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宣听了,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本身他就怀疑二夫人派李青儿来后厨是有目的,没想到才第二天李青儿便遭遇这样的事情,若是往后里,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今个要是不以儆效尤,往后里李青儿的日子恐怕会更加难过。
李青儿安静的躺在段文宣的怀里,感受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关心,内心涌起说不出的情愫。他为自己好她自然明白,只是无凭无据的,如何去寻那关自己的人?
虽然她怀疑是吴妈妈所为,但是凡事都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就算她怀疑,吴妈妈也不会去承认。
从冰室出来一会,她的身子也渐渐回暖了,力气一点点回来,她的眼睛看向吴妈妈,忽然发现她的头顶好像少了些什么。
“二少爷,青儿现在好多了,麻烦你将青儿放下来吧。”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段文宣似乎不想放下李青儿,却又不想表现的那么刻意,臭着一张脸冲李青儿凶道:“你别说话,刚才冻成那样还有力气走路?别以为本少爷喜欢抱你,本少爷是不想让你没走几步路就晕过去了。”
李青儿不由冲头顶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臭?说点好听的能掉块肉啊?
她也懒得和他计较,认真的表情看向他道:“二少爷,我知道是谁将我关进冰室了,你先放我下来。”
段文宣微微愣了下,看李青儿不像在开玩笑,随即将她放了下来。
李青儿的脚刚一着地,一阵晕乎乎都感觉立刻向自己袭来,她定了定神,待那种眩晕感驱散后,慢慢走到了吴妈妈跟前。
一双波光闪耀的大眼睛正视着吴妈妈,吴妈妈心中一惊,青儿小姐的眼神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清澈的大眼睛透着不可小觑的凌厉,仿佛看透自己一般,顿时打了一个冷战。
“吴妈妈,方才是你将青儿锁在了冰室对么?”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李青儿质问道。
吴妈妈毕竟是经历过事的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一抹委屈,迎上青儿的眼,狡辩道:“青儿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方才我可是在后厨待着,后厨的人都看着了,怎么会跑到冰室去?再者,你是未来的二少奶奶,又和奴婢无冤无仇的,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冒犯你啊。”
李青儿一声冷笑,直指向吴妈妈的头顶道:“吴妈妈,你的玉簪子呢?怎么没见你戴着?”
吴妈妈轻轻一愣,眼中划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是一脸泰然:“奴婢早上忘记戴了,青儿小姐若是真怀疑奴婢,大可去问厨子们。”
“厨子我自然会问,只是吴妈妈,我明明记得早上你来的时候可是戴了玉簪子的,怎么现在又说自己没带?莫非是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不小心落在了冰室外面?”
李青儿句句带刺,指戳吴妈妈的脊梁骨,吴妈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到了极点。她没想到李青儿的观察力竟会如此细微,一时说不上话来。
吴妈妈脸上的惊慌泄露了一切,李青儿更加肯定心中的猜疑,接着道:“吴妈妈,你也是段府的老人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和你无冤无仇,想必你不会无故去陷害我,说吧,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若是你说了,这件事我可以从轻处理。”
这时,站在身后的段文宣去寻来了吴妈妈的玉簪,摆到吴妈妈面前。
“你这狗奴才,还有什么话想说?这个我在冰室门前寻到的,可是你的吧。”
吴妈妈显然是心虚了,额头上不由冒起一丝冷汗,如今证据确凿,也容不得自己去狡辩。忽然她跪了下来,冲段文宣和李青儿乞求道:“二少爷青儿小姐,奴婢知错了,方才奴婢以为青儿小姐已经出来了,见冰室门未锁担心闲人进去,所以才会将门拴住。刚才见青儿小姐冻成那样,担心二少爷会责怪,所以才会斗胆撒谎,望二少爷和青儿小姐原谅奴婢,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她真当她李青儿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一双秀眉微微蹙紧,李青儿的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本来她想轻罚吴妈妈,没想到她却这般不受教,吴妈妈这样的下人都敢对自己这样陷害,若是不给点颜色看看,往后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去招惹她。
杀鸡给猴看,好吧,这次就给二夫人一个警示吧。
“吴妈妈,你不知悔改,看来我是不能轻饶你了。”说完,李青儿召集了后厨所有的人去厨的院子里。
已经临近中午,闷热的空气带着一丝燥热,树上不时传来知了的叫噪声,更加衬托了这不安的气氛。
李青儿和段文宣坐在长廊处,两眼看着正跪在院子中央的吴妈妈,在四周,站着一圈后厨的厨子和侍婢。
李青儿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只是脸色略微有些发白,显然刚才冻了那么一会已经大伤了她的元气,好在现在天热,才让她恢复了不少。
她看了段文宣一眼,段文宣会意的点点头,准备将此事交给李青儿处理,自己就当个旁听。
李青儿一脸正色的看向吴妈妈,眼中闪过一抹凌厉,正准备审问她的时候,二夫人却突然来了。
一身紫色镶金边拖地长裙,摆尾处绣着几朵娇艳的海棠花,在阳光下,火红色的海棠花格外刺眼。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髻,头顶插满两排孔雀展屏金簪,她徐徐而来,像一朵艳丽的海棠花绽放着,照耀看在场每个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