在花圃跟前站定,嗅着跟芯儿身上一样的花香味,颜熙康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酸涩,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颊而流。
这是继芯儿走后自己第一次流泪,原本以为那次已经是最疼的了,原本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已经能控制住不再随便心伤,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切,颜熙康浑身忍不住战栗。
突然,漆黑一片的木屋内一亮,紧接着,门闩响动,吱呀一声木门打开,轩辕阎冷眼站在门前,他目无表情地望着那个一向威严的一国之君泪流满面的样子。
“真的是你?芯儿?”颜熙康浑然忘了平日里的条理,他几步跑到轩辕阎跟前,待看清面前人的长相时,颜熙康老泪流的更汹涌了。
“你不是芯儿?你是泽儿?”看着与自己的芯儿几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轩辕阎时,颜熙康含泪问道。
轩辕阎依旧一身墨色长袍,同色的腰带上血色彼岸花正妖冶地绽放,软顺的长发用一根锦带松松地绑着,那张精致到不可思议的五官没有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