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宣双手的动作有一丝停顿,神情略微迟疑了下,其实他知道李青儿不会水,他就想吓唬吓唬她看她乖乖求饶的样子,于是嘴角又勾起一抹坏笑,一边作出欲将她推下去的样子一边说道,:“那是你自找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厉声,声音苍老却刚强有力,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宣儿,休得放肆。”
段文宣回过头,见老夫人在贴身侍婢碧玉的搀扶下徐徐走来,双目如矩,面色严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难以抵挡的威严。
段文宣立即意识到自己上了这女人的套,她明明知道老夫人来了,却故意那么说,分明就是引诱自己去整治她,好让老夫人看到他是怎么欺负她。再看李青儿,她向老夫人投去求救般的眼神,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老夫人,一副委屈却欲言又止的模样。剑眉不由紧紧蹙起,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眼?
“宣儿,你在做什么?”老夫人走到他们跟前,一脸正色,刚才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宣儿明显是在整治青儿,青儿的腿伤尚未好完全,宣儿却还想将不会水的她推进水里,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虽然他是自己最心爱的孙子,但这次他所作所为实在过火,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纵任他了。
段文宣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夫人,没有回答。正午的阳光照射子啊他身上,显得他很冷很冷。
这时李青儿却冲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二少爷和我闹着玩了。”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的氤氲着一层水汽,很明显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是她却为宣儿说话,相对宣儿的不懂事,青儿要听话的多。
看她坐在一张轮椅上,老夫人更是来气,声音明显严厉了许多:“怎么好端端让青儿坐在这上面?宣儿,青儿可是你未过门的少奶奶。”一双犀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段文宣,老夫人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段文宣依旧面无表情,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对老夫人的质问听而无睹,老夫人叹了口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老夫人,这个椅子是二少爷特意让人为青儿打制的,二少爷也是一片好心,请不要责怪他了。”刚才那一幕老夫人肯定看在眼中,若是帮着段文宣说话,老夫人便会认为自己懂事,相反以段文宣的个性,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样一来,老夫人必然会对他失望。
哼,段文宣,你那点整人的方法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跟她斗,你还嫩了点。
果真,老夫人向她投来怜爱的目光,声音和蔼的像一股春风:“青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刚才我什么都看见了,你也不用替宣儿说话。”继而将脸转向段文宣:“宣儿,从今个开始,若是再发现你欺负青儿,奶奶定不会饶恕你,这次就罚你在院子里闭门一天吧。”
段文宣脸上掠过一丝不服,正准备狡辩些什么,却看见一行人迎面而来。
顺着段文宣的双眼望去,李青儿看见二夫人一身华丽服饰,大红色的金丝长袍拖着长长的尾摆,腰间竖着一条金丝长带,拖尾处一只展坪金丝孔雀如同活物般灵动,头上插满翠玉朱钗,在阳光照射下,赤金盘璎珞闪闪发出耀眼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火焰缓缓驶来,雍容而华丽。
在她身后,跟随着一名男子,三千青丝用一根白色束带高高束起,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下健康又阳光,身躯禀禀,相貌堂堂,一双眼光透着繁星般的光芒,两弯眉浑如刷漆。穿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一条白玉腰带系在腰身,不同于段文宣的妖异冷漠,这名男子看起来温和而阳光。
这名男子就是二夫人的小儿子,段府的三少爷段文庭。之前李青儿躺在病床上,老夫人带他来探望过自己,他一直是一脸温和的笑,仿佛夏日的清风瞬间驱散了所有人的烦恼。
二夫人和三少爷上前给老夫人行了个礼,见李青儿坐在轮椅上,二夫人的眼中掠过一丝戏谑,表情却略微有些惊讶:“母亲,这是怎么回事?青儿为何坐在这上面?”
“关你什么事?”不料二夫人话一出口,段文宣便板着一张脸反问道。从他不耐烦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段文宣不怎么喜欢这位二夫人。
二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露出一脸媚笑:“瞧你这问的,姨母亲只是关心下,有何不可?这青儿的腿伤尚未好透,怎么能出来呢?”
段文宣微微蹙眉,一脸的冷漠如同一座冰山,雪白的肌肤顿时染上一层愠色,他凝视着二夫人,再次一脸的不耐烦:“她是我没过门的少奶奶,我们的事你管的着么?”
“二哥,姨母亲只是问问,没其他意思,二哥请不要误会。”段文庭出来打圆场,声音充满磁性,一如琵琶上的琴弦,撩动人心。
段文宣横着眼睛瞪向段文宣,露出比看二夫人更加厌恶的表情,漂亮的眼睛迸射寒星,脸上更是冰一样的寒冷。
他突然冷哼一声,浑身透着一股慑人的寒气:“恐怕是想看热闹吧?”
段文庭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随即又是一脸的温和,仿佛对段文宣的态度早已习惯了。
“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出此言?”一双明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段文宣,段文庭显得有些冤枉。
段文宣又是一声冷哼,从嘴里吐出的字瞬间就能结成冰:“是不是自己心里明白。”
说着,欲推着李青儿往回走。
老夫人还在这,段文宣无视老夫人一脸的沉色,这么推着她回去实在不妥,李青儿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段文宣推出了几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