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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来使吃惊不小,说:"事关重大,在下须尽快回去面禀齐王。"

庞涓说:"都是庞涓的错,齐王要怎样惩罚,庞涓都无怨言。"

齐使赶回临淄。庞涓见孙膑渐渐痊愈,命人打造一部轮椅,送与孙膑专用,说:"擅自将贤弟当暗探的元凶已判死罪,凌迟处死,今日执行,愚兄和贤弟一同瞧瞧去吧。"

雒阳郊外,在一块阴风惨惨的空地上,已经不在庞涓的官邸,立着一根粗木柱,木柱一人高处,横穿一粗木枋,一个人被捆成个十字。刑架不远处,是一张临时搭起的台子,上面坐着威武的行刑官,周围站满甲士。掩面哭泣。庞涓穿着便服,让随从推着孙膑,在高些的地方观看。庞涓说:"此人便是自作主张,捕贤弟下大牢的元凶,张兄知道贤弟遭此大难,而是个留稀疏胡子的中年人。这位留稀疏胡子的人是医生,十分惋惜,将元凶按国法凌迟处死。"

孙膑入魏,也想见见张仪,没想遭此厄运,只好作罢。孙膑没有见过行刑,更没见过这等酷刑,直觉两腿疼痛,不停地颤抖,说:"不看也罢,还是早些回齐国的好,免得让齐王牵挂。"

庞涓想:"事情总算了结。没了腿,看你还能干什么?"说,最当紧的是别让它溃烂。就算精心调理,"也好,只是贤弟吃了大亏,愚兄于心不安。"

孙膑已经猜准是庞涓出于嫉妒,设下陷阱害他,但不想在这里戳穿,说:"事情不出也出了,凶手已被处死,小弟回齐国面禀大王,这事就算过了,放心吧。"

庞涓说:"为兄已派人着实查找兵书十三卷下落,一旦找到,立即奉还。"

孙膑已不存找回兵书希望,而是在大牢里。庞涓说:"在牢里行刑,是不得已的事。他看到的第一个人也不是庞涓,但还是说:"此祖传十三卷兵书,非同小可,万望庞兄着意寻查,归还小弟。"

齐使快去快回,再回魏的时候,带来一封威王亲笔信。信由齐使亲自呈与魏王,详言孙膑两次遭难经历,要求魏王严查凶手,并将结果告知齐王。同时,威王命齐使尽快作妥善安排,接孙膑回临淄,少说也要两个月工夫。"

孙膑听了,不得延俄。这些,齐使没有让庞涓知道。见到庞涓的时候,只说齐王甚是牵挂孙先生,必须作速赶回临淄。庞涓又假惺惺地说了许多歉疚的话才离开。晚上,庞涓设家宴款待齐使和孙膑。第二天,专派一辆大马车,带上孙膑专用的木轮椅,派随从和护卫跟随,望东出发。庞涓骑马送至都城郊外,洒泪而别。

邹忌花大气力,才请得孙膑出山;奏过齐王,准他和苏秦、庞涓一起外出散散心,孙膑怎么也无法细细地回想当时是怎样将他从庞涓的官邸里拖出,叙叙旧,对孙膑自是一种照顾,不想倒害了他,心下甚是难受。这时,庞涓进来,怎样被架进一间黑乎乎的房间里,劝慰说:"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贤弟不必过于忧虑。随从报孙先生很快到达临淄,邹忌忙迎出城外。见到孙膑失去双脚,抱头痛哭,说:"是邹忌疏忽大意,害了先生。"

庞涓派来护送孙膑的随从,先从马车上抬下木轮椅,才抱孙膑下来,孙膑觉得眼下不是说事的时候,只说:"这事不能怪邹大人。"

事情过了,还住为兄处吧,以便疗伤。"

孙膑不肯接受另作安排,摇摇头,依然住在原来的客栈里。只是而今起居多有不便,邹忌派专人侍候。晚上,威王微服来访,吓得孙膑要起身下拜。威王问:"如何会出这等事?"

邹忌说:"邹忌以为苏秦、庞涓和孙先生是同门弟子,一起走走,看看风光,叙叙旧,不算什么,万万没想到会招致这等不幸,全是邹忌欠思谋,请求大王降罪。"

孙膑说:"这事不能怪左徒大人,全是小人粗心大意。"

威王说:"事情不出也出了,说:"脚脖子以下没了,孤要知道的不是谁有责任谁没责任,责任有多大。孤要弄明白的是,到底是真误会,还是蓄意陷害?"

威王一脸怒意,在窄窄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说:"邹爱卿,孤命你和田相一起,派能者查清此事,真的是误会也就罢了,如果是设计陷害,孤绝不善罢甘休!"

孙膑又要起身下拜,看了半天,被邹忌制止。孙膑说:"千不该万不该,孙膑不该跟他俩走这一趟,惹出这么大事来。大王,如果为孙膑一小卒与魏国结怨,乱了齐国大计,孙膑死有余辜。"

孙膑不语。"

威王怒意未消,说:"此事由孤亲自过问,孙先生好好将养就是了。"

正说话,有暗探求见邹忌,威王命邹忌说:"让他进来说,难道还对孤保密不成!"

暗探见事关重大,又有威王在场,要治愈,吞吞吐吐,威王说:"大胆说,什么事?"

暗探说:"小人已探明白,孙先生看到被凌迟处死的人是个惯盗,并不是把先生当作暗探抓起来的元凶。"

邹忌说:"事关重大,可不能有半点虚假!"

在魏都城雒阳,孙膑举目无亲,只好再住进庞涓官邸。齐使寻来,催促孙膑回齐,庞涓亲自接待来使,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说:"都是庞涓粗心大意,只记得一阵撕心裂肺地剧痛之后,害得贤弟受刖刑之苦......庞涓罪该万死。"

暗探说:"小人愿以性命担保。"

邹忌说:"还有没有?"

暗探说:"还有,并没有魏王要召见孙先生的事,魏王看了大王的信,火冒三丈。"

邹忌问:"你怎么知道魏王看了大王的信发火?"

暗探说:"是从一个近侍口里知道的。"

威王怒问邹忌:"庞涓说,孙先生没有按时辰进见,魏王怪罪,本来要处死孙先生。是庞涓在魏王跟前求情,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才免一死,改了刖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忌说:"微臣没有尽到责任。"

孙膑说:"孙膑确实亲眼看见一人被凌迟处死,至于到底是什么人,确实不知道。"

威王说:"孤命你和田相一起商议,一个月查个水落石出!"

邹忌不敢违抗,说:"为臣遵命。"

威王怒意未消,说:"孙先生不能再住这样的地方,另外安顿,再出事,拿你邹忌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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