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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情妇泪

唐天宝年间(742-755),在成都丝绸集市上走着一个身高五尺,身材臃肿的男子。他脸圆、黝黑,脑门高高突起,像顶着一个肉球,一双蛇眼下长着一只中间下陷的鼻子,嘴唇没有一点曲线,下巴笔直。他的名字叫胡为,是从南方来的丝绸商人。一天他走进万花楼,里面的姑娘见到他就讨厌,老鸨看中他的钱袋,强迫姑娘去陪他。姑娘们以皮笑肉不笑的态度对他,使他很不高兴。老鸨看破这点,专门让兰花去陪他。

兰花是人贩子从山区拐到成都卖进万花楼的姑娘,来万花楼时还不到15岁,人很老实,又不会打扮。进妓院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陪伴的姑娘要懂琴棋书画,才能引起嫖客们的兴趣。所以,老鸨对买来的姑娘先要进行培训。兰花进万花楼后不到两年就学会了琴棋书画,很受少爷公子与商贾们的喜欢。她仪容虽不姣好,却学会了打扮。皮肤黝黑,她就抹上一层厚厚的脂粉;身材略胖,脸大而方,她就将头发掉在耳朵两侧,缩小脸的宽度;额头高了一点,她把流海梳得又长又弯;颈子短一点她从不穿高领衣袍。唯一难以改变的是塌鼻子。所以,她在陪客人时尽量不站正面。看起来她有20多岁,实际上她却不到18岁。她有一套讨嫖客喜欢的艺术。这艺术既不能说,也不能传授,反正嫖客们被她接待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主动找她接待。因此,老鸨遇上"肥牛",就会喊她去拴住,以便尽情地刮"牛"身上的"油水"。

一天,胡为走进万花楼,兰花走上前去说了声:"老爷万福!"随即她就拿出勾引嫖客的手段哄胡为开心。胡为坐下后,她坐在胡为怀里东摸西揉。胡为还未看清怀里这个女人的美丑,就迫不及待地要与她上床。兰花再拿出她的"秘密武器"来,胡为就被她俘虏了。以后每天胡为都要去万花楼找她。

商人是会算账的。他们做事一向讲利润,不做赔本生意。胡为认为,每天给万花楼送银子不合算,不如将兰花买回家天天享受合算。因此,他在成都租了一间房子,花五千两银子把兰花买来养在房子里,日夜供他取乐。

胡为成天享乐无心再经营生意,生意越来越差。兰花吵着要"转正",不能没名没分地同居下去,胡为尽量用甜言蜜语哄骗,不与她结婚。又过了两年,胡为的生意更糟糕,差点连本钱都赔进去了,他只好结束成都的生意,回浙江老家。

他带着兰花回到温州后,对兰花说:"我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能跟我回去。让我先回家去和父母商量好了,再来正式娶你进家门。"

"胡郎,那我现在怎么办呢!"兰花急忙问。

"我在城里给你租一间房子,让你先住下来,我会常来看你。"胡为说。

"那要等多久才能进你家的门呢?"兰花担心地问。

"我回去就给父母说,很快就会来娶你回去,你放心好了!"胡为安慰她说。

胡为早已在家娶妻生子,哪敢纳妾呢!开始胡为确实有些舍不得兰花,隔几天也会去私会。日子一久兰花就难以再见到胡为的身影。

胡为不再来,兰花没有生活来源,只得再次沦落当地妓院,后来她惨死他乡。

(史料出自《情史》和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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