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哭得那个倾盆大雨,全身湿透了。
张老头皱眉,这丫头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夏抱着男子的腿,哭得真凄惨。
一旁的夜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连皇帝都敢利用,除了夏夏绝无二人。
南宫曜平静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蹙,怔怔地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小肉球。
夏夏接着哭泣道:“你看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现在连衣服都湿了风一吹好冷好冷,你要不要我,我肯定会死的。”
“所谓烈女怕豺狼。”帅锅锅怕萌萝莉,“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她想,她就不相信感动不了他。
哥哥,银家真的很弱小,很需要人保护,很需要人同情,你不能这么铁石心肠哇……
他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原来身世竟然是这么的悲惨,家破人亡,心底软了,蹲了下来,掏出一张粗麻的手帕,擦了擦她眼泪的眼泪,轻轻地拉起了她的小手,缓缓而道:“走吧。”
阿夏破涕为笑,笑声清澈不带一丝瑕疵,就好像刚刚被水洗过的天空,此时已经是一片澄净,阳光明媚,天边的隐约地看到一道彩虹。
南宫曜多年以后,一直都会记得当时的场景,女孩的脸上洋溢着阳光般明媚的笑容,像天边的彩虹一般迷人,她对他说:“我是来让你幸福的。”
夜站在那里,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凉风吹过,刮起一阵冷意,正要追上去,张老头伸出一只瘦瘦的手臂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头冷冷地说道:“我山上不养闲人,你既然是那小家伙的奴才,那小家伙又是我张大仙人徒弟的徒弟,自然就是我的徒孙,徒孙的徒弟的奴才,就是山上所有人的奴才,想要吃饭就得干活,比如挖粪挖水之类的,全部都要做了而且还要做好,还有厨房的一些事情,比如砍柴,杀鸡……”
一路上,张仙人指着夜的鼻子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越说越起劲,他老人家第一次感觉有人听他说话,而且一直不插嘴是件很美妙的事情,很显然,夜是一个很有良心的倾听者,不像其他人那个用想杀死他的眼神瞪他。
夏夏开心地笑着,哼着轻灵的小曲儿,一蹦一跳地拉着南宫曜的手往山下,感觉天变宽了,草变绿了,秋天的风也变得温暖如春了。
“哥哥,我叫阿夏,你叫声阿夏给我听听。”微微地笑着,明媚又可爱。
张老头插嘴道:“什么哥哥,应该叫师父,没大没小,不叫师父也叫声叔叔。”然后又望向旁边的夜,说道:“我说小黑啊,你说黄瓜切片炒好吃,还是切成丁好吃点呢……”
夏夏皱着小小的眉头,才不叫叔叔,叫叔叔不就隔了一辈吗?隔代有代沟耶:“师父,师父,你叫声阿夏听听,叫嘛叫嘛。”
南宫曜轻轻地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着,感觉身后那老头真会念经,胡说八道的扯了大堆,真是大煞了风景。再看看牵着的这个小肉球,那双眼睛懵懵懂懂的,带着乞盼的光芒。
“嗯,阿夏。”
很轻很轻的声音,温润如玉。
“耶!”
她突然伸出两只胖胖的手指头,像剪刀一样举着头顶。
南宫曜愣了一会儿,她表达兴奋的表情真特别。
“师父,师父,阿夏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嘴里又哼起轻快的小调,看到脚边一个很深的沟,赶紧说道:“师父,小心,这有沟,你绕着走。”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从沟上迈了过去,然后一把将阿夏小小的身体给提了过来。
夏夏咦了一声,嘟了嘟小嘴,师父会轻功,这么轻轻一迈就过来了。
树林里的落叶在他们的周围翩然起舞,似乎有淡淡的光芒萦绕在南宫曜的身上,黛色的粗布衣袍,男子身上清冷的气息,像远远的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走出树丛,渐渐隔近了官道,离京城甚远,各个关卡上都设着重重军队把守,过往的人群都要经过官兵的严肃搜查。
“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夸夸我……”夏夏嘴里哼着的歌戛然停止,心想着不会是皇帝大叔派人寻找她吧?
再看看自己这些衣服,很普通的农家小女孩的衣服,那些官兵应该看不出来,南宫曜也一身粗布衣服,跟贫民也没什么两样。
想想又觉得不对,皇帝大叔难道就这么担心她吗?都派人四处搜寻她了,女孩的脸色一变,拉着南宫曜的手,急道:“师父,怎么办,肯定是坏人知道我逃脱了,派人斩草除根的。”
南宫曜的眸色微寒,看到那些搜查平民的官兵,眼底有股淡淡的寒芒,拉紧了夏夏的小手,只是淡淡地说道:“没事的。”
拉着她的手朝关卡的地方走去。
夏夏突然拉住了南宫曜的手,嘟嘟着小嘴,说道:“师父,你是要带阿夏闯过去吧?其实不必要那样,不过看到师父这样为自己,心里好开心。不过我有办法过去啦,师父我会保护你的。”
会保护你,会爱你,会心疼你。
女孩朝夜勾了勾手指头,夜正纠结身边的老头跟只苍蝇般嗡嗡嗡的在耳边聒噪,忽然见到夏夏叫到,就像得了大赦一般走了过去,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
夏夏轻灵地笑着,趴在夜的耳边低声了几声,夜听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钻入了旁边的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