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玄风刮来,镂窗啪啪地晃动两声,沐翌尧俊眉一蹙,对着窗外唤道:“薛剑!楚国的细作可有什么下落?”
“回门主!那细作还没有下落!不过属下此回前往楚国,却得知一个惊天秘密!”薛剑一身夜行衣,从窗台外跃了进来,双膝抱拳立在沐翌尧面前。
薛剑一身夜行衣,从窗台外跃了进来,双膝抱拳立在沐翌尧面前。
“喔!什么秘密?”沐翌尧负手步至薛剑跟前,饶有兴趣地道。
“属下得知!楚国世子段沣恺人在锦瀚国内,今年有二十!楚王段煜城人至中年,身边没有继承人,亲王段煜涛掌控皇室,逼着楚王段煜城立自己的儿子段洛羽为世子。楚王心有不甘,暗中招集人马,前往各处,打探先王妃玉素儿为其生得一子段沣恺的下落!”
“喔,那你又怎知那段沣恺就在锦瀚国内?”
“是偶然间,从楚国士卒口中得知,楚王段煜城年轻之时,喜欢寻花问柳,王妃玉素儿因不满其行为,与他发生大吵,不料,动了胎气,命悬一线。恰巧此时,红月教教主夜枫琅出现,便将玉素儿带了走。半路上又被皇上撞见,将玉素儿救了去,玉素儿冒死将孩子生了下来,终究因为失血过多,没能活过去!由此判断,那世子应该就在锦瀚国内!”
薛剑说着抬起头望望沐翌尧。弄得沐翌尧一愣,“不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本王,本王又不是那个楚国世子!再者,父皇怎么说也不可能替仇人养儿子!”
沐翌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回想着小时候的事。难道真有这事?记得小时候,母妃很疼自己,可是父皇却偏偏不许母妃靠近自己,还将沐霄炎过继给母妃,弄得母子分离,最后母妃居然含恨而终……这中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太子沐霄炎据说是一位宫女所生,那宫女生下太子后便投井而去。按理能诞下皇子,可谓功不可没。那宫女怎么着也不会走上寻死之路?沐翌尧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许久后沐翌尧道:“此事替本座盯紧点,另外替本座派人盯着点太子!此次回来,本座总觉他不似从前那么简单了!”
“属下遵命!”薛剑回道,转身便要从镂窗走去。却被沐翌尧又唤了住:“等等!王府大牢里的那名刺客,替本王好好审问下来路!本王怀疑此人是红月教弟子!倘若如此,红月教定有同盟潜在京城内!”
“是门主,属下这就去办!”薛剑朝沐翌尧作了个揖,纵身出了镂窗。
再说沐霄炎,江婉华与沐翌尧走后不久,便也请辞回了东宫。
一到东宫,沐霄炎便命人将曲玮斌寻了来。
“属下拜见太子爷!”曲玮斌恭敬地道。
“啪!”沐霄炎一拍桌案,吓得曲玮斌心眼一跳。见沐霄炎拉长着脸,便知是谓何事。于是将头垂了下。
“曲玮斌你没话要跟本宫说么?本宫出征前一再叮嘱你去打探婉儿的消息,一有消息就告知本宫!你倒好,三个月来,不但没打探到丁点消息,自己还摔伤了腿!”
“殿下骂得极是!是属下无能!只是那婉儿姑娘是翌王妃的事,属下也是昨天才得道!”曲玮斌怯怯地道。
“真是这样么?”沐霄炎盯着曲玮斌细瞧起,瞧得曲玮斌心里直发虚。
“回殿下!属下是半个月前得知的,当时翌王正安排家奴将彩礼送往江府,恰巧被属下撞见。那家奴见过翌王妃,一见属下手中的画,便认了出来。属下这才得知婉儿姑娘正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圣上亲指的翌王妃。属下怕殿下得知后,不能安心留在边界,便将此事瞒了下……”
“混帐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事,害了婉儿的一身!”沐霄炎痛斥道。
“属下知错!只是婉儿姑娘此回嫁给翌王也是不得以的,江尚书私扣军饷,挪用军银,现被收押在刑部大牢,翌王爷负责审理此案。婉儿姑娘为救父,也不得不嫁给翌王!”曲玮斌淡淡说道。
“真是难为婉儿一片孝心!只是她这么做未必能救出江尚书!私扣军饷,挪用军银,致使我军差点断了粮草,严重影响军情,这罪若定下来还真不小,想要翻案除非能寻到登记军饷的帐册,还有那些军银的去处!想来这事还真有些难办。本宫素闻江尚书为官清廉,这事怕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于他!”
沐霄炎负手在屋内踱步凝思起。
正在这时,有宫人前来相报,说有一江姓女子在殿外求见。
沐霄炎一怔,江婉华前脚刚走,这位江姓女子又是何人?与江府又有何关系?
“唤她来本宫书房!”沐霄炎道。
不一会,一位粉衣女子袅袅婷婷步了进来。
“臣女江婉玉拜见太子殿下!”江婉玉半垂着眼睫,细声说道。
“平身!你入夜来东宫见本宫,所谓何事?”沐霄炎瞟了江婉玉一眼,开门见山道。
“臣女是来为姐姐求情的!”江婉玉抬起水眸望着沐霄炎道。水目灵灵澄如秋水,清澈无瑕,让人心魄一动,此女长相与江婉华有几分相像,一看便知是那画像中的女子。
沐霄炎被这双美目迷惑,有片刻沉迷。随后赶紧打消这年头,毕竟来人是江婉华的妹妹,勾嘴一笑,装作不明白地道:“你姐姐是何人?你来为她求什么?”
“姐姐名唤婉华,我是婉玉!姐姐今日在宴席上得罪了太子爷,臣女特来为姐姐求情!”江婉玉淡淡说道。
“你倒挺会察言观色!今日你并没出现在宴席上,此事又是从何得知?”沐霄炎反问起。
“这……”江婉玉怎么都没想到沐霄炎会来反问自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其实她此时来见沐霄炎,不过是为了寻个借口接近沐霄炎。
自元宵节宫宴那天,见了沐霄炎后,江婉玉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本以为江婉华会嫁给沐霄炎,却不想中途有变,转嫁给了沐翌尧。今日在替江婉华上台跳舞时,又见沐霄炎,江婉玉芳心乱颤,便以江婉华为借口,冒夜前来东宫。
见江婉玉支支吾吾的,沐霄炎立即明白,刚刚在宴会上遮着轻纱跳舞的女人定是眼前之人,这么晚这女人赶来自己宫中,对自己说来替姐求情,想来好是无聊!若非看她是婉儿的妹妹,本宫立即轰她出去。
“你姐是本宫的皇嫂,都是自家人,一点小事何需挂在心上!天色已晚,玉儿姑娘还请回府吧!来人,将玉儿姑娘送回江府!”沐霄炎不想跟这眼前的无聊女人浪费时间,不由下起了逐客令。
沐霄炎不想跟这眼前的无聊女人浪费时间,不由下起逐客令。
“臣女告辞!”江婉玉微微福身,缓缓步出了书房。一路上,她心中小鹿乱窜,别有一番兴奋。殿下跟我说话了,他终于跟我说话了!江婉玉含笑着步上了马车。
夜静得很,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哗哗地声响。月亮早就爬上了头顶,将清冷的月光照满了一室。江婉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中的伤痛,加上下身的酸痛,让她很难将眼阖上。睁着杏目,望着床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