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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可是... ...”

“王一,无论怎样,现在都不能让雨落知道,她已经受了很多苦了,王一,你爱她的不是么?你还忍心看她受苦么?”

“我... ...我怎么会忍心呢?可是你为了我们也... ...”

不慌不忙的打断了王一的话“我爱你,也爱雨落,这有什么的。只要你们两个好就好了呀。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XX。一切等雨落好起来再做打算好么?”王琳温柔的笑着。

洛云风扶着迷茫的林雨落回到病房。原本因为王琳到来而开心的两人早以不见了。

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

林雨落觉得现在自己简直就是要疯了。

若无其事的看着对自己好的王琳,林雨落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疯子。刚才的一切都是个笑话么?还是说,刚才的那些都紧紧是个梦。

什么?!什么?!刚刚的那些都是什么?最最狗血的闺蜜抢男友么?哈哈哈!原来不是王一是这样的专情啊,王琳也是,原来两个都不是人前的情场高手。竟然会被自己最相信,最爱的人给骗的团团的转。哈!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这个还有可笑的么?

爱自己的朋友,不仅爱自己,还爱自己的男朋友;爱自己的男朋友,不仅爱自己还爱自己的朋友;我还这样爱着这样以爱情之名相爱的两个人?哈哈哈!这算什么呀!是不是我要是不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我的存在会让你们两个人都悲伤,都被迫假装不相爱,那么为什么还要救我呢?让我死掉不就好了么?!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林雨落紧紧的握着手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所有的原因。林雨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洛云风有些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生活和她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那样的残忍。林雨落身躯瘦弱的不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还带着些许乌黑的颜色,因为瘦了许多的关系从前的娃娃脸早就找不见,只有尴尬的尖下巴,和因为瘦而越大显得眼睛,和她的气质极为不相符的陪着。

咬了咬下最唇,轻轻的抽出纸袋里的证明书。

“我爱你,也爱雨落,这有什么的。只要你们两个好就好了呀。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兄妹。一切等雨落好起来再做打算好么?”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

“啪嗒!”

“医生!医生!”林雨落的昏倒把洛云风吓坏了。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们... ...”

“欠了你们... ”

... ...

请告诉我好么?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么我应该还只是呆在那个只有我自己的黑匣子了,不会跑出来体验你给的温暖,那样我现在应该不会这样更加的冰凉了;如果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那么我应该还只是那个善良无知的我,那样我现在应该不会这样哭泣;如果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相守不相离,那么我应该还只是那个没有人搭理没有人陪伴的我,那样我现在应该不这样比从前还要绝望了。

我并非没有希望过,可是我不贪婪,我一直恪守着自己的人生的线路并没有多要求些什么。我很早就知道,得不到的,就不要去求索了,那样会变的可怜和可悲。你给我的现实我一直都是“就这样接受好了。”从来没有反抗过你的安排,这样安分守己的我,你还想要怎样才够呢?

在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拥有父母的疼爱时,我不在渴求了,可是你却送来妈妈给我,当我满心欢喜接受时,你又将她给毁了。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拥有朝夕相处的朋友时,我也不再强求了,可是你却送来王琳,当我从忐忑不安,到和睦相处,再到不可以出去彼此之后,你又将这份羁绊给斩断了;当我安安稳稳过着只有自己的日子,根本不去奢想别人口中的爱情时,你又送来王一,当我茫然无措的接受,去爱之后,你又将这份爱变成了一个玩笑。当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觉悟,准备接受什么也不会拥有的现实,一个人独自准备消失时,你又赐予我活下来的希望,那么现在你是希望我怎样呢?

命运啊,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活么?这就是你给我的命运么?在希望和绝望中不断来回,然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吼叫。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可以说我已经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吼叫了。

这样你满意了么?

林雨落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个透了。王一伏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洛云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房间里散发了微弱的光,惨白的像是躺在棺木里已经过世的人,房间里还混合着多种的气味,药水的味道,过道里巴斯消毒液的味道,还有消毒后纱布的味道,还有床边散发着谈谈幽香的百合香,还有.. . ..林雨落闻着只觉得恶心想吐。旁边的还挂着葡萄糖的药水,滴答滴答滴答的,像时光的沙漏。

突然就想起了刚才重温的梦,梦见了自己昏迷最长的那段时间里的梦,是母亲。又一次见了母亲。母亲正挺着个大肚子,面带微笑,偶尔会流露出愁容。在那个古质古朴的家里,那不是她的家。然后秦羽,不知怎地突然间就将手里的粥打破了。林雨落感觉到自己肚子很疼,看看秦羽再看看自己,一样的。那种一阵一阵的疼痛,简直犹如刀绞。浑身都在不断的冒出冷汗

“啊!——”秦羽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而自己却像是被毒哑了的哑巴,咽喉里是难忍的疼痛,想要喊叫,却什么也发不出。看着秦羽的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白色的床单上似乎都留下了血迹,一条一条的,被撕破。秦羽嘴里要着卷起来的布,旁边一直有人在对秦羽说,使劲!使劲!快!加油!

