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柴唯安吼着,一时间甩开了原来拉着他的手,却牵扯到了伤口,让她不禁皱皱眉。
左新却只是一笑:“我心甘情愿的。这样不是更好,季炎胜说不定还会回来给你下跪道歉呢。我走了。几年以后再见吧。”
他转身就离开,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样子。但是柴唯安却着急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通知谁去拦住左新。如果左新直接去的警局,那么谁去拦,可能都来不及了。
掏出手机,柴唯安犹豫了。宋海臣的号码她并没有啊,现在有联系的人也只有季炎胜了。所以她在犹豫那一下之后,还是马上拨下了季炎胜的手机号。
可是手机却只是传来关机的声音。
警局中,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自然不会通知它的主人。而在一旁的问讯室中,季炎胜悠闲地喝着咖啡。
坐在他对面是小警察开始对他进行得十几遍的问讯。叫什么名字,年龄,什么职业。本以为重复很多次的事情,能让季炎胜狂躁起来,或者说是,逼他发病。
这就是韦纯的决定。要是实在告不了,就弄去精神病院,让他那些生意链断开。季炎胜毕竟是A市的名商,不可能像一些人直接抓了丢精神病院那么简单的。他本来就是个变态,只要有摄像,把他逼疯了再抓进去就不信不行!
前几天看到柴唯安的病例的时候,他就下了这个决定了。
可是季炎胜的表现却让这些知道他病情的警察很吃惊。已经十几个小时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睡觉,他只是慢慢喝着咖啡,对他们十几遍相同的问讯耐着心轻声细语的回答。在隔壁房间看着摄像屏幕的小警察说道:“韦警官,这么下去,这个季炎胜没疯,我们就先疯了。他看上去不像疯子啊。”
“就是这样才可怕。”
那房门打开了个小警察走了进来,道:“韦警官,有一个叫左新的,说来自首。是关于红磨坊的案子的。”
韦纯一声暗骂,看来顶缸的人来了。
一个小时之后,韦纯更是气愤地朝着季炎胜的问询室走去。那个来顶缸的左新,是一个很厉害的大男孩。明明知道不是他做的,可是他却能把流程说得很清晰,就连他们手中的证据都突然朝着他指向了。他一定是一个很熟悉红磨坊的人。而且韦纯那一个小警察已经劝了他好一会了,都是让他不要为别人顶罪,坏了自己的前途。什么是不是缺钱什么的都说了,可是那左新就是一句话,那些走私的酒,都是他做的,季炎胜并不知道。
韦纯几乎是气急败坏地打开了问讯室的门,对着季炎胜就吼道:“你可以走了!一个叫左新的给你顶罪了!他妈的,最好别让老子抓到第二次!”
季炎胜已经差不多两天一夜没有荷合眼了。他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可是精神却还不错地站起身,伸个懒腰。
表明的平静,可是心中早已经不安了起来。他知道会安排人顶罪的,可是为什么会是左新呢?左新和宋海臣之间是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宋海臣怎么会放着左新不管呢?
季炎胜缓缓伸个腰,道:“好啊,警官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缓缓朝外走去,还朝着韦纯笑道:“韦警官下次去红磨坊找我,我请大家喝酒。”
韦纯怄着气,朝着那小警察挥挥手,示意让他跟季炎胜去办手续。在季炎胜领回自己随身的物品之后,手机开机,就看到了几个未接来电。宋海臣的一个,他面对这种事情是老手了。柴唯安是五个!柴唯安找他?
季炎胜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回拨了柴唯安的电话。
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了柴唯安的声音道:“左新去警局顶罪了。我联系不到人。现在他应该已经被抓了吧。”
“嗯。”沉默了,两人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好一会,季炎胜才说道:“你好好休息,左新的事情,宋海臣会帮忙的。”
柴唯安的语气突然变了:“帮我告诉宋海臣,要是左新真的坐牢了,不管在里面几年,他都给我守着。不准他在找别人逍遥快活,让左新一个人在里面受苦。”
说完了,她又觉得不对,她好像没有立场说这些话啊。可是左新怎么着都是她的同学啊。而且那语气好像也不合适啊。
可是手机那边的季炎胜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会告诉他的。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出院之后……”
他的话也断了。出院之后,她会怎么安排?心中的感觉告诉他,他希望柴唯安在他身边,希望她爱着他。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现在他的病情已经可以控制了。只要不是柴唯安的事情,他都不会发病。只要柴唯安在他身旁消失。可是心中的痛,却让他舍不得。
他默默挂机了。经过这件事,出院之后,她一定会逃离吧。那么就让她这么无声的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好了。别告诉他,她走了,别提醒他,她走了。
聚宝小区D栋的顶楼花园房里,宋海臣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装,正悠闲地给那玻璃花房里的花浇水。
季炎胜走过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个冷哼道:“没有想到你还这么悠闲。”
宋海臣抬起头,朝他一笑:“你不是也很悠闲吗?”
季炎胜没有走进花房,如果不是当初柴唯安让他种菜的话,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接触这些花草什么的。他很熟悉地打开了一旁墙上的一个暗格,那里面整齐得摆着很多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