生了!生了!生了——

似乎是有人抱着婴孩的自己,不断的哄着哭道的自己,嘴里不断的说着,宝宝乖,不哭哦。不哭,宝宝乖。

可是那声音确实极其的陌生。

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叫着自己“雨落,雨落,雨落儿——”

陌生的嗓音,没有听过的声音。

林雨落突然就觉得那应该是自己“亲生父亲”的声音。

“落儿?落儿?落儿... ...”王一看着目光呆滞的林雨落,心里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担心。

晃过神来的看着王一。

——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

——这个自己对自己而言是以男人存在的男人。

——这个自己以为是爱自己的男人。

——这个自己... ...

“嗯,怎么了?”柔柔的回答者王一。王一顿时松下口气来,脸上原本紧张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了。

换做在以前的自己看见他这样紧张自己,我一定会很开心的,甚至觉得温暖的吧。林雨落这样想着。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面对困难,面对眼前一切的伤害与痛苦,你永不放弃的战斗着,战斗着。其实你很累了,其实你很想找一个人靠一靠,其实你很想放弃了,其实你一点也不想往前继续走下去了。白天的时候,面对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表现的正常没有什么变化,不懂声色的去化解着向你冲来的战舰。可当夜幕降临,停止战斗的时候,你就开始哭泣。面对着高高悬挂在夜空中耳朵月亮哭泣,抱着被褥紧紧的将自己包裹起来的哭泣,边写着日记边抹着眼泪的伤心难过着。你有没有?

可是一定是有什么支撑着你的对不对?是否有这一段回忆让你一想起就充满力量,充满温暖?是否有这样一个人,只要你想起他你就可以所向披靡无所不能。是否有这样的一种思念,在你的生活满满的都是伤心疲倦的时候,温暖着你冰冷的躯体,沉浸在梦中那一片刻的安宁之中。是不是有这样的存在?那个只有你才知道的珍宝一直支撑着你,让你没有办法放弃的存在。

即使是一个虚无的存在。但那至少还属于你。

可倘若你的回忆变成谎言,你爱的人倒戈,你的想念也不再有。该怎么办?

你仅剩的那一丝只属于你的虚无都没有了,你怎么办?

“饿不饿,吃些东西吧。”王一起身到了杯水。

雨落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了。”

将温热的水杯递给雨落,“从明天开始比每餐必须要给我多吃些。你这个挑食大王差点要把我吓死了。”

看着水杯里一圈一圈荡开的水纹,雨落头也不太的说:“好。“

王一有些怔忪,墙上的睡灯太过单薄,雨落头埋的太深,脸上的表情什么一点也看不见。王一觉得雨落有些不一样了,却想不起来究竟哪里不一样了。觉得雨落是有些心事的,可是王一想不出是什么。

墙面上的光淡淡的照耀着房间,王一就这样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雨落低着头看不出悲喜,葡萄糖药水还是滴答滴答的,门外偶尔传来推车和地面接触的声音。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

林雨落以为自己是很了解王琳的。

在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了解王琳的时候,林雨落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去接受和改变。那时候的她在知道事实后,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从前没有发现王一会这样耍手段,骗人。王琳会这样暗地里的放冷箭重伤王一。从前大家不是过的很好的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向从前一样傻滴滴的相信童话故事,相信大家都没有变,会一直这样的生活下去么?王一可以这样不择手段的耍手段,那么他还可以做什么什么?还做过什么是我不知道呢?王琳呢?她又在背后做过多少我所不知道到的事情呢?终于在反复逼问自己之后,冲出了她 自己画的圈——一个被自己局限的所谓的单纯与善良的世界中。那个时候自己第一次强迫自己逼视着现实。

那个时候的林雨落也只是还仅仅只是想着,她要赢一次,想着的是要捍卫自己的尊严,而不是如何解决眼前这样的现实。

第一次觉得自己不了解王琳的时候,林雨落用了一个夏天的时间来反复的回想着过去的日子,也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回想之中问自己过去的生活里有几分真几分假。脆弱的人,往往最禁不起的是谎言的出现。哪怕原本自欺欺人的过着日子只要没有人去触碰那一角黑暗那么就会一直自我欺骗的过下去,且自认为自己的生活是童话故事的现实版本。明明知道童话其实不过是浪漫主义派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却依然有人效仿她们。林雨落显然是一个专业的效仿者。

那个时候的林雨落就算窥见了现实的一角,为此愤怒过,伤心过,埋怨过,哪怕在后来艰辛度日的日子里也绝对不会去想着要真正的去和王琳决绝掉。

曾经在那年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在那个大雨滂沱、雷电交加的夜晚,在洛云风毫无装备纹丝不动的站在林雨落家楼下的时候,林雨落觉得自己是很了解王琳的。

“雨落,你告诉我,琳她是否真的喜欢我。”洛云风在电话的另一端,用着几近崩溃的脆弱颤抖的声音问着自己的是时候。 就算他会一时诧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也依然坚信自己是知道王琳对洛云风的感情的。

“她对我说分手了。雨落,我很难过,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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